第194节(1 / 2)
宋辞也知道老二一时半会还翻不了天也不去管他,转身就驾着驴车去了孟铁柱家的小院。
要说人家这文化人就是比普通农户懂得情趣,院子里除了菜地还特意开辟了一块地方种着花花草草,屋里墙面也贴了几张素雅的风景画。
宋辞溜溜达达从里到外看了一遍,除去卧室那床双人被褥有些扎眼之外,再就是厨房里多出了许多用花生油煎炸出来的小甜饼。
她也尝不出到底是芋头泥还是红薯泥搅拌而成的饼皮,只觉得配着五仁馅吃进嘴里有一股特别的香气。
想到梁秋月手中的灵泉水,宋辞摇头无奈道:“这是为了吸引回头客加料了吧。”
她倒不相信梁秋月会是那种操办黑心作坊的人,只怕所谓的不洁食物只是寻常人吃过蕴含灵泉水的食物产生了排毒效果,反倒让他们觉得自己吃亏上当了。
“糟心的孩子,不说抓紧时间和新婚丈夫日久生情净整些没用的!真以为对于将军府来说,一个抛头露面的商户女会比农女更吃香吗?”
这下子算是看明白不管呆在哪里也拦不住人家的志气,宋辞只能一边叹气一边把锅里剩下的小甜饼装袋带走。
与其把这点掺着宝贝的零嘴放在这白白坏掉倒不如拿回家给梁老三吃,到时伤口好得快些也不会让梁秋月看出端倪。
至于手中咬过一口的小饼子则被宋辞转送给了自打闻着气味就急得摇头晃脑的将军,让它也跟着感受了一把金手指的魅力。
也不晓得是因为自身底子好还是别的原因,宋辞和将军一路跑到县里别说排毒就连肚子都没叫半声,让她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本地土著的身体太过纯天然才在第一次品尝美食的时候反应那么大。
为了方便行事宋辞也没直接跑去县衙,反而在入城后拐了个弯往大孙子打工的书铺去了一趟。
梁栋早年光顾着读书也没考虑成家的问题,故以等他的授业恩师在临死前促成独女和弟子姻缘的时候,梁老二的长子都会喊人了。
可应了好饭不怕晚那句老话,徐念梅虽然一生只得了这一对孪生兄弟,偏偏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灵巧还行事正派。
有望和有善跟着爹妈念了几年书,觉察到自己恐怕也完成不了爷爷的遗愿后就主动跑到县上寻了两个轻巧又不累人的活计。
目前大孙子在书铺看店外加抄写书本赚些润笔费,二孙子则是在一家老字号药店当账房,每日里写写算算连带着招呼病人。
因为店里的工作轻易离不开人,宋辞投身这么久也只是在上个月的休息日见过他们一面而已。
她来的时辰正值午休老板早就家去歇息了,不大的店面里只有梁有望一个人坐在书架子后面的座位上,边啃烧饼边收拾上午闲时写好的书页。
宋辞悄悄过去一看,瞧着老梁家唯二的好孙子手边除了素馅烧饼就只有一杯粗茶就着,顿时心疼坏了。
“有望啊,你平日里就吃这个糊弄人?”
宋辞从包袱里掏出一块包在油纸里的熏鸡腿,“往常你总说自己在镇上衣食不缺,合着都是在哄着奶奶玩呢!”
“奶,你咋来了!”
浓眉大眼的梁有望一见老太太立时笑眯了眼,“我这不是怕弄脏了书页才特意吃的简单点,平时都不是这样的。”
“信你的才有鬼!”
宋辞把鸡腿往大孙子手里一送,气哼哼地说道:“得亏老婆子不声不响地过来瞅你一眼,否则还指不定让你瞒到什么时候!有望啊,你这才十五就这么俭省身子骨还要不要了?将来弄得跟你爹似的听见点大事小情就受不住昏过去,家里还怎么指望你!”
别看梁有望嘴上说不馋,接过油汪汪的鸡腿还是忍不住咬了一口,“奶,二弟都说了,我爹那是整天在书房坐着不见日头才体虚的,我才多大!”
“我不管!”
学着梁老太的霸道劲瞪起了眼睛,宋辞拍板说道:“老婆子还指望在临死前看见重孙的面呢,身子骨不好怎么娶媳妇?你往后要再敢这么糊弄,我就让你爹天天来给你送饭,正好也让他抻抻筋骨!”
教育完不管怎么说都笑呵呵的大孙子,宋辞便把停在门口的驴车交给他看管,自己拐着包袱朝丰庆县衙去了。
几辈子论下来宋辞也去过不少的衙门,自然懂得官字两个口无钱莫进门的道理。
只可惜此生她虽然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却也不再是那个为了遵守天道规则连小小的主簿都不敢得罪的小银环了。
几步越过百无聊赖站在门口望风的衙役,宋辞循着府内飞虫的指引直接找到了那个正在享受着丫鬟按摩的县大老爷。
躺在官椅上悠然自得哼着小曲的县太爷猛地见到不经通报便推门而入的乡野老妇登时恢复了官威不容侵犯的做派,义正言辞地厉喝道:“你是何人,怎敢擅闯府衙重地!”
趁着他张口的瞬间,宋辞抬手就往县太爷嘴里弹进了一颗药丸,随后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丫鬟摆摆手,“这里没你的事,下去吧。”
眼见着自己准备提拔为第九房小妾的丫鬟竟然听从老妇的话就这么走了出去,抖着两撇小胡子的县太爷简直气得浑身乱颤,“大胆!好一个不知礼数的刁奴,老爷不开口你怎敢自行离去?!来人啊,快把这刁奴和村妇一起抓起来!老爷我要是不给她们一个教训,今后还有谁会把煌煌天威放在眼里!”
“呵呵,我看大老爷还是省省力气吧。”
宋辞随便找了一张看着顺眼的椅子朝上一坐,不慌不忙地说道:“咱们长话短说,老婆子今天来只为一件事。听梁家村的族长说,我那大孙女因为贩卖吃食无意间冲撞了老爷,既然您连骂带关的也算出了口恶气,不妨让我把她领回家自行管教吧。”
“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县太爷听完这话险些没摔坏最喜欢的白瓷茶碗,“本县还不知晓,何时当堂断案不依仗律法反倒须得由你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粗鄙村妇做主了!老爷不怕明白告诉你,今日本官不单要治那梁秋月藐视公堂之罪,就连你这擅闯府衙、预谋行刺朝廷命官的老妇也休想逃脱恢恢天网!”
他说着便抬脚往外走,“府卫何在!快来与本官拿下这逞凶行恶之人!”
任那县太爷如何叫嚣,宋辞依然坐在原位不动,“大老爷果然不愧青天之名才碰面就看出了老妇的心思。但是请恕老妇还不能认罪,只因我虽刺了您一把,可您现下不还活得好好的吗。”
她从衣襟里掏出怀表看了看,“我要是您的话就不会再往前迈动一步,而是找一个安稳舒适的地方好好躺下去。”
“你这是何意?”
县老爷将将迈出的脚步一顿,“你是在威胁本老爷?”
“不不,我只是在说明一个事实。”
宋辞缓缓走到县太爷面前,抬脚朝他悬在半空中的脚底板轻轻一抵,“方才这一刻,大老爷可觉得胸口跳的厉害好像要炸开似的?”
下意识捂住胸口的县太爷脸色霎时间一变,“你是如何知晓的?!”
宋辞收回脚,慢悠悠的说道:“因为老妇一贯喜欢先礼后兵。从一进门,老妇就伺候县太爷服下了独门秘药。此药无色无味入口即化,从初初服用那刻起到每隔九日的同一个时辰,都会让服药者的五脏六腑痛若噬骨,唯一的缓解之法便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挺尸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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