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2)
溪棹咳嗽几身,脸色变得惨白,溪栈秋蹲下来让他靠在他的身上。
溪棹缓和了一下,才继续道,“那日我与你还有一拜未完成,不知今日你可愿与我在这刑场之上把婚礼办完?”
岑香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让你死后能够葬入我溪家,日后逢年过节,我会为你上香,让你不至于无家可归。”岑香月是女人,岑家的祖坟她是进不了的,更何况岑家已经没有了。
岑香月愣了片刻,忍不住摇头,“傻子。”此时岑香月想到的是那些年她与溪棹的针锋相对,是她对他的冷嘲热讽,是他对她的不屑无视,还有那日他气呼呼的到醉音楼‘捉奸’说的那些难听的话语。
静默片刻,岑香月叹了一口气,“溪棹,何苦啊!”
溪棹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眉眼间皆是温和,“我与你之间的婚姻是我的无可奈何,也是你的不情不愿,可是最终我们都无力反抗,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只能算是孽缘吧,孽缘也算是缘分,既然打算娶你,我便做好了要为你负责的准备,这是作为一个男人本该承担的。”
这些话溪棹用了很长时间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完,说完后出了一声的冷汗,靠在溪栈秋怀里大口喘息着。
很久以后,岑香月才抬起头对溪棹笑了笑,这个笑容是她与他之间唯一一个心无芥蒂的笑容吧。
“溪棹,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做这么多。”岑香月眼睛望着远处,似是在等待什么,最后苦笑一声,“溪棹,谢谢你。”
这是岑香月对溪棹最后说的一句话。
祁谙的感觉错了,从踏入这个刑场到行刑完毕,祁谙以为的裕泽的人都没有出现。
一双手勾住了祁谙的腰身,祁谙感受到熟悉的温暖,往后靠在他的怀里,双手还臂,喃喃,“兄长,我想父皇还有母后了,咱们回宫里瞧瞧吧。”
“好。”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边响起,祁谙觉得安心多了。
自刑场出来,溪棹几乎是瘫倒在马车里,脸色苍白的吓人,没有一点儿血色,呼吸虚弱,整个人像是从冷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溪栈秋用一块绢布为他擦拭着脸上的冷汗,良久才开口,“你都知道了?”
溪棹半阖着眼眸,“那日...我还很清醒。”中了箭以后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是溪栈秋将他送往的卧房,也是这个人在他的伤口上下的毒。
再者,能够瞒天过海在伤口与箭头上做文章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溪栈秋将大氅往上扯了扯盖在他身上,声音平静,“既然如此为什么还定要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不怕我再一次起了杀心?”
溪棹闭着眼笑,“小秋,你不忍心的,你从来都不忍心的。”
溪栈秋沉默,攥紧了双手。
溪棹垂在身侧的手摸索着拍拍他的腿,嘶哑道,“小秋,莫要自责,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这是我欠你的。”
溪栈秋胸膛起伏几下,最终露出一抹苦笑,这次成了他欠了他的了。
将他的手塞回大氅内,溪栈秋轻轻道,“休息一会吧,...小叔。”
溪棹整个身体怔了一下,片刻后缓缓放松,嘴角微微上扬,不一会儿,呼吸便均匀起来。
第43章
娃娃亲
泉州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交给新上任的知府大人了。
皇后娘娘的寿辰快要到了, 他们要赶回去为皇后娘娘祝寿。
离开前的那一日, 祁允来祁谙这里来找她,想要从祁谙这里要一样东西。
祁允虽比祁谙小,但从小到大祁允都很懂事, 也许是因为生在皇家,也许是因为他是未来的皇帝,父皇对他比较严苛, 是以他打小就有不同于他那个年龄的成熟。
在祁谙的记忆当中, 祁允从来没有问她要过什么东西,更不要说如此直白的开口了。
祁谙很是好奇, “允之想要什么?”
祁允轻咳一声,似是有些窘迫, 却也没有隐瞒,“不知当年父皇送给皇姐的玉牌,皇姐可还留着?”
玉牌?祁谙想了片刻才记起祁允说的是什么。
有一年她生辰时, 父皇要她自己选择礼物, 她在父皇桌案上的小匣子里发现了一个小巧的玉牌,看着喜欢,便要了来。
父皇说那个玉牌象征着他的身份,要她不可乱用,只是父皇给她的东西太多了, 而且这些年她也没真的用到过,所以搁在那里倒是忘记了。
“你要那个玉牌做什么?”祁谙有些好奇, 不过还是转身往妆台那里去给他寻。
祁允张了张嘴,却最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道,“若皇姐没什么用处,便送给我吧。”
只是一块玉牌,对祁谙来说没什么,更何况那人是允之,只要他想要的,只要是她这个皇姐有的,她都不会吝啬的。
拿到那个玉牌,祁允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后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祁允自祁王府离开后便来到了溪府,溪棹的身体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加之那日去了一次刑场后,更是躺在床上起不来,所以这些时日,霍香薷一直待在溪府为溪棹调理身体。
祁允在后院里找到了正在为溪棹煎药的霍香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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