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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谙方到泉州时,有些不太明白岑香月对溪棹的态度,后来对溪家的事情了解的更多一些了后,对岑香月的想法也有了些感同身受,对这样的溪府,高傲如岑香月,倒也真是看不上的。

溪棹被溪栈秋气了个够呛,把祁谙都给忘了,气呼呼的往大门处走去。

祁谙与榕桓随后而行,路过溪栈秋身边,榕桓侧眸打量了他一番,溪栈秋感受到迫人的视线,抬眸看了一眼,继而面无表情的蹲下身继续栽种他的花苗。

祁谙忍不住扬扬眉,溪棹到底是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只想着对人家好,可是却从没想过这大老爷一房在溪家过的有多如履薄冰,想来若这溪栈秋真的听溪棹的话回房读书,这大房的日子怕是要更难过了。

几人来到溪家的铺子,便看到门口排了长队,一些老百姓听说这里有人收粮,而且价格高,便带了家里的粮食前来贩卖。

溪棹还是忍不住感慨,“祁兄当真是财大气粗。”为了收粮,祁谙直接让人抬了一箱黄金放在溪家的铺子里,而且来者不拒。

祁谙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她确实是想借着收粮一事做引子,看看能不能引出背后的人,但是她也知道这种可能是微乎其微的,劫朝廷的粮,还是长乐军的粮,这背后之人断然不会如此不小心的。

只是这军中确实缺粮,趁着这个机会,也算是一举两得。

“溪公子,祁公子,好巧。”一人大步走过来。

说话的公子哥叫梁飞平,那日在清风楼上见过祁谙,那日祁谙说起收粮一事时,他便有些动心,他家在泉州做的便是粮食生意,这样的机会自然不想放弃,只是做生意这种事情,最忌讳的便是盲目。

所以这几日他一直在溪家的铺子前观望这件事儿,这些时日下来,看祁谙的阵势,倒像是真打算做这门生意。

“祁兄,一起去酒楼喝一杯。”梁飞平说着便过来搂祁谙的肩膀。

手腕被人攥住然后甩了出去,梁飞平踉跄一下,差点儿摔倒在地,被眼疾手快的随从扶住才堪堪站稳。

“说话便说话,何须动手动脚。”站在祁谙身后的男子不悦道。

梁飞平也是家大势大,从未受过如此委屈,脸色一变,便要开口斥责。

就在此时,一个小小的脑袋凑过来,脸上是清粼粼的笑,“梁公子没事儿吧?家仆没见过世面,让梁公子受委屈了。”

笑吟吟的白净小脸,无害而亲和,梁飞平到了喉间的话硬生生的被堵了回去,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今日我做东,请梁兄饮酒,梁兄可赏脸?”祁谙发出邀约。

梁飞平站直身体,整了整衣衫,平复了一下心情,“怎能让祁兄请,自然是我请。”

“好了,好了,客气什么。”溪棹打断两人的话,解围,“这思人兄也是护主心切,梁公子莫要放在心上,今日我请客,咱们去醉音楼,嘿嘿...”溪棹说到最后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梁飞平冷冷睨了一眼榕桓,没再说什么。

几人同往醉音楼去,跟在后面的榕桓扯住祁谙的衣袖,低声道,“谙儿...”

祁谙咬牙切齿,抬脚便对着他的小腿踹了过去,小声嘀咕,“自作主张。”

榕桓面不改色的拱手,“主子说的是。”

第7章

清风楼与醉音楼是泉州有名的两大酒楼,相较于清风楼的高雅,醉音楼便有些世俗。

清风楼的歌姬卖艺不卖身,而醉音楼的歌姬,只要互相愿意,便可以共赴一番云雨。

也许会有人觉得这般说来,这醉音楼其实就是一个出卖皮肉的花楼,这便错了,这醉音楼还不同于平常的花楼,花楼里讲究的是有钱就好,但醉音楼不同,这里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没人知道这醉音楼的老板到底是谁,但也从无人敢在这里闹过事儿,所以只要姑娘不乐意,你有再多的钱也无用武之地。

祁谙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不由有些好奇,转着小脑袋来回看着,美眸里带着新奇。

红纱帐,绿罗裙,琴声歌声伴着暧昧的脂粉香,祁谙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这地方倒是很合她的胃口。

从楼梯上转眸看过去,便见一楼的包间半掩半闭,一双男女纠缠在一起,不知在做些什么。

祁谙有些好奇的从栏杆上探头望下去,想要瞧得更加清楚一些。

脑袋上却突然被人敲了一记,然后自己的脑袋被人硬生生的给掰了回去。

低沉的带着些微怒气的嗓音,“不许乱看。”小丫头,从小便好奇心重,不学好。

祁谙倏地转头怒目瞪他,“你干嘛?”

榕桓按着她脑袋的手微微卸了力道,转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小公子,大家都等着呢。”

祁谙气呼呼,转身还想要往下看,榕桓顺手抄起从一旁路过的小厮手中托盘上的杯子扔了下去,那杯子不偏不倚正好顺着门缝进入了房内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缠绕在一起的两人被吓了一跳,男人从女人身上翻身下来,左右寻找,“谁,谁...”

自然没人应他,男人骂骂咧咧的关上了门。

这下没得看了,祁谙抬脚就踹了一下榕桓的小腿,榕桓依旧面不改色,顺手给她整了下衣衫,“乱了。”

祁谙气结。

梁飞平回身,正好看到二人之间的互动,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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