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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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安王什么身份,当今圣上的皇叔啊,朝中上下就算不看他的年纪,也得看他的身份,皇家的人哪里是能随便得罪的,除了定北王之外,还真没谁敢对他这样。

“都说没见过王爷的侍从,王爷去景安宫这么久也没回来,想必是已经离宫了。”李临说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丝毫没有同情之意,“还有,你想想怎么与王爷解释,连个人都没照看好。”

范延皓的神情一下变得很苦:“我差人去王府看看。”

…………

这厢,如李临所料,厉其琛带着温如意,正在回王府的路上。

马车经过颠簸之处,摇晃了下,温如意身子跟着晃动,看向正坐在那儿的厉其琛,现在静下心来,还是觉得晚上发生的事很是不可思议,他把那中安王伤的不轻啊,就这么回来,他事后不会告状?

看中安王那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厉其琛抬眸,温如意冲他笑了笑,还没说话,胃里传来的咕噜声,先把她给出卖了。

入夜后马车内外都很安静,所以温如意的这声咕噜特别醒目,她脸上的笑意微僵了下,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厉其琛靠在枕背上的手微收,捏的正是温如意从地上捡来的玉佩,声音有些沉:“莞城有一处三进的宅子。”

温如意愣了下,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厉其琛手中的玉佩翻了个面,露出个勾勒精致的戏鱼图案,口气随意:“该怎么处置?”

这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京都城中三进的宅子就得五六百两,莞城在建州,距离京都城不算远,三进的宅子应该也不便宜。

过了会儿,温如意问道:“王爷,这宅子的位置可好?”

“在洛江河边。”

洛江河是建州的主干道河流,船运发达,想必河边也是十分热闹的,那这宅子就算不值五六百两,一半肯定是有的,铺面的租金高,宅院的租金相对低一些,这么好的位置只用来住人,似乎是划不来。

温如意想了下:“王爷,洛江河边的码头上平时靠岸的船只多,下来打尖和住店的客人不少,不如将宅子改作客栈?”

玉佩又翻了个面,流苏垂到他的手外,晃悠着,半响,温如意听到他嗯了声,便没了下文。

马车内又安静了下来,温如意也想不透他问这个问题的缘由是什么,很快马车到了定北王府,豆蔻在前面迎着,见夫人下来,赶忙上前扶。

不知有什么急事,厉其琛马车都没下,直接又叫护卫驾车离开了,温如意进府后回到小庭院,瘫坐到了塌上,再也懒的动。

“夫人。”豆蔻帮她将帽子摘下,拔去固定的簪子,如瀑的头发披散了下来,脚步声远处,似是出了门,温如意眯着眼,泛了困意。

不知过去多久,温如意迷迷糊糊间闻到了一股香味,从塌上支起身子,豆蔻已经将宵夜端过来了,温如意的瞌睡虫一下全跑了个精光,炯炯有神的看着那碗面,泛了口水。

“凡是有宫宴,厨房里都会备下吃食给各位夫人,吴娘娘她们还没回来,我让张大娘先给您煮了面。”宫里的宴会上虽然吃食不少,但吃的却没几个,大都是尝了几口,有些夫人小姐们,甚至吃一口都不沾,从下午到晚上这么长时间,肯定会饿。

温如意嗯了声,接过筷子口捞起面,吹了几口后迫不及待往嘴里送,先是那鸡汤的清香,再来是面的劲道,微咸的口感恰到好处,热乎乎的往下送,经过她的舌尖,再在她齿间绽放,顺着吞咽下去后,温如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感叹。

真好吃。

温如意夹起半个卤过的糖心蛋,一口咬下去,搁在塌上的双脚轻轻翘了下,鼓着脸颊说了声好吃,将那糖心蛋两口吃下后,又捞起面来,呲溜吸进了嘴里。

其实是很普通的一碗面,熬煮的鸡汤去了表层的油后用作汤底,汆熟的面捞起来后放入其中,添上切半的糖心蛋,再撒上些葱花,到了温如意这儿,却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觉来。

豆蔻笑着给她倒了茶:“夫人您慢点吃,若是不够,厨房里正好蒸着桂花糕,我给您去拿。”

温如意点点头,喝下最后一口汤后将碗挪到一旁,接了豆蔻手中的帕子擦了嘴角:“豆蔻,你在府里几年了?”

“奴婢五岁就进府了。”

温如意往前推算了下,那也得有十余年了,宫里的事或许她会知道一些:“那你可知皇上有腿疾?”

豆蔻脸色一变,朝屋外看了眼,声音即刻压下去了:“夫人,这事可说不得!”

一国之君有腿疾,事关颜面,就算是有人知道也不敢提,温如意的声音也放轻了许多:“你知道?”

源于对当权者的敬畏,豆蔻不敢就这么讲出口,凑到了温如意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温如意轻哦了声,原来是这样。

当今皇上周岁时被封了太子,从小便是这么培养起来的,身为继承人,他也没让先皇失望过,但在他十二岁那年却出了一场意外,救回来时伤的很重,当时是费尽了所有的办法去救治,命是救回来了,左腿却落下了残疾,无法复原。

太子出意外的事被瞒了下来,并没有传出去,朝中官员知情,却没谁敢在外面胡说,而对于百姓而言,可能一辈子都目睹不到圣颜,所以像原身那样,并不知道皇上有腿疾。

温如意记得皇上是顺利登基的,换言之,这太子之位并没有因为他的伤而受太大影响,按着那戚老侯爷所说,励精图治,为国为民,这皇权应该十分巩固才是。

“豆蔻,王爷是不是很受先帝和太后娘娘的宠爱?”

豆蔻走到她身后,替她按摩着肩膀道:“当然啦,王爷也是太后嫡出,咱们王爷五岁时就封了王,当时先帝赐下的这府邸,在京都城中,像这样的可没几座,上回您去的廖王府,都不如咱们府大呢。”

先帝在时父母哥哥都宠,先帝驾崩后哥哥和母亲一块儿宠,若不是太后亲生也就罢了,可偏偏同一个爹妈。

自古帝皇多猜忌啊。

温如意倒是没往谋权篡位上去想,但便是普通人家那还有争家产的,亲兄弟打的头破血流的例子比比皆是,放到皇家,哥哥腿脚不好,弟弟瞧着也不是无用之人,会不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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