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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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讯过程过于轻松。那个组织的废物、居然胆大包天、瞒着组织高层成员同妻子一起参与了所有任务的男人。

明明连琴酒的拷问都咬着牙撑了过去,若无意外,必然将怀揣着对于组织的嘲笑、将秘密带入坟墓,站在地狱里为自己戏耍了所有人而哈哈大笑吧!

然而。

在男人只差一步就达成所愿、只剩一口气就要咽气的时候,不知男孩对他说了什么,这个人竟战栗着、颤抖着、泪流满面的,将情报全部吐了出来。

并不只有贝尔摩德注意到这一点。

在场的乌鸦们,没有一个是傻子。

区别在于琴酒只要那份情报,贝尔摩德在心底提高了小少爷的危险等级,而威士忌三人组波本降谷零

他在自己脱离他人视线的前提下,发信息给公安的下属,命令风见裕也彻查那个男人的生平讯息。

整个部门全力运转了几天,终于从层层假身份下,通过男人的真实婚姻关系、挖掘出了真相:

身为组织成员的这个人,同他手染鲜血的妻子。

孕育了一个如百合花般纯洁的女儿。

在那个女儿的心中,他们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罢了。

父亲有点忙,母亲也时常出差。

但是母亲也常常给她做好吃可口的饭菜,偶尔被母亲责备的时候,父亲也会苦哈哈地挠着后脑勺、冲她挤眉弄眼地笑了。

对于组织的事情,身为那两人的女儿、却全不知情。

想必被保护得很好。

想必这就是那个男人、被太宰治威胁的死穴了。

可是,对于这女儿存在的事实,对于这个遗孤未来长大之后、未必不可能成长为针对组织的一个重大隐患。

太宰治,却什么都没有说。

沉默地,放过了一条性命。

在收到属下们报告的时候,波本站在窗口。

他向下望着,注视着只差一步就会被男孩自己鲜血所溅满的地面。

又望了望在花园里慢吞吞看书的、太宰蓬松的发顶。

这个孩子,可能是一切的关键。

那个时候,以降谷零的身份、他发送出了意味不明的这句话。

而当时的所有公安,都以为这句话指的是已经被秘密保护起来的那个女儿。

可现在风见裕也知道了

他知道了

却也无能为力。

只能费力挪动僵硬的手指,在地上抓出狼狈的血痕。

只能眼睁睁看着男孩被人抱着、一步步沉进深渊里面去。

只能怀揣着对自己的不甘、愤怒、痛苦。

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

保时捷356a里。

伏特加将车开出地下车库,绕到另一个足以看见酒店、又足够安全的地点,从车座下拿出一个遥控装置。

炸弹都已经装好了,大哥,伏特加透过后视镜、询问坐在后座上的两人,现在炸吗?

琴酒冷冰冰地闭着眼,炸吧。

他冷酷无情地说。

太宰:你们有病吧。

孩子无措极了.jpg

人都杀死了为什么要炸大楼?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组织的标志?纯粹愉悦犯?太宰破天荒地吐槽说,还是让报信的人炸死、白费我留他一条性命?还想不想给公安立威?组织的恐怖名声到底还要不要了?

惨了,这些问题,伏特加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对哦。到底为什么每次都习惯炸大楼来着?不不不绝对不是炸顺手了吧,绝对是有正当理由的!比如说为了掩人耳目咦?!可是按照小少爷的话,目前正是组织靠自己残忍名声立威的好时机,干嘛要埋葬自己的杀人现场、掩人耳目啊?!

伏特加被问倒了,琴酒环抱着双臂,干脆不出声。

见此,太宰冷冷哼了一声。

听好了哦!太宰以掌权人的气势命令道,这种不符合最优解的做法、最好别让我再看见第二次。再有下次连脑子都不动,干脆就别要脑袋好了。

伏特加冷汗涔涔:是威胁吧?!绝对是威胁吧??!?!大哥,大哥你不要这时候装睡,你倒是说句话啊

琴酒仍然一副冷漠酷哥的模样,小少爷的命令他从不拒绝(除了同归于尽的时候),此刻也再不提要炸酒店的事情了,只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这时候太宰发话了。

开车。太宰说,这个任务应当彻底结束了。下一步计划呢?回去安全屋,还是等待那位先生的指派?

明明事前根本没看过本次任务的具体说明,连中途出门,也只是被琴酒从试图自杀的悬崖线绳上拉扯回来、暂时寻找到了新乐趣的玩玩而已。

此次任务的顺利解决,却也全部依仗于太宰钓到大鱼,直接探听出任务目标的具体地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伏特加还以为至少要潜伏上一个周。

而此刻太宰开口说话的语气,亦像是亲眼目睹过任务要求一样、肯定极了。

说完之后太宰也并不需要伏特加的回答。他像是从伏特加被墨镜遮掩了一半的面孔上看透了什么一样,又像是能够读心一样,紧跟着自己回答说:哦?时间还很宽裕嘛。那你就随便开车吧,这句话是对伏特加说的,下一句又转向琴酒:

车里的急救箱呢?

银发绿瞳的男人闻言,睁开眼看他、视线沉沉带着凶戾:

你受伤了?

琴酒冷声问。

太宰:你受伤了。

男孩在你字上面重读了一下,叹了口气,然而鸢瞳不知为何亮晶晶的。

我还没试过玻璃、啊我是说!太宰临时改口,我来试试包扎玻璃伤口,好不好嘛?

琴酒:

你最开始想说什么,倒是说完啊。

顶尖杀手沉默地盯了男孩一眼。

太宰全不在意,仰着脸,笑容满面的。

琴酒顿了顿,竟然真的转过了身去。

在沉稳驾驶着向前的车内,他褪去了身上的漆黑大衣,并不在乎行动间创口的疼痛。

说实话这的确是小伤,比枪伤轻多了。

若非灯管碎片过于锋锐,若非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愣怔在原地一秒,难道这种坠物还能伤到他琴酒?

而不过是这点小小的要求,小少爷要看就看呗,总比真的试图拿玻璃片割喉要好得多。

男人自己背过手去、从后背直接拔下大型的玻璃碎片,谨慎放在身前小孩够不到的地方。

至于小的那些,琴酒并不在意,干脆把上衣脱了、露出自己苍白而遍布伤痕的后背,又把过长而碍事的银发全部拨到另一边。

此刻,从未能愈合而受到第二次粗暴拉伤的创口上,再一次流淌下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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