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如何四纪为天子中(2 / 2)
毕竟在王镕看来,晋将李嗣源此番来投不但带来了代北的良马健骑,也等于是在成德军的现有格局中引入了一股新生力量(意外因素),而既可以暨此压制和分化那些积年日久的将门世兵家系,又不得不令其全心全意的仰仗和依赖自己。
至于来自魏博镇的求援,他表面上固然是郑重其事的予以回应,但是私底下却是隐隐有些不以为然的;除了重兵集结在上党之地防备太平贼的缘故之外,至少在他帐下以周式为首的诸多谋士看来,眼下的魏博镇骑士还不到需要救援的时候。
而上位已经数年的节帅乐彦祯的胸怀、气魄和手段,也远不及前任节帅韩简。因此,仅仅是一支来自河南境内的天平军,就让他方寸大乱而忙不迭的求取于三镇之盟;这也简直太过荒谬和可笑了。
作为从上党退却而转为攻入魏博境内的河阳军,成德镇无疑最直接的受益者;然而相比那位历仕多主的五姓家奴诸葛爽,所一贯表现出来见缝插针的好占便宜,却又爱惜和顾全实力的一贯作风,如此咄咄逼人的进取之心却又让人有些看不懂了。
因此,王镕宁愿再坐视和观望一二,最少要等到魏博与河阳相互拉锯、消耗的差不多,乃至两败俱伤之际,整好以暇出兵的成德军赵军才有可能取得最大的利益和最有利的结果。不说那些割土让地的代价,最起码也要让魏博在名义上臣附和从属于己方。
相对于南面的魏博困局,王镕其实更在意的是北面卢龙军燕国境内所反身的变故;眼见得新任节度使留后李全忠已经在位超过一个多月了,他派出的使者也前去了好几拨,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而是比邻的各州境内战云密布一触即发。
在这种情况下,自河东率部来投的李嗣源,就成为了一个应对卢龙镇燕国之变的关键性筹码;至少王镕并不认为这世上,还有谁能够给这位前晋军大将更加优厚的礼遇和权位,而令其感激涕林不敢不出死力以为报效了。
好在正当他为此难免殚精竭虑而心情烦闷之际,王府亲信的内宦石希蒙,却是给他私下引荐了来自镇州西山王母祠的道士王若讷,而以炼制的解烦丹和忘忧散多少缓解了他的心疾所在,也获得了以纵情声色为修行的同参采练之法。
因此在闲暇之余,他开始将政事大多交付于判官周式、行军司马李蔼等心腹文属,将中外军事分署都指挥使段亮,都虞侯马珂、衙前将李弘规等亲信大将,而又以王府所出的诸位宦官监临军中,以为日常。
而他则是愈发纵情的召集新旧部属,轮番的欢宴作乐、歌舞唱和、赏赐笼络,同时追随道士王若讷修行据说可以延寿和长命的世外之法;乃至不顾世间的非议与伦常,令那些的同父姐妹以为大药,哪怕受到身边侧近的劝谏也矢志不改。
然而,今日结束了通宵达旦饮宴的王镕,却是在回宫路上突然突发奇想,想要前往城外李嗣源及其部曲停驻的鹘营庄,巡视正在编练和组建当中的横冲军;左右规劝不得只好连忙召集亲事营和后衙、内府各都相随从行。
然而随着雪停见晴,酒意上头的王镕却是在这一刻有些执拗起来,迫不及待的先行率领作为仪卫的一都亲骑;就这么丢下诸多随扈的文武部属,而头也不回的策马扬鞭冲出了西门而去;
然而,王镕这一去就是大半天的功夫,直到天色再度黑就再没有人回到真定城来了;而真定城内也派出多支探马和信使前往城西的鹘营庄、王母祠等多处探询,却也一去不回再没有任何音讯了。
这下,真定城内的留守文武将官,终于有人意识到可能出了意外和变故,而当即有些慌乱和紧张了起来。然而因为王镕平日的转圈手段,眼下竟然是陷入到了群龙无首,而没有人能够出头和做主的地步。
就这么人心惶惶而暗流涌动着待到天色发白之后,才有一小支队伍在西门外叫城,城头当即有人认得乃是亲事营的裨将苏汉衡、张友顺等人,不由连忙开门放进城内来。
然而,这一小支队伍却是突然在门内翻脸,短暂控制住了大开的门户,而将埋伏在野外雪地当中的更多不明士卒,给一拥而入的引入城内来对着守军就是大砍乱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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