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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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状况,被推开的艾尔,无论如何意识到出事了,就是不知道斯诺斯图亚特想对阿诉做什么,心中焦急如焚,只能将他们拦下。

换了些委婉法子,艾尔紧忙拉住车门,抬头强笑道:大人,我也担忧阿诉,能否一起去医院,我也好照顾他。

阿诉?阿诉?你醒醒。说着,焦急的艾尔试图大声唤醒林诉,可药力强劲,林诉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接待城堡下,闲逛的贵族众多,他们这边动静不小,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试探地朝这边张望。

贵族之间,最喜欢的无非就是绯闻八卦,这样明目张胆的吵闹他们格外喜欢。

几番阻拦,加之周围人指点,斯诺一直温和的态度变了,藐视不屑地盯着眼前这个不识趣的人,双眸间流转着不耐冷漠,冷冷道:艾尔西莱特,你不过就是个小贵族,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和我说话?

见他已撕破伪装,冷漠眼神下,艾尔虽胆战心惊,却仍强硬质问道:你把阿诉带走,到底想干什么?

呵,你有资格知道么?斯诺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便鞠身上了轿车。

属下趁机将车门关上,转身拎住艾尔领子将他粗暴揪到暗处,挣扎不过的艾尔被他推到墙边脸色惨白,接着浑身一怔,腰间被一把冷枪抵住。

打量着眼前小少爷难看的脸色,下属得意冷哼,凑近低声威胁道:最好别坏大人的事,否则就你这样的小贵族,意外死在什么地方?可没有人会去在意。

现在,马上滚!说着,下属用硬枪狠狠一击他肚子!转身离开。

抚着剧烈疼痛的肚子,跌坐在地,艾尔因伤口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汗珠抬头注视着远去的车子,此刻他心中焦急却无计可施,斯诺斯图亚特想对林诉做什么?任何人都心知肚明。

这样昭然若揭的答案,可他却不能呼叫警卫队,否则林诉必然会置于风口浪尖,半生清白就被此摧毁,艾尔捏紧拳头,不能让斯图亚特得逞,他该怎么办?

焦虑不安之下,脑袋却一片空白,无数人从脑海中闪过,他该找谁求救?

恐慌着急中,眼前突然闪过一张冷漠冰冷的脸,艾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因为不知为什么,他一直觉得路易斯安茹很可怕,悚人到不敢靠近,可事态严重,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扶着冰冷粗糙墙壁,艰难地从地下站在,连忙就近拉住了一位仆役,反倒将那奴仆吓了一跳。

询问道:请问,今晚演出的人会在哪里排练?

这头,浓雾笼罩树林,可见度不高,崎岖小径之中行人更是寥寥无几,大部分来访的贵族几乎都被安排招待在了城堡与教堂之中,教学区域基本绝迹。

提着琴,路易安静行走于小径之间,听闻身后犹如老鼠窸窸窣窣般作响的声音,少年双眸微冷,朝身后一瞥,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继续行走。

金发青年带着位狐朋狗友,不怀好意地悄悄跟在他身后,浓雾遮盖视线,听着前方有节奏的脚步声,几次转折拐弯之后,却跟丢了。

青年暴躁怒拍他额头,骂道:人呢?

发现跟丢之后,那男人就急忙跑上前寻找,可人却犹如幽灵般消失在了这片树林之中,畏畏缩缩折回来,报告道:跟,跟丢了

青年暴怒,双眸冒火,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一个人都会跟丢!废物!

本就依附在兰开斯特家族边生存,对面这喜怒无常的小公子,男人蜷缩在泥土水,敢怒不敢言。

此时,灌木草丛簇拥的一棵粗壮大树后,一位黑发少年转身出来,冷漠疏离地注视着两人丑态,缓缓开口,两位,是在找我吗?

不知何时,身后竟然站了个人,夏普兰开斯特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急忙退回朋友身边,诧异转头,发现正是自己一直跟踪的那个人。

置身于湿润森林间,黑发少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缄默寡言冷若冰霜,一如飘散于林中幽灵,黑暗中身负罪孽,寻找落单的人类。

多年未见变化巨大,眼前人只残存几丝熟悉面容,夏普回神后,眯眼细细打量下,不确定道:路易斯安茹?路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淡道:夏普兰开斯特。

真的是你!闻言,夏普十分的确地喊道,眼眸中浮出轻蔑鄙薄神色,先前的试探慎重一扫而光,背着手得意地在路易身边巡视了几圈,冷嘲道:这么多年,你躲得可真好,我一直以为你那个贱货母亲死后,被赶出家门的你流落街头,也早就死了。

这些年我也在寻找你,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夏普巡视间金发摇晃,和路易唯一相像的湖碧眼瞳,衬着狭长双眸却显得不怀好意,相比之下,他身高还不如路易,对方冷漠对峙,他就显得处于下风,犹如一只战败却喋喋不休的雄鸡。

兰开斯特家族风气本就恶劣,家教更是不择手段,在扭曲环境下生存成长的夏普兰开斯特,骄纵蛮横,从小就像将路易斯置于死地,万般折磨,却没想到再次相见,他们肉眼可见的差距就如此悬殊。

夏普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恶毒,咂舌不满道:看来几年前诺曼庄园宴会上我没有眼花,那个消失的人真的是你,是不是父亲,为了你那贱人母亲还留有几分情面,就将你送进斯特黎尔学院来了,难怪我和母亲一直找不到你。

那个老不死的蠢货!他大声咒骂着兰开斯特公爵。

两人本为血缘兄弟,夏普从小被母亲玛丽罗伯茨捧护在手心,脾气暴躁古怪易怒,相比之下,路易斯就是个低贱奴仆生出的混血私生子,有着肮脏不堪的血统,若流传出社交圈,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所以就连兰开斯特公爵也不喜欢这个儿子,玛丽夫人忌恨这个中国来的女人,在路易斯刚出生时,就想将他掐死在襁褓里。

却被他母亲莫辞拼死拦住,刚生完孩子就被赶出城堡,坚强的女人就这样在雪地里跪了一夜,落下一身病根。那时候的莫辞年轻貌美,最后还是兰开斯特公爵念她旧情,心中仍由几分怜惜,才网开一面,让进了门。

可玛丽夫人却发疯了,在日日折磨诋毁中,路易斯安茹艰难地长到四岁,莫辞为了保护他,可怜男孩生活在狭小阴暗的阁楼之中,在四岁之前甚至没见过阳光。

兰开斯特夫妻都是喜欢折磨奴隶的嗜血疯子,可以说整个家族都是变态,生活在阁楼时,夜半奴隶被折磨的惨叫从未停住,直到最后,他母亲也被折磨致死,凭借他母亲的死亡,他第一次见到兰开斯特公爵,也是他第一次谈判。

一直以为肮脏杂种都是奇丑无比的公爵,惊讶看着眼前漂亮白皙的男孩。

最后他保住了性命,被送离了城堡

告别回忆,路易冷漠地看着眼前矮小瘦弱却不断挑衅的夏普,就像只在战斗中的蟋蟀,触须都快高傲地翘上天了,那些辱骂他母亲的话语,小时候是常态,可却每一次都能让他发疯。

时隔多年,他早已不是那个为了点点星光希望就苟延残喘的男孩,如此辱骂,就犹如投进死水的石头,激不起一点涟漪,路易寡言不语,冷漠地盯着他,双眸越发晦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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