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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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活生生割断了他双腿脚筋!血液侵湿他的鞋袜,斯诺斯图亚特顿时失去重心,砰然跌落在地!发出一声人肉巨响。怀中的煤油灯也落地,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

啊!啊!救命斯诺绝望得疯狂咆哮,额头青筋夸张暴起,布满冷汗,红血丝爆裂的双眼腥红湿润。与平常里的温柔贵族少爷判若两人,此刻只像个狼狈囚徒。

刺激之下,冰冷地板上斯诺身体不自觉抽搐着,疯魔绝望之余忽想起自己口袋里还有一盒火柴。

这个魔鬼在玩弄他!

不直接隔断他的喉咙,却刀刀来得猝不及防,他知道自己是逃不了,抱着就算死也要看清这个魔鬼的心,嘴鼻像牛一样喘着粗气,用那只未受伤的手伸进大衣口袋摸着。

能明显感受到血液从伤口中缓缓流出,身体的温度在流失,斯诺躺在血泊之中,手很冰冷还会痉挛。

他捏住火柴盒狠狠拿出,极其颤抖地抽出一根火柴,在沾满血液的火柴盒上滑动,受伤的手软弱无力,艰难摩擦几次都没有成功。

恐怖的是,那阵骇人的脚步声再度在身后响起,斯诺一抖,惊恐得快窒息了!

最后狠狠咬牙一擦,火柴上终于燃起了一缕星火,顿时整根火柴燃烧起来,照亮了他现在灰白的脸庞。

照亮的区域不大,斯诺欣喜得慌忙伸手去抓煤油灯,却没有想到伸出的手被冷硬鞋底狠狠踩下,一地的碎玻璃也生生扎进他的手掌,斯诺痛苦得蜷缩身体,手中燃烧的火柴也掉到木地板上。

伴随最后一点光亮,斯诺斯图亚特只看见眼前出现一双大码的廉价皮鞋,最终伴随着火柴燃尽,他再度回到黑暗之中。

斯诺心死如灰,面容神情像个即将要离世的老翁。

恶魔再次发出一声轻笑,罪孽刀刃一闪,被踩住地手腕被利落割断。

斯诺四肢经脉被全部割断,瘫在地上,他甚至连救命都叫不出了,可听着魔鬼同一频率的笑声,心里觉得讽刺极了,难道他今天真要这样死去吗?这样有什么意义?

不甘心的斯诺胆子瞬间涨大,用尽全身所有力气狠狠抓住那人踩住自己的小腿,挣扎起身,用暗哑的嗓子嘶吼着,你到底是谁!谁人还是鬼!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最好是只恶鬼,否则我父亲会让你死得很难看,永坠地狱

斯诺嘶吼间看见恶魔手中银光闪过!顿时吓得闭上双眼,以为恶魔就要夺走自己生命了!可脑后被冷器砸中,一阵剧痛后彻底失去意识,他再次倒地!

那位恶魔拿着手中煤油灯,放在钢琴上,不慌不忙地捡起地上火柴盒,悄然滑过,一根点燃的火柴轻触到煤油灯芯,忽然之间,一直黑暗地钢琴教室骤然亮起。

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年幼的恶魔脸上戴着医学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黑色碎发后露出路易那双冰冷的眼睛,发梢间被雨水湿润。

他摇摇白色手套间夹着的火柴,火光顿时熄灭,火柴头冒出一缕青烟。

路易低头打量着,倒在血泊中休克的斯图亚特,目光流转一圈锁定他白皙的脖颈上,野兽般无情的目光中嗜血逐渐显露出来,虽然很想下手,心中恶魔也叫嚣着。

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路易便不再去看斯图亚特一眼,摇曳的烛光中,路易侧头便看到这架染满血液的钢琴,琴身到处被鲜血涂抹这,一滩滩血液甚至从钢琴盖边渗透进琴键之中。

被污染得很彻底。

路易打量着钢琴,颦起眉,向来冰冷决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属于男孩懊恼的神色。

这是白弹琴的地方

扯下斯图尔特的衣服,男孩仔细擦拭着钢琴,血是粘稠的,在寒夜中凝固得相当快,发现擦不干净,路易丢弃了手中衣服。

不能用了

音乐楼一层冰冷的卫生间内,路易将换下来的衣物鞋子全扔进盆中,男孩已经脱下了口罩,露出那张精致冷漠的脸,身上的大衣也散发着雨夜里的寒气。

他点燃一根火柴,缓缓放手,顿时地上的铁盆里燃起汹汹大火,湮灭着今晚的罪证。

路易没有再看一眼,转身离开。

寝室之中,唐知白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的。

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知道自己醒来时浑身都躺得酸软无比,他从柔软的床上坐起,发现窗外依旧是漆黑一片,但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留下满地潮湿露水。

他摇摇头,发觉头已经不痛了,也不昏沉了,这场病真是来得奇怪,去得也奇怪。

第23章

手心牵动了一个沉重温暖的东西,唐知白低头一看,发现是路易小手拉着自己,趴在床边沉沉地睡着了,侧脸上透露出疲惫困乏,长长睫毛在眼周映下一圈阴影。

像个疲惫沉睡的娃娃。

唐知白轻叹,伸出手轻柔地理理他的头发。

可怜的小家伙,昨晚肯定在通宵照顾自己,一定是累坏了。

生活就是这样,唐知白从来不觉得自己对路易有多好,但路易总能在生活的一些细节中给予他体贴,付出的一切是无言的,充斥着真心。

唐知白不得不感动。

电话铃声依旧在急促地响着,其间断了一次,却又再次打过来,不停歇。

熟睡的路易皱了皱眉,在睡梦之中终于被铃声吵醒,缓慢睁开那双漂亮的深绿色眼睛,迷茫地眨了眨,最终定格在唐知白脸上。

看着孩子这副模样,唐知白心疼地拍拍他的手,柔声道:我去接电话,你快上床睡一觉。

说着便套上外衣,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短短几分钟,那边已经是第三个电话了,简直犹如催命一样,大半夜的,这种情况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到底是怎么了?

唐知白走过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麦格丽太太惊慌地声音:是林诉吗?!

是我。唐知白被她颤抖的声音惊了一下,连忙道。

听得出麦格丽太太此时很害怕慌张,甚至连敬语都忘用了。

出事了!斯图亚特被人害了,就是在教琴教室里,听说现在已经进入了重症监护室,危及生命!我赶去看过,教室已经被警察封锁了,昨天不是你们两个人在练琴吗?我的上帝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麦格丽太太声音都是颤抖的。

什么?仿佛惊雷落下,唐知白吓了一大跳,斯诺被害了?昨晚?

我,我昨天发烧了,没有去钢琴教室。唐知白愣愣回答道。

你最好别骗我!若是斯诺斯图亚特死了,我们谁都不会好过,听说斯图尔特攻公爵已经连夜进入皇宫,调动了皇家警察,林诉,你给我说实话。麦格丽尖细嗓音此时就像只濒临绝境的母鸡,连发地质问,逼迫式地警告他。

唐知白明白麦格丽太太的担忧,斯诺一旦死亡,他们这两个事件主要牵扯人,不管无不无辜,或许都会被斯图亚特家族送进监狱。

可这件事,发生得突然,唐知白真是一无所知,无奈道:麦格丽太太,我昨天真是发烧昏迷,连床都下不了,或许我的室友能为我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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