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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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宗杭这表情,好像是真不知道这回事,易飒皱眉:“井袖这名字很普遍吗?一连两个按摩女,都叫井袖,还都是在柬埔寨的中国人。”

“我让龙宋帮我查过,丁碛在暹粒住过两家酒店,第一次住你们家,包了那个井袖至少三天;第二次换了一家,叫过她的服务——一回生两回熟,白天晚上地待在一起,你还觉得他们‘不认识’?”

宗杭嘴唇有点发干。

他忽然想起,被扰得睡不着觉的那个晚上,他打电话问前台隔壁住的谁,前台回复说:“是个单身男客,中国人,二十七岁,叫丁……字不认识。”

第二天,他就在露台上结识了井袖。

所以,井袖的那个客人,就是丁碛?

他跟那个丁碛,只隔一堵墙,当了好几天的邻居?

宗杭不死心地喃喃:“但是明明今晚上,他们见面时,像不认识一样……”

易飒说:“两个人认识,见面打招呼不稀奇,但互相都装不认识,你不觉得很不正常吗?”

宗杭想起来了,那之后,领班忽然找来,打发他去没人的厨房里削土豆。

是不是丁碛故意把他支开,好去跟井袖叙旧?

再然后,丁碛进了厨房,说不到两句话就动了手。

他的妆,连易飒都骗过了,丁碛怎么识破的呢,是不是井袖说了什么?

易飒留心看他脸色,心里大致有数了:“你和那个老k,都死在丁碛手上,老k还把他的女人弄来放在身边,我也是看不懂这行事逻辑。”

宗杭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说话也有点颠三倒四:“不是,这不赖老k,是我先认识井袖,但我不知道她跟丁碛的关系,老k也不知道,老k只是问我,有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能照顾我,我就……”

他忽然茫然。

曾经,为了安慰井袖,他信誓旦旦地跟她说“咱们是朋友,是一头的”,然而易萧说“她跟你不是一头的,我跟你才是”……

到底和谁能是一头的?老话说“人心换人心,八两换半斤”,他捧着心去换,怎么尽换来这些虚真虚假,云遮雾绕。

易飒压低声音:“这个井袖,还知道你什么秘密吗?”

宗杭有点庆幸自己听了易萧的话,没把太多事透露给井袖:“她不知道我是死了又活的,她只以为我是被素猜的人沉了湖,在湖底下被老k救了……”

易飒下意识问了句:“不是我救的吗?”

“你不是不让我说吗?”

易飒反应过来,心里挺受用的。

“但是她知道我能睡在水里,也见过我身体的异常状况……”

“她嘴严吗?可靠吗?”

宗杭心里没底,不知道该怎么答。

易飒冷笑:“光这一条,够你受的了,这个女人,你要是能处理,找机会看着办,不然迟早坏事。”

她是没杀过人,但是让别人处理这个干掉那个,倒是信口就来。

接下来可说的也就不多了:k让他试了菜、斗了鳄鱼、提醒他保守秘密,因为三姓容不下像他们这样的人,安排了偷渡,紧赶慢赶这次的开金汤,说是想过来查清楚身体异常的原因,然后花了钱让他替工上船……

他说:“上了船之后,她就再也没出现,也没跟我联系过,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她,事情……就是这样的。”

***

讲完了,宗杭脊背上有点冒汗,但心里坦然。

自己的部分,他算是“知必言、言必尽”了。

易萧的环节,他也尽量简略了,只透露她是个女的、跟他一样的情况,对三姓似乎颇为了解,安排了他上船前的一切。

如此而已。

他偷眼看易飒。

易飒正盯着手机看。

后半程听下来,她只打了两行字。

——宗杭和我一样。

——k知道内情。

她也爆过黑血管,而且是定期的。

第一次出现这种异常是在十四岁,第二轮“女七试”之后不久。

***

三姓有“女七试”、“男八考”,其实“七”、“八”指的不是考核项目的数量,而是年龄。

中国古代的阴阳论认为,女人以“七”为生命周期,而男人是“八”。

比如,女孩子七岁换牙,“二七而天葵至”,十四岁时生理成熟;而男孩子八岁换牙,“二八肾气盛”,十六岁时有遗精,可以生子。

女子“四七”二十八岁时,身体到达鼎盛期,“五七”三十五开始,“面始焦,发始堕”;男人“四八”三十二岁时,“筋骨隆盛”,“五八”四十岁时,才开始“肾气衰”。

这周期差异越到后来越大,女人“七七”四十九岁“天葵竭”,被认为是绝经的时间,开始逐渐丧失生育能力,而男人是“八八”六十四,两者相差了十五岁之多。

当然,这指的是普遍情形,保养得当的,自当别论。

这套阴阳论其实谈不上什么科学依据,却在很长时间内影响了中国社会的婚恋构成:中国习惯“男大女小”的婚姻搭配,部分也源于这套理论,包括封建时代男人年过半百,仍理直气壮娶妾生子。放到现代社会,很多少年夫妻,到中年之后,男人显年轻,女人却因操劳过甚,站到一起如同差了十几岁,也有人归因于这套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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