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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不过是夸张了,但也是有缘故的,陶娇娇的父亲和二月红的父亲是生死相交的好兄弟,因着陶家当时必须退的干净,彻底的离开京城,或者是暂时离开中国。可陶娇娇的弟弟陶泊如当时身患重病,必须得在国内慢慢的修养治疗,所以陶娇娇的父亲就将陶娇娇和泊如托给了二月红的父亲照料。

陶娇娇带着陶泊如来到了长沙红府,那年陶娇娇16岁,泊如6岁。二月红的父母待陶娇娇和陶泊如如自己亲生的儿女一般,十分用心和慈爱。陶娇娇感激万分,慢慢的也不再拘谨,把红府当做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红府明面上是经营戏班子的,红府的当家人也是长沙梨园的名角儿。那时候二月红刚登台有几年了,也算是有些名气。二月红的父亲唱的是老生,对二月红想学旦角,也是支持的。但对于二月红的登台表演总是摇头,说还差点火候。

二月红年少的时候,性子也是桀骜不驯的。他爹说唱的不够味,得说出个根据,二月红坚信,在长沙这地盘,就是到了京城,他的旦角也是唱的数得上排头的,二月红的父亲笑而不语。

到了第二日,红家的戏园里,二月红刚下台,就听到了台前报幕的说下一场是《贵妃醉酒》。二月红惊讶不已,这不是今日戏单子上的曲目啊?怎么会有这一出?听音曲,还是个京戏?

二月红戏服都没换,好奇的跑到前台不显眼的角落,看着台上的佳人手持金粉折扇,轻移莲步迤逦而来。虽是半遮粉面,但一举一动还是透着国色天姿的风采。随着甜润流丽的唱段开始,二月红的眼泪也瞬间的流了下来。二月红捂着胸口,怕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脏声音过大,打扰了自己听戏。眼睛眨都不敢眨,怕错过了贵妃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一个轻微的举动。

等爱落空的嗔怨、赌气喝酒的娇媚,衔杯、卧鱼、醉步、扇舞,这些繁复的步点都被台上的贵妃舞的舒展自然,仿佛真的是那微醺愁闷的贵妃娘娘,强笑着泪饮琼浆。看的台下观众的心都碎了,也痴痴的醉了。

一曲演罢,观众们还没有从贵妃的国色美艳中回过神来,而台上的贵妃早已经没了踪影。二月红不管前台怎么争吵着要贵妃,他急匆匆的跑到后台,找了一圈,最后终于在他的换衣间找到了让他心心念念的贵妃。

开口便知心动,回眸更是倾心。

回眸一笑百媚生,从此,眼里是你,心里是你,一生的痴念皆有你而起。

自那以后,陶娇娇的身边就多了一个痴缠的二月红。痴缠二字是从泊如嘴里说出来的,对于一个突然冒出来和自己强姐姐的人,陶泊如从始至终都没给过二月红好脸色。虽然陶家姐弟住的是二月红的家。可陶泊如就是不喜欢二月红,甚至于讨厌。本来姐姐的关注只在自己身上,有了二月红的纠缠,姐姐就把一般的关注度放到了二月红的身上,这让陶泊如很不开心。三天两头的闹着要离开红府,回家。

回家?怎么可能?病还没好怎么可能离开中国。陶娇娇也知道陶泊如是在闹脾气,哄一哄就好了。可是红家少爷的追求是在让陶娇娇伤脑筋,她才16,还没想过那么早的定亲嫁人。可看红府的老爷和夫人的意思,只要陶娇娇答应了二月红的追求,他们就立马发喜帖,举办定亲宴。

好在二月红的体贴和理解,日子还长,二月红并不急于一时,他要的是两情相悦,一生一世的相守恩爱。所以,二月红就一直在追妻的路上跑了四年。当然,这中间少不了未来小舅子陶泊如的阻扰和发难。每次二月红想要二人世界,浪漫的相处约会什么的,陶泊如总能神出鬼没的出现,并阻止二月红的计划。二月红心里苦,可又不能跟一个小孩儿计较,只能苦兮兮的接受三人的游玩。

想起过往的事情,陶娇娇忍俊不禁的掩着嘴笑。她的弟弟,她当然了解。也不怪泊如当年的调皮和使坏,陶家人因为家族的命令,全部都离开了中国,暂居在异国他乡。泊如因为年纪小,身体也不好,所以就由陶娇娇带着去了长沙修养。因为也只有二月红的父亲,陶父信得过。把亲生的一对儿女托给红老爷,陶父也放心。寄人篱下的陶娇娇和弟弟,在陌生的地方就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陶娇娇习惯了四处为佳,可弟弟陶泊如年纪太小,就容易对身边唯一的亲人产生强烈的依恋。况且泊如也是陶娇娇一手带大的,既是姐姐也像母亲。所以姐弟俩的感情自然也是很亲的。

丫头见陶娇娇莫名的发笑,有些好奇,问:“夫人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陶娇娇眼里不减笑意,回道:“没什么,我就是想起泊如了。有几年没见了,这么一想起来,还挺想他的。”

“原来是想念泊如少爷啊?”丫头也笑了笑,说:“说起泊如少爷,上次见他的时候是两年前。当时他说等他学业结束了就会来长沙,也不知道现在毕业了没有?”

陶娇娇眼里都是因回忆而起的思念之情,想到这个唯一的弟弟,陶娇娇满满都是骄傲。

“快了,过不了多久,他就毕业了。”

第233章 第四章白玉簪子

陶娇娇回忆着过往,眼睛漫无边际的在屋子里四处乱飘。看到丫头的头上时,陶娇娇眼神迷离了一下,然后瞬间清醒,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丫头,你头上戴的簪子是?”

陶娇娇话没说完心里就明白,丫头头上戴的簪子绝对是陈皮送的。心中有着怒气,也对陈皮不争气有着不满。

丫头不知情,以为是陶娇娇对簪子不喜。连忙抬手把簪子拔了,却被陶娇娇突然的呵止给吓了一跳。

“别动。”陶娇娇也知道自己的突然变脸把丫头吓住了连忙,转怒为喜,笑着柔声说道: “簪子是陈皮送的吧?还别说,真好看。我啊,一看就知道是个贵重的物件,看来陈皮对你很是上心。”

陶娇娇起身站起来,走到丫头的身边。一手压着丫头的肩膀让她不要起身,一手小心翼翼的拔出丫头头上的簪子。

丫头不明所以,乖乖的坐着任由陶娇娇的举动。感受到头上的簪子被拔了,丫头也没多想,只以为陶娇娇想看看簪子的模样。

陶娇娇将□□的簪子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然后迅速的拿出手绢不动声色的擦了擦手。

“丫头,我想喝银耳莲子粥。你帮我去做些吧,多做些,你也喝点。”

丫头应声:“哎,我这就去。”

丫头放下手中的刺绣,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对陶娇娇欠了欠身便离开了。桌子上遗留的簪子,丫头也没想过那,对于丫头来说,陶娇娇做什么都是对的。只要陶娇娇喜欢的,丫头有的,什么都可以给陶娇娇,莫说是陶娇娇想看一个簪子了。丫头的命都是陶娇娇救的,还好心的收留她在红府。这么多年了,丫头虽然明面上是陶娇娇身边的丫鬟,其实陶娇娇却是把丫头当妹妹看呆了,在红府,丫头也算半个小姐。二月红一切都听陶娇娇,陶娇娇说什么做什么,二月红都无条件的支持。

陶娇娇感觉到丫头走远了,这才又来到放簪子的桌前。把之前擦过手后扔在桌上的手绢拎起,然后盖在了簪子的上面。陶娇娇在房间内四处看了看,见做绣工的篮筐里面有些布料,就随手拿起一块。将布料放置在手绢的上面,就这么一层叠一层的将簪子包起来。

陶娇娇看着包的严实的簪子,面色有些发冷。沉思了一会儿,回头对屋里的丫鬟说:“去把管家叫来,说我有事找他。”

丫鬟欠礼,恭敬地回道:“是。”

没过多久,红府的管家就匆匆的赶来了。见了陶娇娇准备行礼,就被陶娇娇挥手制止了。管家跟着红府的姓,是二月红父亲手下忠实的随从,朋友,兄弟,甚至是家人,对红府也是十分忠诚的。所以,无论是陶娇娇,或者是二月红,对于这个管家都是十分尊敬的。

“红伯,陈皮今日可有来府里?”

管家略略的想了想,回答:“没有。夫人要找陈皮何事?要不,我现在派人把陈皮给叫回来?”

陶娇娇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用手背敲着桌面。沉思了一会儿,说:“好,你去通知一下陈皮,让他到解九爷的府上找我。现在我要出趟门,去拜访一下解九爷。”

管家没有多问,应声答道。而后麻利的让人准备车子,安排人送陶娇娇去解九爷的府上。

九爷的府上,陶娇娇坐在客厅,喝着上好的茶水等着九爷的回来。

“红夫人,不好意思,让你就等了!”

陶娇娇抬头见九爷匆匆的从外赶来,有些不好意思。歉意的回道:“是我该不好意思才对。没有提前告知就来上门拜访,才让九爷这么猝不及防。真是抱歉!”

九爷笑笑,说:“哪里,红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想必红夫人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来找我解九帮忙,红夫人尽管说。我解九能够做到的绝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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