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我又不是每次都把钱花完,家里缺什么当然要补上什么,新家就要有个新家样”这话说的赵国生自己心里都没底,就他这‘买买买’的隐形性子,很难说。
大男子主义的赵国生很是霸气的说:“记住,我负责挣钱,你负责花钱,其他的事情不要管那么多”当然包括赵国生自身花钱的事。
无论哪个年代,女人听了这么暖心霸气十足的话都不会再说什么,只会满心装满了蜜糖,甜的牙疼,只见刘兰秀表演川剧变脸戏法,阴雨绵绵瞬变阳光明媚,笑呵呵的说:“好好好,我不管,可是赵大款你告诉我,六月天买暖水壶是什么个讲究?”话里话外说不出的揶揄,完全看不出之前闹过脾气。
说起这个,赵国生还是有点心虚的,这时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不是搞双抢热的很吗,每次把井水送过去时都不凉了,这不有钱了买个暖水壶”这年代没人推销,主要是脑子抽筋。
“呵呵,是不是这时候买比冬天便宜?”刘兰秀认为这个理由更为相信。
既然刘兰秀更相信这个理由,赵国生也无话可说了,起码这个结果很好。
“我找爸有事,顺便给爸捎一个过去,还是上次我买的旱烟丝呢?都忘记给爸送过去了”虽然两家住的很近,家里有什么吃的都让孩子们送过去,赵国生一般没事很少过去。
本来想说点什么的,最终刘兰秀还是什么都没说,稍稍有点不情愿的回答:“知道了,我去拿”家里入口多,一个暖水壶哪里够?涌上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不上细心的赵国生压根没注意到刘兰秀的情绪变化,只想着好不容易找个理由混过去了,以后买东西还是在脑子不抽筋的情况为好。
一手拿着暖水壶,一手拿着一包旱烟丝不紧不慢的往赵国生父母住的地方去。
“妈,我爸呢?”赵国生一进门手里的东西还没放下,眼睛习惯性的往屋子瞄几眼,发现和记忆中的没多大差别。
“你爸哪里闲得住,去河边收鱼篓去了”乐呵乐呵的顺手接过赵国生手里的东西,很是欢喜:“这个月份怎么想着买暖水壶了,咋还给你爸买了烟丝,我前两天还在说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了,少抽点烟”。
“这不给你俩老夏天备着的吗?不然一口渴又要跑到村口去提井水,多麻烦,再说我爸就这一爱好,你让他不抽烟,爸能受的了吗?”抽了一辈子的烟,你说戒掉就能戒掉啊。
这时赵母装作很自然的探出个头往外查看一番偷偷的问:“刚起了新房子,现在钱够用吗?”边说边往里屋走,看样子是准备去拿钱。
“妈,你这是干嘛,钱够用,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孙子过几年都快结婚了,你还打算管他儿子啊?再说了你俩老头攒点钱也不容易,多给你们自己买点好吃的”赵国生在想,他妈不会以为他送个暖水壶来是来要钱的吧?
说这些话的同时赵国生眼疾手快的拉住赵母往里屋的步伐,连忙急说:“我问爸有没有时间,这不爱华新打了几张床,想让爸给做几床2m*2m的竹席子,等爱华手艺学成后给你俩老也打张新床”后面这句话临时起意纯粹是为了讨赵母欢心,在这之前赵国生真没想到过,也是刚才瞄的那一眼,似乎那张床有点破旧。
“你爸能有什么事,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说,最好赶在你们入伙(住)之前弄好”赵母还以为什么事,急急的拖住她的胳膊。
人和人有对比才有知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丢,这时赵母才彻彻底底感觉到,二儿子好像真的不图他俩老的棺材本。
“那行,我就怕耽误爸的事,还有今中午不要煮菜了,我买了猪肉和白豆腐,煮好了我让你孙子给送过来”还不是担心这俩老头舍不得放油,白豆腐就是一锅水熬出来,哪有油煎白豆腐,两面黄灿灿的好吃。
“又乱花钱,刚起的新房子,几个孩子还要读书,该省的省一点,多攒的钱,我还想等我孙子考大学呢?”如果忽视脸上的笑容,赵国生还真信了。
村里就那么大,谁家有个什么新鲜事那私底下可不得八卦个好几天,尤其身为当事人的爷爷奶奶,好几个人有意无意向他俩老打听过二儿子家大女儿学裁缝,小儿子学木匠的事,就连三儿媳妇也旁敲侧击的问过。
第18章
自己孙女自己可以不喜欢,那不代表别人可以指三道四,说什么赵国生被屎糊了脑子,一个外嫁的赔钱货还特意花钱让她学裁缝,这不便宜外人吗?呸,都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个得了红眼病,见不得别人家闺女好。
至少在这一点上,赵母是站在赵国生家这一边的,虽然赵母也很想糊赵国生一大耳光,这种赔本买卖也做,鉴于这是二儿子他们小两口一致决定的事,又没花他俩老一分钱,还是不要上去讨嫌做恶人了。
再仔细‘研究’细看赵国生送过来的暖水壶,真重、真结实,是铁质的,大红色很喜庆,赵母美滋滋、乐淘淘的小心翼翼的用抹布擦几遍,这东西好,冬暖夏凉保暖效果好。
据二儿子要做的2m*2m的竹席子,等老头子一会来就跟他说,免得忘记。不过有这包旱烟丝在,老头子哪里会忘记这码子事。
从这年起,赵家两老不知不觉、潜移默化之中慢慢的和赵国生家越发亲近,不像以前‘爱的那么沉默’。
这不,刚让强子给他爷爷奶奶端碗菜过去,顺回来的却是一条大鲤鱼和一盆小鲫鱼。
刘兰秀笑盈盈的看着这些鱼嘻嘻笑的说:“恐怕以后家里不需要买鱼了?”真是区别待遇,不管是孙子还是孙女,他们家还是三弟家?就是不知道有些人心目中是怎么想的了。
赵美艳、赵美丽表示:“内心早已麻木不仁”。
赵福生:“呵呵”。
赵宏生:“爸妈,你不是最喜欢我家三个小子了吗?你不是最喜欢你儿媳妇嘴甜哄你开心了吗?爸妈你偏心”。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赵国生很是克制隐藏‘买买买’的脑抽筋剁手行为,攒着一口气不乱花钱,连克扣下来的私房钱都减少到平均每次五块,硬是上交了四百块钱,这下刘兰秀真心‘安分’是许多,流露出有钱在手心里踏实的心满意足的笑容。
趁着入伙饭前一天,赵国生压住整整一个月没乱花钱,只是买点肉、豆腐,糕点等之内加在一起不超过两三块的东西。
这两次去县城的卖泥鳅、黄鳝的钱赵国生没有上交,刘兰秀还很有兴致的隐晦曲折的挤兑几句,倒是没发脾气,也没看出隐隐不发生气的迹象,看样子之前是真的担心手里没钱,慌张没底气,估计穷怕了。
明天就入伙了,七月份,天气愈发炎热起来,七九年比起二十一世纪确实凉快的很多,半夜里如果不用小被子遮盖肚子有几分凉意,第二天起来容易闹肚子。
看着家里那些破旧不堪,一块全是补丁看不出原来颜色和款式的小毯子,要是不说真猜不出来,披在身上可以让丐帮猜猜这是第几代长老。
原来的被套、床单、枕头套真心看不出颜色,白不白、黑不黑、图案都看不出来了,很尴尬的一个颜色,补丁不用说,关键还有很多补不上的小洞,不大不小,补上用麻烦,补不上用跑棉花。
说真心话,这段时候赵国生很佩服自己,那被子有股怎么都晒不去霉味、潮味,经常漏雨、积水的房子,没有霉味、潮味才奇怪吧。
现在有钱,有条件了,赵国生第一想法就是把那些发霉发潮的都扔了,好吧,这不现实,为了节省,这些棉花可以翻新后加入新棉花做新棉被,或者做垫被。
手里握着一百五十多块钱,赵国生再一次先斩后奏,这种事情常来几遍就熟能生巧,大概刘兰秀也会习惯吧?
管不了那么多,赵国生从水产营销社出来直奔百货商场,三件红色的小毯子,五件军绿色的小毯子,风风火火的扯了大红色梅花样式粗布xx尺,蓝色格子条纹样式粗布xx尺,又火急火燎的扯了白色纯棉布料xx尺,黑色纯棉布料xx尺,桃红色小碎花的确良布料xx尺,深蓝色小碎花的确良布料xx尺,买完后急急忙忙往家赶。
好多东西赵国生都想买,但是赵国生更加明白那些东西上一刻买,下一刻又会后悔,都是些不太需要且薪桂米珠的东西,之所以风风火火、火急火燎、急急忙忙就是害怕脑子再一次抽筋。
即便如此,回去后也少不了刘兰秀的唠叨,不过已经习惯了,反正只要花钱,刘兰秀没有不心疼的。
果不其然,刘兰秀先是兴致高扬的打量一番,再问价格,然后神神道道的开始炮轰,由于上次说好‘私下商量’的原因,不会当着孩子们的面口不择言,顶多就是说他乱花钱,说来说去就那几句,不敢多言,说到最后刘兰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因为刘兰秀发现根本没人理睬她的叨叨。
“你是不是多买了两床毯子?”数过来数过去都是八件,他们家只需要六床毯子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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