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她含娇细语,索性退到他身后:“我想伺候兄长。”
伺候。
他立刻想起那晚他以千两黄金做饵,却被竹林少女拒绝的事。
脑子里满是少女香甜可口的滋味,他不由地咽了咽,怔怔地往外抛了句:“怎么个伺候法?”
说出来,方觉得不妥。话里太暧昧,不管哪层意思,都令人窘迫。
少女轻笑,天真纯洁的神情,手抚上轮椅,推着他往前,“就像这样。”
言喻之松口气,顺势而下:“动作快些,我有急事与你相商。”
少女应下:“欸。”
他说走快些,她就真的快起来,娇娇弱弱的一个人,推起轮椅来健步如飞。等到了书房门口,她猛地一停下,他差点被她颠出去,还好及时抓住两侧扶手,才不至于太失态。
言府所有的屋子都削了门槛,方便言喻之进出,不等他发话,她已经先一步将门打开,“兄长请。”
书房布置很是素朴,就和它的主人一样,不显山露水。
言喻之指了漆架旁的椅子,“你坐。”
她不敢坐,盈盈一捋腰柔软似柳,在他跟前福了福,清喉娇啭:“阿婉难得见兄长一次,心中紧张,闻见兄长说有急事,更是焦躁不安。”
她说得直白,正好省去他寒暄的功夫。
他现在,只想喝药。喝好喝的药。
言喻之把玩玉扳指,指腹轻轻摩挲,慢条斯理地往外抛话:“兄长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你可愿意?”
少女立即回应:“我愿意。”
言喻之嘴角噙笑,“你答应得这么快,不问问我要你帮的忙,是什么忙吗?”
她低下头,洁白的脖颈细细一截,声音又柔又软:“长兄如父,兄长是言府的天,自然也是阿婉的天,无论兄长让阿婉做什么,阿婉都会去做。”
言喻之捞了她的衣袖,“好阿婉。”
他鲜少与人这般亲近,杀伐果断的日子过惯了,几乎忘记如何与人温情相处。
如今刻意做出和蔼的兄长模样,倒显得有些别扭。倘若他能回头一看,便能从以正仪容的铜镜里望见自己此刻的神情。像只等待猎物上钩的猛兽,正悄悄地伸出利爪。
他漫不经心地抚上她袖角边的刺绣,语气柔和:“阿婉,接下来兄长要做的事,可能让你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少女殷勤地往前送,大眼睛明亮清澈,娇娇怯怯:“兄长为何这样说。”
她半伏在他身侧,他低眸望见她如朝霞映雪的脸庞,粉白黛绿,仙姿玉色。
他的几个亲生妹妹,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她。
言家出了名的俊秀之家,家中子孙,无论男女,个个容颜清丽。可是被她一衬,全都被衬成泥中残叶。
他不由地猜想她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何人物,竟能生出这样绝世无双的女儿来。
美人在畔,一向孤傲阴鸷的人也忍不住低声哄道:“兄长会轻一点,尽量不让你太痛。”
她抿住红唇,肩膀一颤,“阿婉最怕痛,虽然不知道兄长究竟要做什么,但是阿婉会忍着的。”
言喻之满意地点点头,为表宽慰,怜爱地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脑袋,“阿婉真懂事。”
下一秒。
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掏出把小刀,割破她的指腹,血珠子涔出来的瞬间,他一颗心噗通噗通直跳。
下意识就要凑过去尝一口。
嘴唇快要碰到的瞬间,想起男女大防来。
只好忍痛停下,目光四处扫,希望找个干净的碗接住。却哪里有碗,他在花园遇着她,只想着识人的事,根本没想过要准备什么。
眼见那血就要滑落,言喻之舔了舔嘴角,轻声吩咐:“阿婉,你闭上眼睛。”
少女听话照做。
她刚一阖眼,他便张开嘴,将她的手举高,正好隔空接住那滴涔出来的血珠。
血入唇腔的一刹那,言喻之瞪大眼。
就是这个味。
香甜可口,美妙无比。多少个夜里,他寝食难安,为的就是再尝一口如琼露般的解药。
他喝了二十二年苦药的困扰,今日总算能解脱了。只要是这个味,让他天天喝药都行。
他将那一处伤口里涔出的血珠子全都接住,最后实在挤不出了,这才松开手。
一直未曾言语的少女往后退了退,仍然闭着眼,语气颤抖,问:“兄长,好了吗?”
言喻之敛起神色,掩住刚才尝药时的兴奋,沉声道:“果然是你。”
少女身形一滞,语气越来越弱:“兄长说什么,阿婉听不懂。”
他望着她,眼神灼灼,势在必得:“那两晚出现在竹林的人,是你,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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