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2)
他所有的患得患失一瞬间都没有了, 生理反应不再受到心理活动干扰,下方翘起来的柱体变得愈加强硬,跨越两人间短短的距离执着地戳向李慰, 蓄势待发。
李慰无奈地离开他的嘴唇,又要往后退,杨悦却突然箝住她的肩膀把她扳回来, 捏紧她的下巴使劲咬了上去。
这是他的吻, 和李慰的吻不同,他要更急躁更缺乏章法, 一看就是个乱糟糟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小毛头。但他通过这个吻想传达的心意,李慰都收到了。
所以她没有抗拒,除了伸手撑住他的胸膛避免他靠近,安静地仰起头, 乖顺地承受了这个吻。
在他和她的关系中,这似乎是李慰初次心甘情愿地退居弱势, 不管两人有没有真正的意识到其中的意义, 至少有一点他们达成了共识——杨悦不再是那个被李慰牵着鼻子走的小男孩儿,他已经是一个独立的,有侵略性和强势一面的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是真的不会接吻,李慰被他咬得下唇都肿了, 又痒又疼,忍不住频繁地伸出舌头舔一舔,每次都让杨悦呼吸发紧。
幸好他也就只敢做到这一步,哪怕□□胀得发疼也不敢在李慰身上纾解,委委屈屈地用眼神向她求助,李慰目光游走,残忍地避开了他的对视。
等杨悦终于意犹未尽地放开她以后,李慰大大松了口气,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赶紧开始谈正事,“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是怎么过来死狱的?”
杨悦刚准备回答她,忽地记起李慰之前说的话:“不过你还是这样好,上次说的话太肉麻了,我想起来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
原来李慰讨厌他像那样子说话吗?他默默地挂起一串“问号”,为什么和莉莉想的不一样?他在莉莉脑子里看到过马洛和她的罗曼蒂克回忆,那些场景大都是马洛在说话,而她真情实感地喜欢听他说话。
李慰和莉莉都是女人,因此杨悦以为她们的感受是相同的,何况他不能说话的时候李慰很失望,现在他能说话了,他希望说一些让她高兴的话,所以上次特意模仿了马洛的语言风格……她为什么不喜欢?
杨悦百思不得其解,又想到在那个女扮男装的漂亮青年脑子里见过的画面,隐约抓住点灵感:难道李慰喜欢那样的?!
李慰久久等不到答案,她见杨悦的脸色忽红忽白地变幻不定,眼角往下瞄了瞄,那玩意儿好像变得更大了……
“想什么呢?”她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头,发现杨悦的身高并不比她高太多,而她的身高在同龄人中也属于拖后腿的,他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啊。
李慰不忍心打击他,把手放下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胡思乱想了,外面的风雪应该快停了,我们把话说完就出去。”
杨悦闻言垂眸看她,张口又闭口,他有些混乱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才能讨她喜欢。
要不暂时就不说吧,他沮丧地想,抬起食指,在她太阳穴上轻轻地碰了碰。
就在两人接触的霎时,李慰大脑里出现诸多画面,那是杨悦灌输进去的属于他的记忆,从他们落到归祚明手中被迫分离开始,杨悦遭遇的一切都在她脑中重演!
不,不仅是重演,那就像是她替代了杨悦的身份,经历他所经历的,感受他所感受的,两个人的喜怒哀乐叠合,仿佛连灵魂也在该刹那合二为一!
她知道了杨悦是如何操纵时间救回她和雇佣兵们的性命,也通过杨悦在实验室里的遭遇体会到杨珊的冷酷无情;她见识了马洛阴险狡诈之外的另一面、再会归祚明和他的兄弟们、初遇尚特可勒船长……甚至分享了杨悦从其他人脑中看到的所有画面……
短短数秒时间,杨悦一个字没有说,李慰全部的问题却都有了答案,她举手轻轻握住杨悦的食指,抬起头,不躲不避地直视他的双眼。
杨悦充满期待地看回来,两人目光相交,深深地望入对方的眼睛,就像他们曾经深入对方的灵魂一般,比过往的每一次都更接近。
“我知道了,”李慰捏着他的食指想了想,又把它抬起来放到另一边的太阳穴上,“我这段时间的经历你也看一看吧。”
杨悦的食指却在她掌心中曲了起来,他目光灼灼地注视她,问道:“你确定要把我放进你的脑子里吗?”
“当然。”李慰像是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这样很方便不是吗?”
杨悦抿了抿唇,他很想趁着李慰不清楚真相做了再说,可是,他忘不了马洛被他读取记忆时的惊恐表情,低声道:“我不能控制自己只看什么,不看什么,如果你向我敞开你的大脑,我会纵览你的过去,你在我面前再也没有秘密……这样也没关系吗?”
李慰没想到他会给出这样的解释,不禁沉默了,陷入长久的思忖,杨悦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生怕她摇头。
李慰注意到他的表情,失笑道:“你很想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吗?”
杨悦诚实地点了点头。
“不要,这样太不公平,”李慰故作严肃地逗他,“你的秘密我就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母亲告诉我,我根本想不到你会是总统的儿子。”
杨悦一怔,他居然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道:“除了这个,我没有其它秘密了。”
他难过的表情让李慰心头一酸,特别是想到他不因为得不到父母的爱而难过,不因为被囚禁虐待而难过,反而因为她不能对他百分百坦诚而难过,她怎么舍得这么对他。
她叹了口气,把心一横,道:“来吧,你可以看我脑子里的所有东西,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从现在开始直到永远,我在你面前再也没有秘密。”
…………
……
冰晶漩涡一路呼啸着远去,降雪和冰雹持续了整整一夜,归祚明他们把悬浮车车门扯脱的那侧朝向断崖,几个人像同窝的雏鸟那样挤挤挨挨地捱过十二个小时。
归祚明瞌睡醒来,发现天边翻起鱼肚白,又搓了搓耳朵,确定风暴的咆哮声也停了下来。
他连忙推醒马洛和驾驶员,然后打开通讯器联络另两辆车上的队友。
信号也恢复了,队员发回来的坐标就在附近,归祚明钻出车门,站在车顶左右望了望,借助他的义眼,准确地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至此他可以确定大部分人都在这场风暴中活了下来,除了杨悦。
感情上归祚明不相信杨悦会死,理智上却控制不住要这么想,毕竟杨悦的异能再强大,他的肉体也不可能同样强大,他还是人,还没有像他们恐惧的那样彻底踏入神的领域。
是人就有可能会死,万一杨悦真的死了,他们又该如何选择下一步?是继续不顾生死地去救李慰,还是为了更多人的生命安全打道回府?
归祚明站在车顶哈了口气,浮起一团茫茫的白雾,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这时马洛也钻了出来,穿着他那身长及小腿的黑色风衣,抖抖瑟瑟地站到归祚明身旁,还要故作风度地戴着他那顶宽沿礼帽。
“回车里去,”归祚明皱眉道,“你想冻病吗?”
马洛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指,眼睛望向远处覆满白雪的旷野,忽道:“放心,他没有死。”
归祚明一顿,想不到他能猜中自己的心思,此刻却没兴趣跟他斗嘴,淡淡地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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