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2 / 2）

然后, 洛基看见索尔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他心事重重地坐在了洛基旁的单人沙发上。

“我知道你不想让精灵淌这浑水，但我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已经得出了靠谱的判断。”洛基的身体倾向扶手，这样的姿势更加靠近索尔的方向。他诚恳地说, “海拉和伊蒂欧的友谊和感情是真的。你还没有发觉吗？她顾虑伊蒂欧, 才放了你我一命。”

“我知道, 可海拉是一个疯子，她不在意人民，不在意血亲, 即使她们是朋友，可如果哪天海拉忽然觉得腻味，她伤害伊蒂欧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索尔紧皱眉毛，“你不能仅仅用推测就将她推向危险！”

“但你要想一想，自从伊蒂欧来到阿斯加德之后海拉的变化。”洛基压低声音道，“她曾经可是扬言为了得到自己应有的地位，为了报复奥丁，她宁愿杀掉所有人。可是现在呢？她推迟了自己的征程，只是因为精灵知道了这一切会阻止她。哥哥，这的确是一个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如果海拉内心中只有一分的人性，那她将她仅有的人性全部都给了精灵。如果我们不从此下手，那还能怎么办呢？”

索尔紧皱着眉毛，他的胸口起伏着。他深知伊蒂欧是一个高尚的精灵，她为了人类沉睡七千年，如今才苏醒，他怎么能将她再次推入与她毫不相关的漩涡当中？

他烦躁地思考着其他的可能性，他看向洛基。

“权杖！”索尔说，“事到如今，只要我能够得到权杖中的神力，也可以制约海拉！”

“可是你没有得到。”洛基说，“永恒之枪并不认同你。”

“我知道，或许我应该满足什么条件，或许秘密藏在阿斯加德之中。”索尔紧皱着眉毛说。

“你有没有想过，哥哥。”洛基说，“或许，你得不到权杖的力量，正是因为你没有利用精灵。”

“什么？”索尔惊讶地看向洛基，但很快，他露出笑容，他摇了摇头，他笑道，“洛基，我知道你有着好口才……”

“我是认真的。”洛基着急地辩解道，“你回忆一下我们的父亲是如何得到上古之神的力量的？不是在他为了阿斯加德征战沙场的时候……”

“没错，因为他那时候简直就是在侵略别人。”索尔道，“他是在决意做一个维护宇宙、和平仁慈的帝王时，才被认可的。”

“他为此付出了什么？”洛基再次倾了倾身体，他着急地说，“他封印了他的亲生女儿。”

“这是之后的事情……”

“是的，但或许在他想通的一瞬间，他就做好了封印自己孩子的准备！”洛基说，“既然永恒之枪要选择一个守护宇宙的众神之王，那么他的一切首先应该奉献给世界、国家、人民……压缩自己的情感和私欲，一切以公为重，才是个好国王！这是你曾经告诉我的，不是吗？”

“你……”索尔目光复杂地看向洛基。

“或许正因如此，你才得不到权杖的认可。”洛基也看向他，“现在面对海拉，你的心里应该有一个天秤，一边是那精灵公主，一边是我们的人民、国家和整个宇宙。这的确是不正确的……可你也的确将所有人的安危放在了精灵和你所追求的正义之后。你有私心，索尔，所以权杖才不认同你。”

索尔站了起来，他在原地踱步。洛基看得出来他内心的恼火和烦躁，金发神祗的胸口不断起伏着。

“早在几年前，我就知道……我并不适合登上王位。”索尔缓缓地说，“我知道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但是如果让我非要做出一个选择，我想成为一个干净正义的国王。”

“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这种人！当然，精灵不包括其中。”洛基也站了起来，他说，“为了国家，国王总会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哪怕那是有点不干净的……没有人能够避免。这世界上不会存在你所想要成为的那种光明君主，就连童话书中都没有那样的人存在！”

索尔蓝色的眼眸深沉地看向洛基，两人对视数十秒，洛基先转开了目光，他也喘着气。

“如果让一个无辜的女孩背负不属于她的责任和危险，是永恒之枪的选择标准的话，那我宁可不得到那力量。”索尔低沉地说，“只要有一丝可能的危险存在，我就不可能让她以身涉险。就像这个人如果换成了你，我也不会为了所有人民而放弃你一样。”

“你……”

洛基看着索尔转身离开了房间，他坐了下来，抚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心脏在隐隐作痛。

他真想掰开索尔和海拉的脑子，将两人的正义和黑暗搅拌均匀。他自己对此事的逻辑清晰明了，每一次他以为自己能说服索尔，结果都恰恰相反，因为索尔的牛角尖而怼得心脏直痛。

洛基还在平复着思绪，索尔的脑袋又从外面探了进来。

“对了，你不能去跟伊蒂欧说这件事情，明白吗？”

“你明明知道她如果知晓了这些事情，就一定会帮我们。”

“她有好心肠不代表我们就要利用她。”索尔轻皱眉毛，“如果真的这样做，我们算是什么？”

洛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如果大精灵公主自己感觉到了阿斯加德的异常，自己想管闲事呢？”

“所以我们更要早点送她离开。”索尔蹙着眉头忧愁道，“她心肠太好了，真不是什么好事。”

你还有脸说人家？洛基面无表情地看着索尔，在心里腹诽。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他忍不住说，“我更愿意你告诉我，其实这一切都不是因为你那钻牛角尖般的正义追求，而是以为你看上那精灵了。”

索尔瞪向洛基，他欲言又止好几次，才勉强开口道，“她现在是个孩子！”

“晚上总不是孩子吧？”洛基扬眉道，“你小时候那么喜欢精灵故事，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点都没动心。”

“她、她——难道你会对她一点都没有异常的感觉吗？”索尔憋了半天，“她又漂亮、又神秘、又那么善良，还有点可爱——难道你就无动于衷？是谁那么爱跟小的精灵一起玩？”

“我那是出于纯粹的友谊。”洛基眯起眼睛，“我上一次在晚上找她的时候，看见你偷偷藏在花园中观察她，你敢说没有？”

“我怕打扰你们。”索尔连连清嗓子。

“还是你害羞了？”洛基双手环胸，他啧啧道，“我真没有想到，以一敌百的雷霆之神竟然不敢跟女人说话——”

“洛基！”索尔提高嗓门。

精灵脸皮薄，稍稍害羞就能看出来。可索尔就不同了，洛基没看见他脸红，可男人身上的窘迫感是真的。他看到索尔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洛基立刻扬起眉毛。

“没有锤子，没东西吓唬我了吧？”他幸灾乐祸。

索尔抬起手臂抵住门框，在洛基快乐邪恶的低笑声中，他将额头抵在了小臂上。

“不许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不告诉大的、还是小的？”洛基明知故问。

“都不能说！”索尔抬起头，他无奈道，“小的伊蒂欧好不容易忘记了我上次不小心碰她耳朵的事情，你如果告诉她，她一定又想起上次的事情，然后将两件事联系起来觉得我是个变态。”

“不告诉她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洛基慢慢悠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