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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羽盯着摄像头,微眯着眼睛,好似要将镜头那方的人揪出来。

镜头那方的人没有再开口。

沈秋羽忽地道:小傅。

他这喊声来得很突然,监控那方似乎疑惑了下,什么?

沈秋羽微微皱眉,不是他么?

这困惑的语调做不了假,他听出来这人不认识傅臻,那把自己关在这里的人是谁?他又想做什么?

沈秋羽决定再试探他一下。

你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非法拘禁是要坐牢的。

对方语气冰冷,时间一到,自然会让你出去,要不了你的命。

沈秋羽精准捕捉他话里的意思。

时间一到?

看来这人想利用他做什么事。

沈秋羽还想套话,但这人不再多说,任他再说什么,那方都没有回应。

沈秋羽把摄像头拽出来,在监控盲区继续找趁手的东西,虽然这人表现出不认识傅臻,但心底两度有怀疑傅臻,他对傅臻也没那么信任了。

至少,傅臻对他不像表面那么友好。

病房内。

青年看着一点点顺着导管划入身体的鲜红液体,那张静美苍白的脸没什么表情,或者说没什么活气。

他微微低下头,睨着躺在掌心的那个极小玻璃瓶,透明瓶底有两颗裹着糖纸的褐色巧克力豆。

这时,有护士进来看情况。

护士微微笑道:傅先生,再过不久就可以输完了,身体有哪里不适么?

傅臻不着痕迹地拢住掌心,不让人看见他手里捏着什么东西,他抬眸温和地回视护士,语调柔和的说:我还好,没有不适,今天辛苦你了。

护士面颊微红,没关系。

护士随后离开病房,在出去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坐在病床上的病弱青年,对方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她叹气地转过头,有点惋惜。

明明对方还那么年轻,却得了这种治不好的遗传病,她在这里工作没几年,听以前的同事说过,这个帅哥从小就跟医院打交道,也是惨。

他身边好像也没有家人陪伴,好惨好惨。

傅臻目光远眺窗外。

郁郁葱葱的绿叶繁花,高低错觉的大厦楼房,初秋凉爽的风拂过。

他轻轻摩挲着掌心的玻璃瓶,输血的那只手冰凉无比,上面满是针孔的痕迹,却不会觉得冷。

很快,他敛回视线。

有人走近病房,将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盒双手放上病床边柜,他挥了下手,那人便很快离开病房。

傅臻看着那个方盒,眉眼带笑。

不知过去多久,沈秋羽又累又渴,还特别困,从自己困的角度来看,应该已经过去一天,现在可能是夜里。

关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对方肯定会转移他,而夜里转移最方便,只要对方敢开这道门,他就有办法收拾他。

不管监控背后是谁,他一定要把这人揍一顿,居然敢让他错过三顿饭。

沈秋羽决定赌一把。

赌对方今晚就会转移自己的位置。

沈秋羽躺在办公桌上假装闭眼,没有真的睡过去,熬啊熬啊,熬到他真的瞌睡来了,诊断室上方的灯陡然熄灭。

紧接着,门口传来细微的开门动静。

他在黑暗中微微裂开嘴角。

猎物来了。

沈秋羽不紧不慢地睁开眼睛,盯着门口三道攒动的人影,看来关他的人并不知道他可以瞬间秒掉这些人。

沈秋羽把手里捏着美工刀放回去,这三人看着就没啥杀伤力,还想对付他看来对方很不了解他。

在三个人影靠近时,沈秋羽迅速起身,不到一分钟,三人全部趴倒在地,痛得嗷嗷叫,原地打滚。

沈秋羽站到门口,一把抓起门口那人,拖到走廊,借手机微弱的灯光,在走廊外照清对方的脸。

看清对方的脸,他一愣。

周钦琛?

再仔细看,似乎又不太一样。

沈秋羽往他腿看了眼,是条义肢,就很快认出这人是谁。

周钦琛的大哥,周成海。

这人找自己麻烦做什么?

大家进水不犯河水的。

有病吧。

但想到这人让自己错失三顿饭。

沈秋羽心情格外的差,又揍了他几拳,打得周成海鼻梁都要歪了,他再抬脚踩中周成海胸膛,居高临下地看他,微微一笑。

说吧,把我关这里做什么?

在手机灯光反衬下,沈秋羽那张漂亮笑脸有几分恶魔般的可怖,周成海那张脸绷得很紧,似乎是害怕。

沈秋羽弯下腰,一把揪住他耳朵,狠狠拧了把,在他耳边如恶魔低语般说道:再不说,信不信我割了你耳朵。

周成海惊怒道:你敢!

沈秋羽微眯眼睛,你看我敢不敢。

沈秋羽不跟他废话,直接摸出兜里的美工刀,在他耳边划拉一下,顿时鲜血横流,周成海痛得嗷叫一声。

他忙不迭说:我想、想靠你把周钦琛那贱种引出来,他藏得深,我得把他找出来弄死他,我必须得弄死那贱种。

说这话时,周成海眼神疯狂,俨然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沈秋羽反手就是一个报警电话。

挂断报警电话,他又立刻给顾濯打去电话,对方果然已经派人找了他一天,沈秋羽跟他说了自己在哪里。

沈秋羽还想给傅家打电话,但刚要按下拨通键,他想起跟傅臻有关的几处异样,心下对他多了提防,没有马上通知傅父傅母。

他踹了周成海一脚,问:你怎么知道我跟周钦琛认识?

他和周钦琛来往很少,周钦琛为人谨慎,以往单独见面均不会选择人前,只会在他家,除了那次去芬兰,他们极少单独出现在公众场合。

周成海怎么知道的?

周成海没吭声。

沈秋羽察觉到有古怪,又设法逼问,周成海说话支支吾吾的,闪烁其词,就是没正面回答他怎么知道的。

沈秋羽抿了下唇,问:是不是傅臻告诉你的?

周成海疑惑,谁?

沈秋羽看他满脸茫然,又换了个说法: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我认识周钦琛,或者让你利用我找到他?那个人是不是想借你的手除掉我?

周成海没说话,微微曲了下装义肢的那条腿,他腿不太舒服。

沈秋羽直勾勾盯他,步步紧逼,你要杀我?

不、不不,我没这样想,只想用你引周钦琛那贱种,事后就放你走。

沈秋羽追问:是谁告诉你的?

周成海心虚地转开视线,没、没有人告诉我。

就冲他这样,答案已经很明显。

沈秋羽不再问他,松开手。

周成海哪知他突然松手,脑袋磕在瓷砖地面,疼得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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