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2 / 2)
为什么到现在,他都只在意那个沈秋羽,凭什么,他凭什么!
沈秋羽就是个谁都能上的贱人!
杨澜恶毒地吼出一句。
他恶狠狠地睁大眼,瞪着原尚离去的背影,气得浑身不住发抖,指甲近乎要抠进掌心。
原尚顿然站定。
周围人全部噤声不敢说话。
整容脸偷摸着拽了下杨澜胳膊,让他别说了,杨家人也拼命给他使脸色,示意杨澜住口,杨家现在生意全仰仗着原尚背后的原家,杨澜不能因为意气用事拖全家人下水。
原尚倏地转过去,脸色很差。
杨澜有种报复他的隐秘快感,不禁轻快地笑了声,阴柔漂亮的脸在此刻异常扭曲变态。
对,就是这样的表情。
他就应该厌恶沈秋羽那个贱人。
众人正以为原尚会愤怒质问,却见他快步折返,一把拽住瘫在地上的杨澜,抓着他胳膊迅速走到护栏边。
原尚扼住杨澜下颚,别惹我生气,再给你一次机会。
杨澜笑了两声,又张嘴说了几句关于沈秋羽的脏话。
原尚直接松开手,杨澜瞬间坠落。
一切发生得太快,杨澜的尖叫立刻被撞击船壁的海浪声淹没,只余一道清晰的落水声。
全场人立马乱成一锅粥。
原尚拭去满脸水渍,随手点了旁边几个船员,你们去把他捞起来。
船员们惶恐点头,忙不迭地跑去救人。
真是疯了,疯了,一会儿有人跳海自杀,一会儿又有人被推坠海。
今天是什么鬼运气。
杨严不太赞同地睇着原尚,保不齐那群狗仔混上游艇,原尚这举动很可能落下话柄,对他以后的星途影响很大。
原尚视若无睹。
他现在非常生气,不光是杨澜脱离掌控试图搞事令他不悦,更让他烦躁的是,杨澜刚才那番话。
沈秋羽真的跟别人睡过?
再稍微联想。
原尚又回忆起打给沈秋羽的那通电话,那晚替他接听电话的男人到底是谁?
不像陆谦。
也不像顾琤。
如果是顾濯
原尚擦去满脸滑来滑去的水,愈发烦躁,再加上浑身湿哒哒的,黏着难受,更让他心情不爽。
他吩咐完船员去捞杨澜,转头看了眼呆立的杨家人。
来人是杨澜堂哥,惯来仗着杨澜跟在原尚身边,把自己当半个原家人,耀武扬威,可现下他被原尚桃花眼一瞥,顿觉遍体生寒。
他脑海中只剩两个字
完了。
原尚仅看杨澜堂哥一眼,便挪开视线。
他招呼杨严处理接下来的事,就往自己房间走,准备回去洗澡换衣服,刚远离人群没几步,有人喊住他。
转头看,是那个什么姓徐的。
徐峥太抿抿唇,犹豫道:原哥,刚才在甲板时,沈秋羽他
原尚看他,他怎么了?
徐峥太面色古怪,正要张嘴说,突然有人截话道:沈秋羽说他先回房间休息,这里太吵。
徐峥太扭过头,见整容脸青年大步走来,胳膊往他肩膀一搭,原哥,我找徐峥太有点事。
原尚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这俩人,不想跟他们废话,越过两人直接走了。
等他走远,整容脸强拽着徐峥太到走廊角落,压低声道:你不是也讨厌他,他坠海就坠海,淹死不正好。
徐峥太面露迟疑,可是这好歹是条人命,不,那个顾濯也跳下去了。
整容脸啧了声,脸上掠过不耐烦,说:我问你,除了你有别人看见么,没有对不对?没有的话,那他们就是自己跳下去的,跟我们没关系,懂了么?
万一有什么问题
放心,这里是国外,就算后来发现他俩失踪再去找,这么大片海,尸体早被鱼给吞了,也查不到我们身上。
这倒也是。
两人以为此事做的天衣无缝,不会被发现,勾兑好后期说辞,便各自离开。
然而他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现今所有船只都会安装监控,包括游艇,只是位置比普通的陆地监控更隐秘些,不容易被发现,以防被飞溅的海水侵蚀损坏。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摄像头记录得明明白白。
沈秋羽再清醒时,睁开眼就对上一张绿油油的芭蕉叶。
这张很大的芭蕉叶正好盖在他脸上。
沈秋羽:???
他没死?
还是说天堂就长这样?
他翻身坐起,扔开这片巨大的芭蕉叶,疑惑地张目四望,发现自己好像还活着,而且不在A岛。
这下更云里雾里。
该不会他大难不死,却被海浪直接拍到无人居住的荒岛吧?
沈秋羽脑海中霎时飘过《鲁滨逊漂流记》《荒野求生》等等书籍和纪录片的内容,他倒是掌握一点野外求生技能,但他做饭难吃啊!这里又没有顾戳戳!
沈秋羽陷入空前食物危机。
不知睡了多久,他有些渴,下意识抿了下唇瓣,却猝然倒吸了口凉气。
我靠,嘴巴怎么这么痛?
他抬手碰了碰,发现自己唇瓣有些肿。
沈秋羽满脑壳问号,难道原主对海水过敏,嘴唇过敏肿了?或者说太久没喝水干裂发炎?
无论哪种情况,似乎都很不妙。
沈秋羽准备先看周围有没有椰子树,喝点东西缓解,他刚一转身,就跟坐在背后巨大岩石顶端的某人碰面。
沈秋羽:
沈秋羽惊得心脏砰砰直跳,你怎么一声不吭坐那么高?!
顾濯平淡道:看船。
沈秋羽顺嘴问:什么船?
顾濯垂眸瞥他,那一眼竟有种关怀傻子的意思。
沈秋羽:
沈秋羽看了他半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顾濯怎么也在这儿?
沈秋羽想不明白,就把疑问扔给顾濯。
顾濯道:想不明白,那就多想想。
沈秋羽:
沈秋羽抛开那些巧合再细细想了想,倏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抬头看顾濯。
沈秋羽震惊脸:你也不小心掉海里了?
顾濯:
沈秋羽嘿嘿笑了声,又说:我逗你的,你是不是看我掉海里,专门跑来救我?
顾濯没说话。
沈秋羽两三下爬上巨石,热情地挨着顾濯盘腿坐下,说:顾戳戳,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
顾濯偏头看他。
沈秋羽挠挠鼻尖,雪白脸蛋微微泛着绯红,似乎很羞赧。
大家都挺怕我的。
怕,是真的怕。
他在福利院因年纪小时常被欺负,后来懂得用拳头和板砖保护自己,打遍福利院无敌手,下手又猛又狠,时常见血,以至于没人敢领养他这么凶残可怕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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