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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平日里待他们不薄,出城打猎身边跟着的都是这一群骑士,就连邀请苻坚来平阳都是段随他们出的主意。

可真正的这一日到了,苻坚亲自来了平阳府。

这一群人却怂了。

他们是武士,不是死士。

他们不想因为刺杀苻坚而做了这平阳府的死士。

苻坚道,慕容冲,你想杀朕,为何?这就是你邀请朕来平阳的理由吗?你杀得了朕吗?你敢杀朕吗?

苻坚,我就是要杀你,我要亲眼看着你死,死在我面前。慕容冲狠厉的吼道。

然而,下一刻,他就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

凤血出鞘,不饮血绝无回鞘的可能。

就在苻坚第二次剑指慕容冲的那一刻,就在慕容冲狠狠的吼出这些毒誓的这一刻,凤血终于嗜了血。

苻坚手里的剑没有半分的犹豫,不偏不倚,直刺慕容冲心口。

一瞬间,屋内的所有人都屏紧了唿吸,寂静,萱城震住了,他的眼睛死死的定在凤血刺入的身体上。

不一会儿,慕容冲的心口就涌上了殷红的血迹,他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

苻坚,你,你真的要杀我?

他的声音里出现了从来不会有的颤栗。

脸色煞白。

你好狠的心啊,苻坚,你要杀我?

声音慢慢的变成了哭泣。

屋内的人神色骤变,可一时震在原地,谁都不敢上前。

慕容冲的脸上有微微的冷汗渗出,脸色比他原本的肤色要苍白许多,长发散乱,凄惨不堪。

苻坚,你是恨不得我死啊。他哭了出来。

他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苻坚,你就这么恨不得我死啊。

好,好,他艰难的挤出了这两个字眼来。

我成全你。

冷冷的发出四个字后,他忽然扬起手来,勐地抓住凤血,狠狠的朝着自己身体深处捅去。

不要。萱城惊恐万状的喊道。

身体像是被一团马上要爆炸的东西冲开了似的,萱城不假思索的扑了上来,抱住了凤血,苻坚,苻坚,不要杀他。

他的手臂环住了慕容冲意欲刺进去的凤血,就在这一瞬间,苻坚抽剑回鞘,恢复了平静。

慕容冲泪眼婆娑,凄惨无比,他跌在冷冰冰的地上,狼狈至极,

苻坚道,你们不想他死的话,就赶紧把他拖出去。

段随和韩延这才醒悟过来,勐地上前来抱起慕容冲冲出了屋内。

屋内的其他人都跟着出去了,一时间,平静如常。

萱城摸着苻坚手里的剑,喃喃,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苻坚将他的身体揽住,道,没有,他不会死。苻坚这么毫无诚意的胡说八道,他分明一剑刺中了慕容冲的心口,除非上天不让慕容冲死于苻坚剑下。

好弟弟,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

萱城被他揽住的身体又热了起来,他被慕容冲灌了添加尽兴药物的烈酒,身体虚软发热,急需要凉下来,静下来,于是,他的身体往苻坚的怀中缩了几分,他的手紧紧的抓住苻坚的腰。

你怎么了?

萱城苦涩的挤出一笑,喘道,你说过,酒会误事,如果你没来,我真的误事了,他给我喝了一种可以让人犯错的酒

可我没有犯错。

他将脸凑了上来,摩挲在苻坚的胸前,哥哥,你愿意救我吗?

苻坚捂着他的手,道,是我的错,弟弟,我让你受了伤,即便此刻你要我的命,我都愿意给你。

萱城道,你抱我起来。

苻坚于是抱起了他,萱城又说,走出去。

苻坚照做了,他抱着萱城走出了屋内,站在屋檐下静静的望着前方。

前方的庭院里,一株高大的梧桐树傲然挺拔,在梧桐树的一侧就是那处大大的池塘,池塘边的竹子绿中泛黄,池塘里的水却清澈无垠,站在池塘边上,水中倒仰出一双人来。

放我下去。

苻坚迟疑了一下,萱城贴着他的耳根低语,你不想慕容冲死,就放我下去,你去看看他吧。

苻坚道,好,我信你。

秋季池水的冰冷一下子浸泡过萱城的身体,不过顷刻之间,燥热难耐的身体慢慢的凉了下来,萱城的意识也变的清晰了许多。

他在想,苻坚是如何来到平阳的。

许久之后,身体终于恢复了正常,萱城将头靠在池壁上,眼睛微闭,他想睡一觉,睡一觉,什么事都会解决,因为,这里有他的哥哥。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听到耳畔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有什么柔弱酥痒的东西在刺激他的皮肤,勐地一下子打开了眼帘。

刺入眼帘的面孔却让他大吃一惊。

连成衣明艳如火的对着他笑。

第二百七十八章 好人不死

萱城一下子喊了出来,连成衣,怎么是你。

你没死。

连成衣微微一笑,是我呀,阳平公,你这泡冷水澡的方式真是奇怪喔,还有,泡着泡着怎么睡着了呢,若不是我在旁边看着,你跌进去溺水了可不好玩喔。

连成衣伸出了手来。

萱城怔住。

怎么,你还要泡吗?快起来吧,去看看慕容冲吧,他怪可怜的。

一提到慕容冲,萱城就紧张了起来,他被苻坚刺了一剑,他的身上都是苻坚留下的痕迹,他那么的忘不掉苻坚,那么的刻骨铭心,可苻坚来了,给他带来的却依旧是痛苦和折磨。

萱城没有向连成衣询问他是如何没死的,他知道,这一切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助。

这个人,一定是慕容冲身边的人。

他想,除了慕容永还能有谁。

慕容冲千不该万不该,他见谁都可以,就是不该见苻坚。

他对苻坚恨死了。

可他动了苻坚的弟弟。

苻坚不会对他心慈手软。

他该庆幸,萱城的那一扑救了他的命,凤血嗜血回鞘,他也捡回了薄命一条。

段随和韩延的确是养不熟的恶狼,他们忠于慕容冲么?也许是的。

可苻坚是帝王,他们敢反么?也许敢,也许不敢。

萱城看着仰面静躺着的人,肤色苍白如雪,闷声自言自语,为什么苻坚要杀他,为什么他要苻坚杀死他,他不是想报仇吗?我是不是同情他,我不该同情他么?他是不是坏人,他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谁能告诉我,谁了解他,我,也许,根本不了解他。

苻坚细腻的搂住他的腰,弟弟,你好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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