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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宏接过萱城手中的这枝纯白色小花,皇叔之言,我铭记在心。
这枝腊梅,就赐给晖儿吧,晖儿,做人谦恭雅静是没错,可做事一定要胆大心细,斗寒傲霜,永远不要屈服任何事物,你明白吗?
苻晖接了腊梅,恭敬一拜,晖儿记下了。
明月递上了一枝艳丽如火的鸡冠花,萱城把他赏赐给了苻睿,睿儿,人人尽知你尚武好战,永远就像一团火似的,秋日萧瑟逝去,冬雪融化,大地回春,唯有这鸡冠花傲立与万花丛中,你身为武将,立志报国,我苻氏有此健儿,甚幸,不过你记住,万事不可冲动,三思而后行。
臣侄牢记在心。
这枝白玉兰,我便给琳儿咯,琳儿,你最小,上头有三个哥哥,这个世上所有的事情最终都是美好的,阳光的,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赠君,今日你的三位哥哥护着你,日后你的哥哥们若是需要你的时候,你要像这白玉兰一样,报恩,记住了吗?
是,皇叔,多谢皇叔赐花。
四位皇子第一次从自己皇叔手中接过花,且被萱城那么认真的解释了一番,脸上皆开怀不已,似乎自己都是国家的英才,生来便被赋予了重任,手中拿着那枝花,一时内心涌动。
苻坚脸上挂着浅笑,拉着萱城的手过去落座了,今日说了要给你见一位贵客的。
什么贵客?能被你看重,该不会是故人吧。
苻坚但笑不言,他低头吩咐南岸出去请那位贵客进来,不一会儿,便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人,萱城目光望去。
来人身姿欣长,一身白衣,玉冠束发,面如冠玉,眼若桃花,眉眼如画如明月投怀,微微一笑,愈发雅姿美丽。
不认识,可萱城却觉得这人面熟。
东阳太守谢朗特来拜会大秦天王陛下,大秦阳平公。
谢朗?萱城吃了一惊,他转眼盯着苻坚,苻坚笑道,你说错了吧,晋朝还是派人来了,安石派他的侄子来了。
不必多礼,来吧,入座吧,谢朗,你是安石的侄子,待朕便如亲友一般,不必拘束,朕很是想念安石,不知你叔父他可好?
谢朗走到座位上,轻轻撩开衣摆,端端正正的坐了下去,而后回道,叔父一切尽好,他让我向您带来了问候,恭贺天王统一北国。
那就好,朕想啊,很想见安石一面,自从东山一别,一晃眼已是五年过去了,多么快的日子啊,不知何日还能再见安石。
叔父说,你们会再见面的。谢朗道。
萱城在心里默念,不要,你们最好都不要见。
第二百二十六章 新年夜,喜
叔父特向阳平公带来了问候,叔父说,恭贺阳平公平定蜀地,他日定要当面向阳平公讨教兵法谋略。
讨教?不敢,安石兄这是讽刺我了吧?蜀地一战,多亏了安石兄相助,这才得以顺利平定下来,谢朗,当日辞别安石兄之时,我说的可是后会无期,安石兄难道这么快就想我了。
谢朗微微一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春日里的细风拂过一样温润,让人心情欣悦,阳平公,叔父说了,您爱口是心非,无期便是有缘再见,叔父说他与你有缘的。
苻坚朗笑,这倒有趣的,安石倒与朕的弟弟有缘了,什么缘分,说来听听罢。
叔父这倒没细说,阳平公,今日是您的生辰,那么,我便恭贺您福如东海澜,日临南山青松岚。
东阳太守把酒祝长建,我之幸,来,仅以此薄酒回敬。萱城命明月为谢朗斟酒,又为自己斟了满盏,举盏相邀。
谢朗举起了面前几案上的酒盏,苻坚却夺了萱城手中酒盏,朕代皇弟谢过东阳太守之贺。话落,便饮下满盏,萱城特意命明月斟满了酒,以示对谢朗的尊敬,可不想苻坚这一把夺了酒盏便替自己饮了,这敬意又从何谈起?可转念一想,苻坚身为一国之君,代替自己回敬谢朗,这是莫大的尊敬。
谢朗稍一迟疑,继而才仰头饮酒。
待他放下酒盏,嘴角抿笑,叔父说的不错,天王与阳平公同心,胜似一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情深。
哈哈,苻坚大笑出了声,你叔父当真如此说了?他说的不错,朕与皇弟,自然如一人。
此语一出,在座的几位皇子倒是平淡无事,荀皇后的脸上却起了波澜,有些难堪,苻宏询问,荀皇后摆摆手,无事,你安心待着吧。
后来,便上了家宴,如往年一样,先上各式汤品,再上主菜,最后是水饺,水饺撤下才是甜品茶点。
一家人便开始聊天,互相之间玩起了游戏,荀皇后不好热闹,早早的便和张伶然回了宫,几位皇子饮了酒,有些奔放,苻宏过来缠着萱城要玩纸牌,苻睿一听也来了兴趣。
苻坚插进来说,今年朕也参与进来,好吧,皇弟。
纸牌三人为一局,你是外人,掺和不进来。萱城这么回绝了苻坚。
哪能掺和不进来,你看嘛,苻宏、苻睿和苻晖他们三人,你与朕和谢朗,这不刚好是两局吗?
萱城失口无言。
他被苻坚一本正经的无赖行径折服了。
他说的没错,刚好两局牌局,可怜了小苻琳,还会只能在几位哥哥面前东张西望。
谢朗今年二十三岁,正好跟苻宏年纪相当,别看他他长相嫩颜,性子却比苻宏沉稳多了,又聪慧伶俐,一下子就学会了纸牌。
阳平公这是发明了什么新奇的事物,我还从未见过还能这般玩乐,回去一定要教给叔父,我那些哥哥弟弟妹妹啊,过年的时候正好凑成几局。
你说的没错,你的那些兄弟姊妹们,个个都是少年英才。苻坚出牌,接了一句过来,当年桓温让你们都去修城墙,却不想没难到你们,反倒让你们个个都愈发坚毅了,听说,你的兄长谢玄接管了京口之兵,那可是一块好地方啊,是你叔父让你们练兵了吧。
嗯,兄长刚接手京口兵,虽说是一块好地方,可人口稀少,兵力难以招募,都是南下的流民,哎,不对啊,天王,你在套我话吗?谢朗反应过来,只见苻坚脸上洋溢着一次诡谲的笑容。
您怎么能套我的话呢?谁人不知,我晋朝兵力不足秦兵一半,天王,我们两国可是有十年之约的,您别想对我们动武。
不会的,皇兄他说笑的,怎么能算是套你的话呢?再说了,你叔父部署的京口兵,你又不甚了解,我们秦晋之间是不会有战事的,我们这么友好的关系,是吧?哎,快点出牌,你要不要,我要啦。
王炸。萱城尾音刚一落地,谢朗一把甩出,苻坚与萱城面面相觑,无声叹息。
还是少年英才啊,学什么就是快,还学的这般透彻,皇弟,朕看,我们还是认输吧,这么玩下去,你府上值钱的东西都要被他们谢家的人搬走了。
谢朗连忙谦逊笑道,天王说笑了,我怎么能拿阳平公府上的东西呢,再说了,此行我独自一人,就是我赢了二位,也无法带走战利品啊。
谢朗,你倒是会说话啊,那你就看在我们大秦又穷又酸的份上,高抬贵手,放我们兄弟一马,让我们也赢一把嘛。苻坚毫无羞耻的开始讨饶了。
萱城鄙夷道,皇兄这么没骨气,看我出招吧,不打得他落花流水,我就不是苻氏好儿郎。
结果,这一局,依旧谢朗胜出,苻氏好儿郎遇见谢氏好儿郎,还真不得不服输。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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