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 2)
楚净川拧着眉道:干嘛?
没干嘛,牧芸瑾带着笑容,没干嘛,真的没干嘛。
楚净川:
骗鬼呢。
他觉得这个小傻子需要教训一下了。
只是还没等他教训这个小傻子,路漫漫声音从马车里飘了出来。
师兄,路漫漫从马车窗子里探出头来,阳光照射下,她额上挂了几滴汗珠,皮肤近乎于透明,净川师兄~
楚净川听到声音,身子僵了一下,半晌,他才缓慢的转头,面无表情的问道:何事?
她用手扇着风,被热的有气无力:咱们还有多久能到。
除了青峰山之后,他们一路向南,如今天气越来越热。
楚净川看了看天,又估摸了一下行程,两天之后,就能进去平江府边界。
路漫漫脸瞬间瘫了下去,她抬袖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提不起精神的放下了车窗的帘子。
楚净川见此,皱了皱眉,以往的时候他下山的时候,独来独往惯了。就算是带着师弟们下山,也是一群糙老爷们。
可如今多了一个路漫漫,毕竟是个姑娘。
他低头,从怀里摸出一个青瓷小瓶,敲了敲马车窗户。
路漫漫恹恹的撩开帘子,师兄怎么了?
他把青瓷瓶扔进马车,随口道:止暑的,抹在脖颈间即可。
路漫漫眸光一凉,拿起青瓷瓶,很是惊奇。
牧芸瑾这会儿热的不行,闻言,道:师兄,我也要,我也快热死了。
没有了,楚净川垂着眸子道,只有这一瓶。
牧芸瑾闻言,哭丧着脸转向路漫漫:小师妹,救命。
不给,路漫漫淡定的揣进怀里,这是师兄给我的。
闻言,楚净川手指下意识的蜷缩一下,接着,在牧芸瑾鬼哭狼嚎的师兄的叫声中,快速离开了。
牧芸瑾:
除了山之后,裴宁得偿所愿的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裴宁。
楚净川在身后喊他,裴宁愣了一下,才回头,用仅露出的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和楚净川对视。
楚净川:
他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问道:这么热的天,你包这么严实做什么。
裴宁夹着马,眸子里有几分委屈:人太多。
行吧。
楚净川知道他怕人,不再纠结他穿了多少衣服,吩咐道:到了前面咱们停一下,休息一晚再继续赶路。
虽然他给了路漫漫止暑药,但他似乎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他们一群男人随便找个湖就能洗澡,但是路漫漫就麻烦多了。
也难为她忍了这么久没说。
楚净川朝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想做女人真麻烦。
裴宁闻言点了点头,虽然点头点的十分不情愿。
毕竟客栈人太多了。
这般一动作,他半张脸露了出来。
楚净川指了指他道:露了。
裴宁低头僵硬了一下,伸手快速的把脸盖住。
一行人在一家名叫聚福客栈地方落脚。
看他们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客栈人自从一进门就盯着他们身上。
尤其特别是盯在路漫漫身上,毕竟一帮大男人带着一位小姑娘。
确实很显眼。
重要的是这个小姑娘还长得异常漂亮。
楚净川注意到这群人的目光,皱了下眉,不动声色的挡在路漫漫前面。
小二两眼冒光的迎了上来,一摔肩膀上的粗布,高声道:各位爷,打尖还是住店?
还有房间吗?楚净川道。
小二快速道:有有!必须有。我敢说,方圆十里就没有比我们还大的客栈。
楚净川直接打断小二的话,直截了当道:一人一间上房。
得来,小二笑的合不拢嘴,客官您稍等,马上给您安排上。
这进了房间,楚净川就把这聒噪的小二赶了出去,小二隔着门框喊:客官,吃饭在房间里吃,还是去楼下吃?
楚净川把包裹放在桌子上,想了片刻道:最西头那间房的人在房间里用餐,其余人在楼下吃。
让裴宁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吃饭,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小二走后,楚净川打量这个房间,床铺是红木的,一张桌子摆在中间,桌子上的白玉瓶中斜插着一枝玉兰。
虽然比不上青峰山那么讲究,整体来说也还可以。
楚净川再下楼时,客栈的人已经少了很多。
他吩咐小二给路漫漫的房间送进去洗澡水之后,叫了一壶茶,随处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谁知,隔壁是个能聊的,嗓门又大。他们说的事,一字不少的被楚净川听进耳朵里。
你听说了吗,建诚王府的安宁郡主又在府中自杀了。一个粗汉声音道。
我知道,上一次是上吊自杀,这一次又是干什么。另一个问道。
粗汉说:喝的毒药啊,再发现晚点,估计就死了,这不是宫中所有有名的太医守了一天一夜,这才把人救回来。
她为何一直寻死?
哎,也是个可怜人。粗汉压低了声音,不过以楚净川的耳力,照样听的一清二楚,只听他道:我有个亲戚认识建诚府厨房的厨娘。她说,安宁郡主心仪沈将军已久,原本他都求动了皇上给两人赐婚,谁知这婚还没赐下来,就出了这档子事。
沈弈白沈将军?
正是他。真是太可惜了,整个骑军全军覆没,无人幸免。他感叹道,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啊。
楚净川不入世,不认识沈弈白是谁,既不伤心,也不想流泪。
等到两个人聊完,师弟们已经下来的差不多了。
路漫漫终于又活了过来,眉眼弯弯的喊了一声师兄,坐在了楚净川的旁边,拖着下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楚净川手指顿了一下。
牧芸瑾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这副情景,他眸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嘴角浮出不可言语的笑容。
结果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撞上了楚净川黑漆漆的目光,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
牧芸瑾被吓得一哆嗦,想着这下可完了。
他一顿饭吃的心惊胆战,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楚净川来敲他房间门时,内心的恐惧达到了高潮。
师师兄,牧芸瑾开着门堵在门口,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晚了,来找我何事。
楚净川跻身进门,坐在桌子前,也不说话。
牧芸瑾咽了咽唾液,看着楚净川面无表情的脸,仿佛收到凌迟之刑。
过了半晌,他见人还是不说话,心想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不如豁出去了。
师兄我他缩着脖子,闭上眼决定坦白从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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