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5章(2 / 2)
水馨想得晕头晕脑。
这或者也是因为养灵植其实不怎么费脑子的缘故,她才会在休息的时候,额外花精神去想其他的事。
没多久,风少白的信息也传了进来。
族学的讲课,当然很好打听。
不说其他,那些在族学上课的学子,就是每天都要写课堂笔记的。写得很清楚的人就不少。风少白的信息,其实就是直接送了一本课堂笔记进来。
里面包含了夫子的讲课内容,也包括了柳沐说的那场争执的概况。
水馨对儒家有些了解,但对各学派的重心什么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君幼诚是主张“践行、无空言”、“崇古而疑古”这些言论的。这肯定不能代表一整个学派,但也看得出一些学派精神。
课堂笔记上的讲课内容,在水馨看来,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违背她知道的那些“要点”。
甚至连争执的那部分也是。
尽管这一部分写得比较简单,但不管是在柳沐的口中,还是在这位同学的课堂笔记之中,显然都觉得开口质问的君妙容,以及附和了几句,显得心有不甘觉得自己被耽误的君妙言,是无理取闹的那一部分。
而记录下来的夫子的话也确实是有道理。
——新婚契流行的时候,政事堂没有官方表态,而是在数百年后以强硬的态度来废止。这就不会是十几二十几年就能改变的事情。哪怕对女子儒仕途的帮扶政策持续不了很久,在政策结束之后,女子进入仕途难度会增加,但这和“恢复新婚契”是两码事。正因为以后女子入仕会更艰难,学习才更应该努力。
这么说的话,君妙容两姐妹虽然浪费了十几年,但她们其实远比新入学的姑娘有优势。
毕竟她们还没有嫁人,还可以自己选择。又有先天天目。努力奋发几年,就能在政策扶持期间去科考入仕。不像新入学不久的小女孩,哪怕是成绩再好,修为需要时间堆积,年龄更是弱势。
秘境莲表示“听着不舒服”,也确实不是一整个早课都如此,但持续了挺长的时间。
那么,有问题的就多半不是言论,而是早课首要的课程——念诵经典的过程中,蕴含着的情感了。
毕竟对植物来说,语言传递的情感也确实是比语言内容要重要得多。
“君妙容那两姐妹是第一天去上课的么?”
水馨看完课堂笔记,扭头又去看柳沐了。
柳沐表示这种事他没注意。
这时候,还是那个隐身的剑心居乘风站出来表示,这两姐妹只怕真是第一天去。毕竟那个族学是相当于“小学堂”。
如今连君妙容都正气了,正常来说,实在是过了族学的水平。
为什么她们两人又去那族学了呢?
剑心同样知道原因,“这两位姑娘都是在曲城长大。曲城女院的优秀学子不多。和她们也不是一个圈子的。昨日里她们去参加了一个闺阁间的诗会,说是回来就被闻夫人骂了一通,说她们修为全靠投机取巧,学识根本跟不上。有时间出去丢人现眼,倒不如到族学里去重新弥补根基。“
这一座君宅的禁制并不严密。
而闻夫人骂人的时候也没有特意开严密的禁制。
这剑心在巡查府中动静的时候,自然就听见了——拐弯抹角的话不想听,直白的训斥还是能记住的。
至于闻夫人是谁?闻夫人正是水馨之前觉得没存在感的君幼诚正妻。
水馨感慨了下,正想开口,却听见柳沐先开口了,比她还要感慨。
“这就是正道的好处啊。前路平坦,哪怕根基不稳都能跳着走,不怕摔倒的。”
水馨汗了下,差点就把自己的问题给忘记了。
还好,处于警惕状态下的她,担心起来的问题着实是很大。顿了下又记起来了,“这又是何必呢?若是早就这么管教了,也不至于这样。”
没有指名道姓,但谁都知道她说的是闻夫人。
“……没哪家的夫人会隔了那么多代管孩子的。”居乘风觉得这很正常,“如今是特殊情况。”
“是啊,如今大儒家的孩子,甭管心里怎么想,总得做出个样子来吧?”柳沐啧啧摇头,“只有一个能议亲,何至于此呢。何况,明国废了婚契,华国未必不会效仿——如今最尴尬的,不就是那些嫁了人却依然年轻的夫人们么。”
柳沐不听那些拐弯抹角的话。
但是旁观者清,又是一路跟着北上的。哪怕是君幼诚的那艘文舟,也是他在做日常阵法护理。对那两位君姑娘的心思,倒是比水馨这个只凭脑洞的家伙要清楚一些。
——明国废除了婚契,但是华国没有啊!
大儒提出的政策,大儒就要响应啊!
能不能做到,都总要有那么一两个适龄的女性后代去冲击仕途吧?
闻夫人忽然管起两个适龄姑娘来,正是“响应政策”的表现。都已经没有生死相连了,那就至少得管好后宅不是?
但水馨之前没想到这一茬,她的脑袋有点晕。
——柳沐的意思是,因为华国还没有废除新婚契,所以君氏姐妹在争取嫁到罗家的机会!?逃避勤学苦练冲击科考的未来?
甚至可能还因此有了什么不好的想法,以至于让饱受儒学熏陶的秘境莲产生了不适的感觉?
不得不再次感慨三观有差距。
水馨这一天完成了培养秘境莲的任务,回到某个林氏亲戚送的那栋宅院之后,就找了林诚思打听最近林安然的行程。
大部分时候,林诚允和林诚月找她的时候,林安然是没被算在内的。
水馨也有段时间没见到林安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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