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节（2 / 2）

那时候她便是发现自己和帝都已经有些格格不入。她不喜欢这里的氛围，也不习惯这里的一切。

有些世家贵女邀请她去玩儿，她却经常觉得拘谨，远远没有在帝都之外自在。

所以她本就安静的性格，变得更加内敛，通常别人在嬉笑热闹的时候，她便是就在一旁看着，有时候附和的笑笑。

直到……那一次宫宴。

她第一次见到那一对兄妹。

他们和她一般大的年纪，可是却比任何人都放肆。就算是在人人拘谨的宫宴之上，他们也自在洒脱。

那是她回到帝都，第一次参加宫宴，本来只想安安静静的坐在后面，但是欧阳族长却是坚持让她坐在身边，她推辞不过，刚刚坐下，便是无意间看到四殿下旁边空着一个位子。

直到宴会快要开始，也没有人坐过去。

她心中疑惑，因为整个宴会之上，不少女子都在偷偷看四殿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坐过去。

而后，当宴会开始的时候，她才知道为什么。

那对兄妹，便是此时，进入她的视线。

那个女子古灵精怪，虽然是踩着点来，却是没有一丝惶恐，就连陛下也是十分纵容，让她快快坐到四殿下旁边。

她才知道，那女子，便是传闻中四殿下的未婚妻，慕家不世出的天才，慕清澜。

她任性的冲着陛下说道：“四殿下总是板着脸，澜儿不喜欢，澜儿就要坐在哥哥旁边！”

说着，她便是朝着一个刚刚落座的少年而去，清脆的喊了一声：

“哥哥！”

那少年似乎早有预料，低笑一声，轻轻弹了一下那女子的额头。

陛下笑道：“澜儿，你如今已经这般年岁了，还这样粘着你哥哥，太淘气了。你看看欧阳家的茉儿，也是有哥哥的，却安安静静，大方有礼，也没见她那般缠着逸晨那小子啊。”

那少女似是好奇的冲着她看了过来。

那双眼睛澄澈干净，欧阳茉一下子便觉得心里安定了下来。

她浅笑，道：“茉儿没有福气一直伴随兄长身边，看到这般场景，只觉羡慕。”

那少女便是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

欧阳茉也笑了起来。

“小妹顽劣，多谢欧阳小姐解围了。不然今日，陛下可不会轻饶了她呢。”

一道清澈明朗的少年声音传来。

她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却是正正和那少年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那少年的风姿，的确是她生平未见，一时之间，竟是感觉心脏都停了下来。

那少年眨眨眼，却是举起了酒杯，冲她遥遥一敬，而后一饮而尽。

最后，还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来，眸中波光潋滟。

欧阳茉听到自己心脏重重落下来的声音。

一眼误终生，大约说的便是如此。

回去之后，她躺在床上，一夜都没有睡着。

脑子里，全是那个少年举杯一笑的模样。

第二天早上，她终于明白，自己是喜欢上一个人了。

可是，帝都的世家贵女那么多，喜欢他的不知多少，欧阳茉觉得自己没什么存在感，容貌不是最美，天赋不是最佳，只怕是配不上那样的人。

她打算就此把这份心思放在心底，却没想到，没过多久，便是听到自己要和他订婚的消息。

那时候，欧阳茉一度以为，自己是这个天下，最幸运最幸福的人。

……

“若是没有他，活着大约也是没什么意思的。既然婚约未曾取消，那么一起生，或者一起死，也都是好的。”

欧阳茉语气平淡，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不错，而不是在议论生死。

若是换个人，云翊听到这话肯定是没什么感觉的。

但是今天听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朝着他心里扎。

同生就算了，还要同死？

云翊拢在袖中的拳头紧了紧，容色也紧绷起来。

欧阳茉却是已经看向了四周，有些疑惑的问道：

“云公子，您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云翊没说话。

欧阳茉已经习惯了这白衣少年的性子，心中也不以为意，朝着周围仔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