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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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密信就是这么写的,她就是那样开心的对着箫洌笑,还关切不已的给箫洌治伤。

沈耀康心中很是凄然,他找她治个伤真是费了姥姥劲了,又是派人去请,又是准备谢礼。一颗心掏出来给了她了,她还扭头不看不理会。她总是在抵抗着他,躲仇人似的。可怜他这一声的伤全都为了她受的。

可怜当初知道太子想要对她下手,夺了她的元色布庄,他暗地里使人往太子的手里塞了不少的银两,满足了太子的贪欲,这才让太子对她的元色布庄歇了想法。

她想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是他的身份若是说给了她便是坏了师傅的规矩,为此,他不惜拼尽全力,摆脱掉这见不得光的影子的身份,落了这一身的伤,她却丝毫不知情。

她问,你是谁?

沈耀康想想就觉着可笑,在这光线暗淡的书房里面凄凉的笑了一声,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啊。

假扮沈耀康,扮到投入的时候以为自己当真就是沈天的儿子了,一生下来就拥有那富可敌国的家产,一辈子只需要会打算盘会看账本会数银子就好。可是他终究不是沈天的独子沈耀康。

是的,他是谁呢?加入师门的时候,师父给了代号,幽狼。可是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没有血肉的代号而已。他,只是一个为人卖命的棋子,一个永远不能真面示人的影子,他叫幽狼。

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他十六岁了,午夜梦回之际,时常也会问自己,还做得回当初唐家庄的二狗吗?

不,回不去了。二狗已经死了,世上再不会有二狗这个人。

现在的他,不再是二狗,也不想做那幽狼,更没办法成为真正的沈耀康。她问,你是谁?他凄凉的叹息,是啊,我是谁?为什么我自己都闹不清楚了呢?

许是心情太过抑郁,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不想这一咳便受不住了似得,接连咳嗽了十来声,最后强灌了一整杯的冷茶下去,这才止住了那没完没了的咳嗽。

冷茶入腹,嘴里残留了淡淡的茶香,只是这茶香里面却夹杂了些血腥味。抬手按了按嘴角,指间微湿,竟沾着红艳艳的血沫子。

他无奈一笑,感觉真是讽刺,装久了身体羸弱之人,当真身体就跟着弱成这般?

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她配置的丸药。现在若是能再吃一丸经她之手配置的丸药该多好?

可惜,药没了,匣子空了。她大约也记不起来他了。

阿古抱着一摞账本来到书房的门外,小心的敲了两下:“少主,今日的账本呈上来了,你看……”你看若是身体不方便就不看了吧。

不想屋内传来道略显凄清的声音:“账本拿进来,掌灯,磨墨,拿算盘。”

阿古一阵担忧,抱着账本撞开门走了进来,劝说:“少主,要不今儿个就不看账本了,早些歇了吧。”

“今儿个不看,明天也要看,还不如今晚看过账本在歇息。”

阿古无奈,只得将账本在桌案上放了,然后点了灯,将墙上挂着金算盘取了下来放到桌案上。忙完了这些,仍是担忧,却不敢再劝,只说是:“少主,你还没用晚饭呢,要不让人送晚饭来吃过之后再看账本?”

“不需要。”简单清冷的三个字之后,书房里面便只剩下算盘珠子相撞的声音了。

却说秦妙因着箫洌胳膊受了伤不能骑马的缘故,留了他在布庄后院的厢房里面住了两晚。第三天箫洌便要走了,差事在身,可不敢多耽误。

给贤妃准备那三匹料子箫洌说是不方便携带,没得带来带去的沾了灰或者碰了水反倒不美,不如仍旧放在元色布庄,等他差事办完准备回京的时候再来取。并且他在支付完购买布料的银钱之后额外多给了五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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