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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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了句,“或许吧。”

墨从安轻轻低下头,掩饰失落的神情,却又听她说,“可是一辈子只够爱一个人。”

爱一个人已经够累了。

在遇见他之前,她以为自己会孤独一生,她是长公主,就算受尽流言蜚语也可以过得潇洒肆意。若是实在不可,或许会嫁给一个陌生人,都是陌生人,随便谁都可以。或许之后的日子会一瞬而过,匆匆无痕。她出生高贵,不论如何都能平安顺遂一生。

可是老天就是看她太骄傲,所以派墨从安来让她哭、让她笑、让她爱得死去活来。

墨从安“嚯”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把拉她进怀,看似粗鲁的动作里不知藏着多少温柔缱绻,眼神隐忍带着克制。他温暖的胸膛贴着她的脸颊,元梓筠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

什么理智,情到深处如何讲理智?

有些事早晚要坦白,墨从安望着她的发顶,微微张开嘴,话语还是咽进了喉咙里。

他知道自己不该欺骗她,可是有些事总是不说比说好。一旦他开口了,为难的就是元梓筠。如果可以,他希望那个秘密永远藏在地底,这样他们之间就不会因此裂开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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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的前几日元梓筠和墨从安几乎是忙得团团转,不仅要对付怀王的余党,还要清除朝堂上不作为的臣子。

元梓筠觉得元梓文几日也不见笑颜,墨从安笑,“他是帝王,该是喜怒不形于色。”

元梓文从前也不爱笑,只是同元梓筠相处时爱笑,按理来说他冰冷的神色应该再正常不过,可是元梓筠越看他越觉得他眼中有一团雾,让她看不清摸不着。

元旦万家张灯结彩,君臣休沐,如此喜庆的节日墨从安却要去治病。墨从安到的时候,清虚翻了个白眼,这么好玩的节日他从来没有去凑过热闹,原本还很期待。

“你真来了啊?”他当墨从安说的玩笑话。

墨从安挑眉,“说好了今日便是今日。”

“丫头呢?”

墨从安听到这称呼皱了皱眉,却也没表示自己的不满,只是回答,“梓筠进宫去了。”

元梓筠说好了陪墨从安自然不会食言,只是这么喜庆的节日她总不能把小思君一个人丢在家里,想来想去送去了戚桃言那里,正好近几天小思君也吵着见戚桃言。

元梓筠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也明白这件事是急不来的,她从小思君生下来就离开了,又怎么指望能比得上戚桃言,至少目前比不上。

元梓筠准备送完就去清虚那里,谁知道元梓文将她召去了。

“朕有件事不得不说。”

“陛下请说。”

元梓文皱了皱眉,“父皇在世时曾经因为后宫蛊毒案迁怒巽族,或许这也是巽族同怀王勾结的原因,当时甚至迁怒了不少朝臣。”

“那小桃岂不是巽族的?”元梓筠忍不住说出口,巽族最精通养蛊下蛊,所以墨从安才能被他们控制。

元梓文听到这个名字神情恍惚了一瞬又恢复正常,然后淡淡地说,“或许是。”

“朕倒是想化解巽族与皇室的仇恨,可——”他欲言又止。

元梓筠摇摇头,“当年一事我也有所耳闻,这深仇大恨难以化解不说,巽族参与造反一案怎能姑息?”

元梓文心中早有分寸,只是还有些微不忍。在位者为了皇权的巩固,脚底下踩着无数人的尸骨,手上沾满鲜血。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朕担心从安的蛊毒。”

“陛下不必担心,自有神医可解。”

元梓筠离开皇城时突然觉得皇帝老了好多,方才不经意瞧见了他头上的几根白发,他还那么年轻竟然……

到底是岁月催人老,还是相思使憔悴?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元旦是春节。

☆、六十七个长公主

元梓筠下意识地想到碧棠, 可那人到底刻在她眸子里, 刻在那晚的夜幕里,刻在年少蒙灰的沙场上。

她从未问过墨从安那人如何,只知道碧棠已经变成一撮灰烬。从此以后元梓文的一腔深情都会给一个死人。

而旁观者永远只能感叹一声,再清楚也救不了沉陷其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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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吩咐阿青去烧开水, 接着双手环胸靠在柱子上。

“你确定现在就开始?”清虚装得累了,干脆用本来的声音,脆生生的像是春天抽出来的竹笋,“不等丫头?”

墨从安最不喜欢他叫自己娘子丫头,明明看上去比他还稚嫩,偏要扮个老头子在元梓筠周围绕来绕去,“师叔还是别说废话了。”

他故意把清虚的年龄说大些, 让清虚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清虚啧了啧, “这丫头嘴上就没有个把门的。”

墨从安语气淡淡,“我们之间,自然是亲密无间、坦诚相待。”

“是吗?”清虚的眼神像是要触及他的灵魂深层去, “你对她是毫无隐瞒么?”

墨从安下意识地抬眼看他,也在他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辙的迷雾,两个人明明是平淡的对视, 可是内地里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最后清虚笑了笑, “亲密无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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