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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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挡在鸟嘴面具里又闷又哑, 夏佐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 却能想象到小王子此时为他难过的模样。

路加为他难过,他却觉得开心。

生日我补给你。夏佐笑着道, 想去哪里,怎么玩都可以。

路加重重捏着他的手:等你病好。

旁边的阿芙拉道:塞西尔少爷,可以和我们讲讲你这些天的经历吗?这样能加快诊断,或许还能帮助更多人。

事情是从我接到国王御令之后开始的。夏佐回想道,那时我身体有些发寒,但北方向来寒冷,我没有放在心上。出发后,身体却越来越冷,我急着赶路回来最终还是没撑住。

路加算了算:从发病到重症, 只有五天。

阿芙拉接着问道:你离开时,城中还有其它人出现这种病症吗?

没有听说。夏佐静了一会儿,问道:这真的只是一种病吗?

体表结冰症状太离奇了。

阿芙拉答道:这不是普通的瘟疫,也不是历史记载的任何一种瘟疫。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路加看向窗边:兰斯,我需要你的看法。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兰斯一直站在外围,神情平淡地望着路加。

是诅咒。他没用接触夏佐便答道,他体内有过神力的痕迹。

兰斯一开口,夏佐才意识到他的存在。窗外照来灰蓝色的日光,逆着光线,夏佐看到了一名贵族,衣装和小王子款式相同。

在他离开的两个月里,曾经的奴仆已经成为了路加的契约骑士。

成为路加的契约骑士这一直是夏佐藏在心底的愿望。他预备着等路加成年后鼓起勇气请求路加同意,却没想到

没想到鸩占鹊巢,没想到他拼了命也没能赶上路加的生日,只能形同废人地躺在床上,仰视这个抢占了他珍宝的盗贼。

夏佐眸中划过一道戾气,侧过头,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病情又反复了。阿芙拉道,怎么回事?

路加以为他担心北方的父母,连忙温声安抚到: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等你身体康复了,我们再去饮酒作乐,嗯?你离开圣都的这些时光,我都补给你。

夏佐苦笑。

再也补不回来了。

他垂下眼睛,顺着路加的话道:如果真有什么,我的父母拜托你了。虽然一个总揍我、另一个总揪着我的耳朵背经书但他们是我很重要的人。

我保证他们安然无恙。路加道。

安顿好夏佐之后,他们退出了房间。

阿芙拉掩上门,道:完全治愈之后,病情仍旧会反复,这说明如果真是诅咒,那么诅咒的源头并不在他体内。我只能不断治愈他被损毁的身体,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候在门外的管家禀报道:殿下,与塞西尔少爷近距离接触的侍卫也产生了体寒的症状。

阿芙拉立刻道:把他也搬到这间病房来,注意防护,不要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如果府中有任何人也产生体寒的症状,及时告知于我。

诅咒竟然也会传播。路加沉道,他们接触之后只过了一个夜晚,传播速度太快了。

瘟疫来势汹汹,他必须赶紧行动。

路加利落地摘下面具,甩了甩头发:阿芙拉,这里先拜托你。兰斯,随我进宫。

我也一起进宫阿芙拉道。

不!路加打断她。

他嗓音异乎寻常地高,说完之后,他才发觉自己反应过激了。

他怎么可能不紧张。

羊皮卷里的阿芙拉,或许就是治愈这种瘟疫而死。

路加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握住了妹妹的手。

请你待在这里,夏佐需要你。而且如果瘟疫在圣都内蔓延,你留下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阿芙拉深深望着他。

我知道哥哥一直在害怕着什么,上次霍克海默部族是,这次的瘟疫也是。她拉起路加的手,柔柔笑着道,不管哥哥知道什么请不要怕,我会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她向来心思敏锐,已经从路加一次次的失常中发觉了他的心病。

路加抿唇,上前拥抱了她:记住你的保证。我走了。

他再次看了一眼妹妹和夏佐他最牵挂的两个人,然后瞥了一眼兰斯,带着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王宫。

路加向国王和诸位大臣如实禀报了瘟疫的情况,这件事在国王会议厅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我已经命人将沿路和他们有所接触的人隔离,依照阿芙拉公主目前的判断,瘟疫的传播方式是肢体接触。

是塞西尔家族将危险带进了圣都。宫相佯怒,陛下,我们不该让塞西尔伯爵回都城,这是神的旨意。

北方的瘟疫事关整个国家,如果没有提早察觉,放任不管,瘟疫终将会在圣都爆发。

路加冷下脸,言辞犀利,宫相大人,事到如今你所考虑的,仍然是如何排除异己吗?

然而这位老奸巨猾、在宫廷中混了几十年的宫相,并不会因为被他戳破了心思而羞愧脸红。

宫相神色不变道:瘟疫是神明对塞西尔家族的惩罚。大家都忘了吗?他们的祖先可是卑劣的异教徒。

路加与他针锋相对:塞西尔家族归顺我神已有三百年之久,宫相大人恶意揣测神忠诚的子民,该受到神罚的是您。

好了好了,不要吵,国王对路加描述的瘟疫心有戚戚,当务之急是封锁国王御道,防止瘟疫南下,以免病人流入圣都,威胁到我们。

陛下英明。一位贵族谄媚道,只要隔离防护妥当,疫病失去人体的土壤,它们存在不了多久。

言外之意便是要封锁城门,让北方的人民自生自灭,等到死的差不多了,瘟疫自然会消失。

群臣沉默,没有赞同这种残酷的举措,但也没有公然反对。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最省钱省力,损失最小的做法。

北方本就贫寒,连年遭到蛮族的掠夺,即便人口骤减,对税收的影响也微乎其微。

路加扫视过一张张坐视不管的脸,一阵心寒。

正在这时,宫廷医生带着他的两个学徒匆匆走入国王议会厅。

陛下,洛比托堡的税务官三天前的夜里抵达王宫,抵达时便已重病,我们已经全力施救,遗憾的是,税务官阁下在刚刚不治身亡。

洛比托堡是北方临近塞西尔家族封地的一座军事堡垒。

死因是?路加问。

全身寒冻,器官衰竭。宫廷医生答道。

议会厅一片哗然。

和夏佐塞西尔的病症一样。路加向群臣道,税务官先生在三天前就已重病,瘟疫很有可能已经传到了圣都,影响范围不可估量。

他见宫廷医生脸色冻得苍白,凝眉道:我想这位宫廷医生也需要隔离看护。

闻言,医生周围的几名大臣立刻向后倒退几步,人心惶惶。

我们必须重视这次的瘟疫。其中一名侯爵道,北方的事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环视群臣,想要找到一个深入北方疫区的合适人选。

但每一个被他看到的贵族都躲开了目光。

毕竟没有人想去那九死一生之地。

路加向前一步,以手按胸,行了一个骑士礼。

我将即刻前往北方,寻找瘟疫的源头。少年掷地有声,尽我所能,解决这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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