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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大抵是琢磨明白这么耗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于是艰难启唇道:要不孤......

他做了个撤的手势。

但麻烦又来了。

撤也得那啥不精神抖擞之后再撤啊,难不成众目睽睽下支棱着出去?

况且蔺衡从未自渎过,开荤一次不难,难的是还抱着太子殿下呢。

总不能当着人面..........

窗外天光已然大亮,浅橙色的暖阳从缝隙渗进,纱屉上模糊映照出小院宫人来回走动的影子。

照惯例,早朝前半个时辰姜来公公会进屋请国君洗漱更衣。

眼见着他又急又臊额上冒出汗来,慕裎略一思忖,啧啧道:算了,要不我帮你?

帮?

帮什么??

蔺衡尚来不及思索他话里是何深意,打门外倏然匆匆闯进来个人。

陛下恕罪!臣有要事上秉!

是纪怀尘。

纪大将军一身紧袖墨蓝常服,连鞋子都是平日里穿的那种软缎长靴。

没着朝服,不难看出是赶早从将军府直接奔到皇宫里来的。

他面上的急切神情,让皇帝陛下隐约觉得像是有敌军攻到南憧城脚下了。

而纪怀尘听到的版本,是蔺衡为了照料太子殿下养病,索性歇在了池清宫。

想来堂堂一国之君定不会睡在偏殿,多半是和染风寒的那位对调,主殿榻上该只有陛下一人才对。

不料六目相视,其中两个衣衫不整、紧密相拥。

气氛不可避免有那么一刻的凝固。

缄默片刻,纪大将军叩首道:陛下,恕臣唐突。不过事关廉大学士,臣实在等不及早朝之后再面圣了。

关于小舅舅?

廉溪琢是个不省事的这一点蔺衡清楚,然而他人正在前往边境的路上,应当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才是。

既不是为告状,那么来意就很明显了。

甚好,拿遇要紧事可不等宣召的特权专给小王爷讨说法,看来月例饷银还得继续扣。

眼下慕裎在身旁,蔺衡怕说多了惹人猜疑,便佯怒堵回纪怀尘想继续的话。

孤外派廉大学士自有孤的用意,若爱卿是为这事来的,就不必再说了。

纪怀尘翕动唇瓣,露出少有犹豫之色。

臣不敢质噱陛下圣裁,只是隅清一介文臣,寒冬腊月的边境风沙更大,臣担心.........他一个人去如何撑得住?

你还有精力担心他?有这空闲不如多想想孤交代你做的事!

蔺衡这回是真有点恼了,爱将这脑子怎么就不会转弯,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还不住嘴。

好在纪怀尘也不是真傻,关心则乱下才不免多提了几句。

捕捉到国君大人投过来的威慑眼神后,及时转圜道:失职之罪理应重责,臣这就回将军府去闭门省过。陛下万安,臣先行告退。

第32章

三言两语打发走贸然闯宫的武将,国君大人的心终于得以放松。

在拱起来的棉被团子上轻拍,却意料外的没有得到回应。

太子殿下整张脸都在棉被里,看不清神色,但默不作声的举动无疑是不大高兴的意思。

蔺衡抿唇,了然纪怀尘的突然到访惹他不快了。

也是。

虽说爱将肯定会当作没看见的守口如瓶,但好歹是在榻上被活捉,况且两人还不留间隙的相互紧拥着。

如此私密暧昧的一幕让人瞧去,的确很难不为之在意。

被打了个岔,蔺衡发觉身上燥热有消退的迹象,他便定定神,主动示软道:下次不会了,原谅我好不好?

慕裎像是有意要同他拉开距离,轻巧往床榻里缩了缩。

动作满是拒绝,不过到底是肯出声了。

早朝时辰都要到了,还不走。

蔺衡不应答,只拿眸子直直盯着人看。

他倒不怕小祖宗闹,反而是这般不闹,才足以说事情的严重性。

陛下。

姜来公公在门外轻唤,弓着腰犹疑到底要不要进去探探状况。

二重宫门外有朝臣等候了,老奴也已将洗漱的物什备好,可需即刻呈上?

不必。蔺衡嗓音很冷,然而面上的神情却带有零星温柔。

别恼了,还生着病呢,倘若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有什么可恼的?你是皇帝他是臣子,有急事禀报自当要第一时间来见。慕裎无所谓的耸肩,偏转方向稳稳赖到软枕上。

走罢,我要补个回笼觉。

皇帝陛下心中暗叹,似是想揉一揉他的脑袋。但手抬片刻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立场,只得悻悻放下道:那你等着我。

说罢,蔺衡扯了件大氅胡乱一披,就径直朝门外走去。

他再度进屋的时候,看到的是枕过的枕头被扔出去老远,上面依稀留有锤打过的痕迹。

以及朝服绦带当草绳似的绕了数十个结,胡乱和其余配饰缠紧摔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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