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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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倒是真的说进谢阁老心里去了,他点点头,拍了拍谢珝的肩,又笑道:“说得不错,跟你爹不愧是父子俩,说的话都一般无二。”

听见谢阁老的笑,谢珝便知他已经不再生气了,心中也轻松了点儿,完成了祖母给的任务,也有心思同祖父开玩笑了,便道:“孙儿竟是不知,父亲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吗?”

谢阁老闻言便跟谢珝说起了他爹当年因为最后名次没在一甲之内,才说出这番说辞来糊弄自个儿的事情。

……

这般给自己进行着“不必过分看重名次”的洗脑,谢珝还是认认真真地乡试中答卷,三日之后脚步虚浮着从贡院中出来。

原本谢珝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件事看淡了,却没想到事实果然如他所料发生了,还被摆在他眼前的时候,还是让他舒服不起来。

大概人都是矛盾又复杂的。

也或许他真的有机会触碰到那个旷古烁今的名头,却被中途截断了,所以此时才不愿心平气和。

风清在自家公子压迫性的视线中,还是吞吞吐吐地把自己刚刚得知的消息说了出来:“公子……您是这次乡试的,亚元……”

亚元?

第二?

谢珝闻言便在心中哂笑,他是应该庆幸自己这一回超常发挥了,还是应当感谢崔阁老没敢做得太过?

他以为自己会语带嘲讽,而说出口的话却异常平静。

他问:“第一是谁?”

风清看着谢珝没有半分生气的模样,却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更是惴惴了些,闻声后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是一个叫秦维明的。”

见谢珝不说话,又补了一句:“据说是个寒门子弟……”

谢珝面色未变,过了半晌便冲风清颔了颔首,令他下去了。

风清退下去之后不久,门房上的小厮就带了人过来,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熟面孔,言及太子邀他下晌去京郊的马场,顾延龄也去。

既是太子相邀,谢珝自是答应下来。

他待在盛京这两年,同太子的关系又重新密切了起来,加上顾延龄同沈行舟在,他们几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伴读的时候。

太子这些年的为人处事相当有进益,同他们相处也不端着储君的架子,还时常替他们考虑,十分好相处,说是妥帖也不为过。

像今日这个邀约,也是从好友的方向发出的。

谢珝在乡试前就从长辈处得知,皇帝跟太后打算为太子选正妃,也因此,这些日子里,盛京里从各处而来的妙龄女子也多了起来。

就连八大家中,皇帝也点到了,让他们送女入京。

乍一听,这跟选秀也没什么区别,但事实上,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随意地把八大家的女儿们当挑菜一样挑,最后的结果还需要双方达成一致。

毕竟就算世家如今已经在开国皇帝,以及后来几位皇帝的强压下进行了改造,从一方豪强转变为亦需要科举入仕的门第,势力虽然变小了许多,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皇权想要彻底压制住他们,暂且还行不通。

因而有些世家女子入京,也就是来凑个热闹,对太子妃的位置并无兴趣。

不过有些人没有,有些人就有,毕竟人各有志,世家的打算也各不一样。

想到这些,谢珝不由得陷入沉思,难道太子是想让自己跟顾延龄陪他选人吗?

虽说如今男女大防并不严格,但这种牵扯太多的事情,他们这种外人还是别发表意见得好。

顾延龄如今也成长了许多,回头自己跟他把道理讲一讲,他应当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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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桂子飘香的时节,天气已经不热了,外出骑马确实是个不错的消遣活动。

乔氏在得知乡试成绩之后,原本还想着怎么能让儿子想开些,不料太子就发了邀约,心觉正好,给谢珝挑了件儿蓝色骑装就把他推出了家门。

谢珝也是心下无奈,母亲近来越发喜欢让他穿这类鲜亮的衣裳了。

也幸好这两年他又窜高了不少,倒也还衬得住。

……

等谢珝骑着翻羽到京郊马场的时候,太子还未到,顾延龄却已经在里头等着他了。

见谢珝策马过来,他先是谨慎地端详了一番谢珝的脸色,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后,才放下心来,顿时开口骂道:“老崔也忒不是个东西了!”

谢珝听了就轻笑了一声,出言打断了顾延龄的控诉,“大好的天气,换个话题吧,谈什么老崔。”

要说这件事儿在谢珝心里已经过去了,这是不可能的,他还憋着气儿想夺了会试的会元和殿试的状元呢,也好让他崔阁老看看,就算他没了解元,崔知著也别想连中六元。

不过他此时不想再谈这件事也是真的。

毕竟打嘴炮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话音落下,顾延龄就叹了口气,开口道:“行吧,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说到这儿又语气惆怅地说:“怎么行舟才走了半年,我就又不习惯了呢。”

沈行舟在半年前又去了阳城。

听到沈行舟的名字,谢珝不由沉默了一瞬,眸中闪过不明的情绪。

阿琯在去年便由祖母和母亲做主定了亲,定下的是琅琊王氏的二房嫡子王珩之,婚期在明年。

谢珝虽是谢府的嫡长孙,是阿琯的亲哥哥,但在她的婚事上,其实并没有话语权,这个人选是祖母和母亲定的,琅琊王氏也是大族,家风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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