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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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闻言便应下出了门。

谢珝又照常在房间里练了几张字,才推开房门出去。

走到萧翌门口,抬手敲了几下,便有人过来开门,原是丹朱。

长着一张圆脸的丹朱抬眼一望是谢珝,便笑眯了眼退后让开,口中还道:“表公子过来了,您请进,我家公子也刚起来呢。”

谢珝冲他略微颔首,便抬步跨入房间。

在里头忙着选衣裳的萧翌早在门被敲响的时候,就猜到是谢珝来了,此时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便头也不回地开口道:“阿珝过来了?快来帮我看看,今天穿什么好?要不就这件圆领袍服?但是配哪件罩衫更好?”

纵是谢珝已经如斯沉稳,听到他这话也不由得黑线,你重衣着也是应该的,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合该注意,可是讲究到这份上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又或者,是不是自己变成男子时间太久,不自觉的就过得粗糙了许多?谢珝开始认真地反思自己。

可能是谢珝半晌没出声,萧翌不免转过头去看,便看见了自家表弟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于是轻咳了一声,见他还是没反应,才悻悻地转了回去,随意挑了套衣裳换上。

直到他伸出手在谢珝面前晃了几晃,谢珝才回神,随即便道:“表哥好了?那我们一道下去用早膳吧,用过以后还得去书院看榜呢。”

萧翌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点了点头,不过后半句的时候便面露犹豫之色,摸了摸鼻子,便对谢珝道:“阿珝你看外边,还下着雨呢,怕是不好行走,看榜而已,我们让丹朱和月朗去便是……”

头两句还振振有词,后面的声音就在谢珝似笑非笑的神情中愈来愈低,甚至有些含糊不清。

谢珝面上神情不变,看了萧翌好半天,才悠悠然地开口道:“表哥怕是不记得了吧,这一回书院的复试规则也变了,发榜之后,若是名字后面有个记号的,便直接去先生们的小楼上,当场校考,随后便定下师父,择日再行拜师之礼。”

他这番话说罢,萧翌登时就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道:“这怎么跟林先生一开始说的不一样?阿珝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见他发问,谢珝也半分不在意,只随意地答了几个字:“书院门口张贴的细则。”

萧翌闻言后半晌无语,直到谢珝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他才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道了句:“多谢阿珝你这般细心了,走吧走吧,下楼用饭。”

谢珝便没有再多问,随后二人便一道去了大堂。

广陵的灌汤包也果然别有一番风味,汤汁鲜美,内馅儿更是回味无穷,这顿早饭谢珝同萧翌都用得心满意足。

又稍坐了一会儿,他们便撑开伞踏入细细的雨帘之中,往书院走去。

原本谢珝还以为自己已经来得够早了,直到看见榜下那一圈圈围着的人,才喟叹了一声,无奈地想,到底自己跟萧翌还是不心急。

刚想站在人群旁边等一等,想要等到人稍微少一点儿再去看榜,却听见前方有一道洪亮的声音道:“诸位都不用挤!我在最前面!替你们来读一读!”

谢珝闻言便反应过来,勾起唇角笑了笑。这位倒是个热心人,他这样读出来,后面等着的人不也就听见了吗?也不知道是这一回的考生,还是书院特意安排读榜的人。

心中念头还没罢,那个洪亮的声音便传到了在场之人的耳中,随着第一个名次的出现,方才还颇为嘈杂的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淅沥的雨声中,唯留那道读榜的声音,不慌不忙,字字清晰:

“第一名:贯盛京府嘉定县籍,谢珝。”

“第二名:贯清河府临江县籍,崔知著。”

“第三名:贯湖州府乌程县籍,范应期。”

“第四名:贯岭州府秀水县籍,冯子京;第五名:贯兰陵府武江县籍,萧翌;第六名:贯延州府东光县籍,邵哲;第七名:贯广陵府仁和县,周景行;第八名:贯广陵府安卫县籍,韩辑;第九名:贯池州府茂名县籍,沈鲤;第十名:贯延州府华田县籍,陈文焕……”

作者有话要说:指甲说求你们放过它吧qaq

今天给你们加更,时间不定,晚上十二点前吧…

☆、翠竹楼

二十六、翠竹楼

在那人将前十的名字念完之后,萧翌就放下心来,没了继续往下听的心思,不由得用肩膀撞了撞身边的谢珝。

谢珝还在心中琢磨着这次的排名,被萧翌这么一动作便给打断了思绪,索性不再去想,偏过头问他:“表哥,等会儿一道去小楼?”

“嗯?”萧翌又迷惑了,问道:“难道不用过去看看我们名字后面有没有标识吗?”

谢珝闻言便轻笑了一声,道:“前十名是必进的。”

“这也是细则上说的?”萧翌又问。

谢珝挑了挑眉:“然。”

萧翌开始一言不发,抬着头望天,想要假装自己刚才并没有说话。

榜单念得很快,许是这次招的人并不多的原因,没有听到自己名字的人中,多半不信邪,又拼命地挤进去,从头找到尾,又从尾找到头,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看了许多遍,才终于肯相信自己没有考上的事实,黯然离开。

而考上的那些人,有的是原本心中没底,却录中了,即使不能被先生们收为入门弟子也已经心满意足,便兴奋地拍上身旁之人的肩膀,预备回去庆祝一番,而名字后边有标识的那些,内心的情绪则是又胜一筹,喜悦与紧张混杂,不可言表。

如此一来,在榜下围着的人渐渐的便变少了,谢珝见状,便抬步走了过去。

因为前十名的考卷是张贴出来的,所以此时不光他自己,还有些人也在围着,不光看,还一边互相讨论着,谢珝却无心听他们在说什么,他一过来,便找到了崔知著的考卷,朝第二道截搭题凝目看去。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倏然明白了为何崔阁老要将崔知著从秦州带回盛京,还要替他改姓崔,当做亲孙,崔阁老虽是一贯行事随意,说不好听点便是肆意,可入族谱这么大的事儿,显然不是只有祖孙亲情支撑就能做的。

盖因崔知著此人着实是个于读书之道颇有天分之人,即便他这篇文章作的险之又险,观点奇绝,堪称诡道也,也不能否认他确实胸中有物,文采确实不错。

起码比崔阁老家那几个出了名不成器的孙子强多了。

谢珝在一边看着崔知著的文章,孰不知另一边也有人在看他。

正是那位方才替旁人读榜的人,名叫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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