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1 / 2)
然后他就听见几声嘲笑声,然后就听见刚才的尖锐声音再次响起:来人啊,给咱家把他的裤子扒了!
桑愿终于反应过来,心里顿时哀嚎一声。
完蛋了!戚宁安这一世要变成一个太监!现在正是他被阉割的血腥场面!
桑愿吓得心肝乱窜,眼见着一声令下,被捆住手脚的戚宁安顿时被人扒了裤子,当场什么都来不及细想,只能大喊一声:等等!
然后,他就如一阵风一样扑了过去。
还挺......那为首的太监还没来得及感叹完,就看见一道身影扑了过来,刚好扑在了戚宁安身上。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谁也没想到这蚕室内竟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一身月白广袖与这里格格不入。
还是为首的太监东来认出了他来,吓得跪倒在地,哆嗦着说道:太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殿下?桑愿立马明白过来,这是阵法受到道力干扰后给他安排的身份。
天道法则再次给他窥探到了这一世戚宁安的命运:新帝上位,曾经的丞相被揭露出通敌卖国,全家锒铛入狱,男女皆被充当为奴。而丞相家唯一的嫡孙被曾经相看两厌的死对头,也就是现在的太子殿下,一句戏言之下进行去势阉割,昔日金尊玉贵的丞相嫡孙将在今日过后沦为皇宫内最低贱的奴,谁都可以践踏的那种。
这还不算,在不久的将来,一直以为自家是被冤枉因此甘愿忍辱负重的戚宁安会发现,当初皇帝给的判决竟然没有错处。他一家的遭遇,本来就是罪有应得。
他一直以此坚持下来的忍辱负重顿时成了笑话。
毒,真毒。
桑愿再次在心中破口大骂,恨不得把这个阵法砸碎。
殿下?东来颤颤巍巍地看着直趴在戚宁安身上的太子,简直要被这个祖宗吓哭了。
就算要看死对头的笑话,也没必要这么近距离吧。
桑愿终于从这剧毒无比的既定命运中清醒,手心粗糙的异样让他明白自己在无意间做了什么。
他一低头,果然就看见戚宁安羞愤欲死的眼神,整张脸红白交加,俨然一副被侮辱到极致的模样。
你们别乱看。桑愿佯装镇定地说道。
东来急忙朝身后的人一挥手,大家纷纷低下头。
桑愿淡定地给戚宁安穿上裤子,在对上他愤恨的目光时内心叫苦不迭。他手脚麻利,很快重新站了起来。
孤改变注意了。面对东来诧异的目光,他云淡风轻地说道,这个人,就放在东宫吧,不过不是以宦官的身份,就以我的书童吧,你不用劝阻,我会亲自给父皇说的。
东来知道这位太子向来得皇帝的喜爱,彼时也不敢反驳,一边暗叹戚宁安的好运后,转念又想说不定是这位太子又想出别的法子去折腾他。
于是,桑愿就施施然地把戚宁安从蚕室中带走了,完全不顾其他人震惊的目光。
在回东宫的路上,他感觉到背后的目光,只是没有回头。等回到东宫,他看着被侍卫强压着跪在地上的人,只能先让其他人下去。
人一走,他就急忙起身去扶他,目露关切:戚宁安,你没事吧?
没想到,戚宁安把他一推,目露愤恨地问道:太子殿下又想怎么侮辱我?
侮辱?桑愿震惊了,他没想到这一世的戚宁安竟是个小刺猬。
本来因为他的拒绝有点伤心,却在想到这世轮回给他的设定后又有点心疼。知道现在跟他说任何话他都不会信,干脆眉头一挑,捏着他的下巴说道:就是要侮辱你,你有意见吗?
说完,又随意扫了眼他的下身,语气格外轻佻:还是说,你宁愿做个宦官?那就可惜了这么好的手感。
戚宁安的脸一下爆红,差点羞愧而死。
桑愿语气放缓了一点,轻声说:你不是想给你家翻案吗?孤给你一个机会。
当真?戚宁安定定地看着他,无上荣华的太子不似说慌。
桑愿轻笑一声,靠近他的耳边,说道:当然是真的。
耳朵泛起微微的麻意,戚宁安思虑再三终是同意了太子殿下的建议。毕竟,他现在也无路可走。
于是,不知太子殿下如何让皇帝同意的,先丞相嫡孙戚宁安不仅没有成为太监,反而在东宫做了书童。
起先,戚宁安以为太子放他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折辱他。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他以太子书童的身份平安成长起来,等真正了解到祖父当真做了通敌卖国之事时,已然在东宫呆了五年之久。
这日,戚宁安怅然若失地坐在东宫书房里,手里拿着戚家的案卷,微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让人有了一种半梦半醒的错觉。
直到着月光金丝广袖的太子殿下出现在窗户边,支着下巴朝他眨眼:戚宁安,你查清楚了吗?
戚宁安坐在原地,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殿下,我查清楚了。
哦。太子殿下对昔日的案件并不在意,似乎也不在意他是先丞相之嫡孙。
自那日从蚕食带走他之后,太子殿下对自己的态度始终如一。
发什么呆呢,这不是好事吗?桑愿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凑近着看他,戚宁安,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了。
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戚宁安突然有些迷茫,他的存在,一开始本来就是想给戚家查明真相,至于后来的,他从来都没想过。
桑愿趴在书桌一侧看着他,纳闷道:怎么了?
难道是被自家祖父的真面目打击到了?但这旧案是他从很久之前就查起的,随着蛛丝马迹的出现,怕是早已接受这个真相。
他肤若白玉,漂亮得不似凡人,曾有大臣以太子殿下容貌过于昳丽为由,说他难堪大统。虽然那时知道消息的太子殿下只能笑了笑,可戚宁安却暗地里气不过,转眼间就拿着太子殿下给他查询旧案的人手,把那位大臣的老底扒了个干干净净。
用太子殿下的人,自然瞒不过他,戚宁安也不想瞒。
桑愿对此并不生气,也不在意有人借此事说他心胸狭隘。
桑愿见他不说话,自己嘴巴却没停,自顾自地说道:戚宁安,从今日开始我就不是太子殿下啦。
在对方震惊的神色中,他语气欢快:我要去求道了!
戚宁安双目圆睁。
桑愿继续说道:这世界太无聊,就好像我生来就合该是太子,一切的命运像是被注定了一般。听闻海外有仙山,我已跟父皇禀明不去做这太子。
戚宁安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何时太子之位如此草率,竟然说辞就辞?
戚宁安脑子钝钝的疼,特别是桑愿又说:戚宁安,我已经跟父皇说明你的情况,他很欣赏你的才干,等我走后,你就去参加科举,定会成为状元的!
话音刚落,戚宁安心头一阵震动,此时,他哪里想什么科举,什么状元,满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桑愿他要抛下自己!
我......他话还没说完,脑中就传来一阵阵的眩晕感。
偏偏桑愿用一种事情已定局的语气还在说:此去一别,我们恐再难相见,那我就提前祝你金榜......
不!戚宁安猛地站起来,他一把拽过桑愿的衣襟,眼尾都泛着愤怒的红晕,不可以抛下我!
桑愿并没有因为他的以下犯上而生气,只是无奈地摇头:没办法呀,我要去求道,你又去不了。
我怎么去不了!像是有什么力量在阻止他一样,戚宁安的话说得很艰难,明明我...明明我是......
一抹狡黠的笑容出现在桑愿的眼底,在这世耗费多年的相处终于起了作用,他眨眨眼,天真地问道:明明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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