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这间卧室和另一间卧室相通,和这间相比,那一间显然要更小更压抑,桑暖大概猜得到那间房间是他母亲的,随便看了看就退了出去。
莫思源把客厅打扫得差不多了,画架画具也规整好。正水池边洗手,就看见桑暖兴致冲冲地从卧室跑出来,手里捏着两本素描教材,满面期待地摆在他面前。
“莫思源,这两本书能借我吗?”
莫思源随意瞄了一眼,“拿去吧。”应该是她从他的柜子里翻出来的,反正他也没用了。
桑暖兴奋地就把书往书包里塞。
那书的年月一看就很久远了,再加上这房子许久没人来,书皮上早就落了满满的灰尘。她不管不顾,拉开书包就要把书放进去,看得莫思源眉心直跳,连忙阻止了她的动作,转身从一旁的抽屉抽出一个干净些的塑料袋,“放这里。”
“哦。”桑暖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听话地接过了袋子把书装了进去,抬头对他笑笑。
“去洗手。”莫思源继续命令。
“哦。”桑暖听话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边洗边回头说:“莫思源,这里这么多画,都是你画的吗?”
“也不是。”莫思源说:“这里以前是个画室,有很多人来,我的画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是哪一个?”洗完了手,桑暖胡乱往身上擦了擦,连忙跑到墙边仰着脑袋看这满墙的画。
莫思源飞快地扫了眼一整墙的画作,说道:“肖像画基本都是。”
肖像?
桑暖的注意力立刻全部放在肖像上。
屋子里的肖像不多,有老有少,除了一些明星肖像,多数人桑暖并不认识,所以也不能评判他画得怎么样。还有一些画被雨水浸泡得早已看不清了。桑暖猜想着这些都是以前过来这里画画的学生,被莫思源当做画画的素材捕捉。
只有一幅画,桑暖觉得和其他肖像画不太一样。
这屋子里所有的画无论好坏大小,都是直接贴在墙上的。但只有一副,是裱了玻璃画框挂在抽屉柜旁。那幅画保存得自然要比其他的画更好。画上画的是一个女人的侧影,头发长到披肩,眼睛半阖,面容宁静华贵,唇角上扬着一点弯度,似笑非笑的。
画角有一行小小的字:赠妈妈,思源。
字迹还很稚嫩。
所以,这是就莫思源的母亲了?
桑暖愣了愣。
她从没见过莫思源母亲的照片,也从没见莫思源拿出过。但是她曾听桑妈讲起过,莫思源的母亲是个漂亮的美人,气质不输那些电视上的大明星,虽然这画画得和真人不一定相像,但猜想着以一个十岁孩子的画画水平,桑暖觉得,她美人的名号应该名不虚传。
唉,桑暖默默感叹。
怪不得都说莫思源长得好看,果然美的人为了保持基因只会找美人相配,自己的后代只会越来越美,丑的人配不上美人所以只能还是找丑的,然后越来越丑。
残酷的世界啊!
这样长久地盯着一位逝者的画像看似乎不太礼貌,桑暖挪开视线,落在刚刚莫思源拿袋子的抽屉上。
抽屉没关严,半掩着,这时里面有一样东西映入桑暖的眼帘。
“这是什么?”
她走上前一把就将那个东西给拽出来。
那是一个透明的档案袋。袋子里装着一些稿件似的画作,看上去也有些时日了,却保存的异常好。她好奇地打开档案袋,刚拽开一个扣子,迟迟看过去的莫思源却猛地怔住。
“你不能动这个!”他一把就将档案袋从她手中夺走。
虽然没完全看清里面的东西,但最起码袋子是半透明的,最外面的那一张还是让她看到了。那张画上画的依稀是……一条项链?
桑暖心中好奇的小火苗又轰然燃起,按捺不住,上去就抢,“什么呀,我看看!”
“桑暖!”
莫思源却完全没有上一次抢情书时的性子,一手把档案袋藏在身后,一手指住她,脸上难得出现十分严肃的表情,“我没有跟你闹,如果你不想我冲你发火,就立刻住手!”
从没有见他这样过,桑暖吓得眼神一缩,伸出去的手立刻收了回去,“不动就不动,吼什么……”
她委屈地一撇嘴。
莫思源捏着档案袋,犹豫地看了看抽屉,又看了看桑暖。最终还是决定把档案袋拿在手里,低声说:“阿暖,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东西,只要你想拿都可以拿走,只有这个不行。”
“我才不稀罕!”桑暖闷声说。
莫思源顿了顿,然后走进卧室。半晌又走出来,手里多了两本素描书,递给她。
“这两本书讲的是素描基础,如果你要学素描,这对你会很有帮助。”
桑暖斜着眼睛瞥了他手里的书一眼,直接扭过头去,完全不理会他。
莫思源无奈,径自把书放进塑料袋里。
这么小闹了一通,桑暖也没了看别的东西的兴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两个人便出了房门。
外面天已经暗了,莫思源给桑爸桑妈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他们俩在外面吃饭,让他们不用担心。
这个地方叫宁郊。再往北去就是到了青城市下的宁堂村,这里正是青城市与宁堂村的交界。附近有很多农家菜饭馆。
两个人在最靠近公交站的地方随意找了一家,吃完饭直接坐上返程公交车。
一路上,桑暖一直盯着他手里的档案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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