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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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持有乌金令牌的人,哪是他们这些小兵小卒惹得起的?

这边的动静引来不少眼光,等识货之人看清楚朱冼手中的乌金令牌之后,状态比那小兵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不过片刻的工夫,城门口就跪了一地的人。

“朱老,天色不早了,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吧,这一路颠簸,我腹中空乏得紧。”

清清冷冷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有人偷偷抬头往马车车厢中看去,除了一片被寒风吹动的靛蓝色裙角外,什么都未曾看到。

朱冼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冷哼着回到马车内,再无人敢阻拦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马车。

诸多守在城门口的探子家奴四散而去,几家欢喜几家愁。

马车并未往城中心走太远便停在了一处清寂无人的别院前,外面的车夫道一声‘到了’,朱冼领着白言蹊下马车,为白言蹊介绍。

“这处别院便是莫诉那小子在京城的落脚处,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去看上莫诉一眼便早点歇息吧,等明日白天再为他诊病,今晚我同莫诉聊聊京城中最近发生的事情。住在这院子中,你大可放心,此处布满了尖刀营的暗卫,绝对安全。”

朱冼进入此处别院中,就仿佛是回了自己家一样,打发门房进去通报,他带着白言蹊在院中缓步走着,随手给白言蹊指了指这院中建筑的大致作用。

“咳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阵闷咳由软及近,白言蹊循着声音的来源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穿青衣厚氅,脖子上围了一圈水貂毛的男子由小厮搀着走过来。

白言蹊脑海中陡然冒出四个字,形销骨立。

青衣男子的眼窝凹陷进去,嘴唇略带紫色,面无血色地站在那边,缓缓抬手让身边伺候的人退下,就是这般简单的动作,他额间居然生出了一层汗珠。

见青衣男子要弯腰行李,朱冼连忙疾走几步扶住,用责怪的语气轻斥道:“莫诉,你身上带着病,何必出来?”

原来这就是莫诉。

白言蹊打量着莫诉,莫诉也在打量着她。

朱冼见二人不说话,场面有些压抑,连忙开口介绍:“白丫头,这就是我同你说过的尖刀营统帅,莫诉。”

白言蹊皱眉看着莫诉,她闻到了一种古怪的香味,闻了居然困意让人生出困意来,不知是巧合还是其它。

见白言蹊不开口,莫诉咧起嘴角惨淡地笑了一下,冲白言蹊拱手道:“原来姑娘就是新任算科博士,久仰大名,如今莫诉身有不适,不能亲自招呼姑娘,望姑娘体谅。”

白言蹊微微一笑,躬身还礼,“我对于那些虚礼向来不在乎,莫将军无须介怀。只是我有一事想要请教将军,不知可讲不可讲?”

莫诉低头捂嘴咳了几声,眸中有精光闪过,脸上的笑容倏忽间灿烂起来,“老师这次真是为我这了无生机的偏院中带来一个妙人,莫诉已是将死之身,姑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只要莫诉知道且当讲,定然不会隐瞒。”

白言蹊点头,手指向不远处的乌石瓦片问莫诉,“有这乌石瓦片在,莫将军可还睡得安稳?”

第42章

白言蹊这番话问得莫名其妙,朱冼与莫诉听得稀里糊涂, 不过白言蹊本身就没有想过要立马从莫诉口中得到答案, 见之前被朱冼派出去通报的管家过来, 她微微笑道:“朱老,今日我身子有些乏了, 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朱冼点头, “去吧,舟车劳顿, 你早点休息。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自己找小厮婢子吩咐就是,同莫诉院里的人用不着客气。”

被白言蹊问得一头雾水的莫诉见白言蹊要走,赶紧搭腔,“我听到老师要来, 提前就让下人将厢房准备好了,姑娘自便就是。”

扭头看向管家, 莫诉叮嘱道:“明叔, 你吩咐下去,依着姑娘的口味, 让西厨房那边多准备一些吃食送过去。京城不比徽州, 夜里寒凉, 记得给白姑娘将屋子里用的炭火备足,把屋子烧暖, 还有洗漱用的澡豆热水都准备好, 不要怠慢了客人。”

管家明叔笑着将手里拿来的暖手炉递给白言蹊, 同莫诉道:“都准备好了,将军放心吧。”

见朱冼似乎有话要同莫诉谈,白言蹊有眼色地离开,跟在管家明叔的身后回到准备好的小院子里。

与徽州相比较,京城的地理位置要北上许多,园中枯草蓬蓬百花凋,冬意更显萧索,建筑风格也与徽州有明显的不同,最让白言蹊感受深刻的是那呼啸的北风,吹到人脸上就如同用刀子刮一样,吹得人脸蛋生疼。

管家明叔为白言蹊安排的是一处靠着小花园的院子,隔着镂空的篱笆墙就可以看到墙另外一端已经凋零的百花园,除了几株梅花开得明艳之外,生机了了。

“啪——啪——啪——”

管家明叔突然拍手,有衣着打扮干净整齐的两队小厮和婢子从如意门上鱼贯而入,手中各自端着一块方方正正的漆盘,漆盘上放着模样精致的瓷器。

掀开一个瓷煲的盖子,露出里面精致的吃食来,管家明叔同白言蹊介绍道:“这都是京城中的一些吃食零嘴儿,有干果,有时令鲜果,也有一些京城中特产的糕点,我让厨房各式各样都准备了一些,不知道合不合姑娘的口味。若是姑娘尝过之后有什么喜欢吃的,可以让小厮给我传个话,我让后厨多为姑娘准备上一些。”

白言蹊应下,将管家明叔送来的婢子小厮悉数打发走,仅留下两个看着老成稳重的婢子留在小院的偏房,总算松了一口气。

从瓷煲中拿出一小块红豆糕来,白言蹊掰下一个小角尝了尝,那甜腻腻的奶香味回荡在唇齿之间,让她十分欢喜,连带着被神经病系统折磨多日的疲倦都一扫而空。

“这个好吃!”

“这个也不错!”

风卷残云间,直到放在木桶中的洗澡水完全变凉,白言蹊才从美食中抽出神来,脸上并没有多少高兴,相反的,她的脸色十分凝重。

这么多糕点吃完,体内的电能存储居然只涨了一丝丝,这让她格外的泄气。

耗电如泄洪,充电如溪汇……真的好生绝望。

用手试了一下水温,白言蹊懒得让人重新来烧热水,将就着在不温不凉的水中洗漱干净后,将主意打到了那一盘又一盘的干果上。

之前她嫌弃干果吃起来太麻烦,不如糕糕饼饼之类吃着省事,故而将干果撇到一边,可如今糕糕饼饼已经吃完,她还有什么好挑的?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进屋子,白言蹊伸个懒腰,睁开惺忪的睡眼,乍然看到那两个面带微笑站在她床边的婢子,吓得一个激灵,裹着被子缩到了床铺最里面。

“你……你你你们进来干什么?”回过神来的白言蹊粗着嗓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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