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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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耳。”谭元洲道,“战兵营有明确的晋升制度,北矿营执行的最好,看起来风平浪静。下回巡查,带你往地方走一遭,你才知何为光怪陆离。”

孔彰笑道:“有大哥你就够了,拉上我作甚?”

谭元洲正色道:“你是副将,早晚有一日,总归要管的。你不要一味避嫌。我们营不讲究那个。将军肯编你入队伍,就是信任你。”

孔彰不愿过多插手军务,非因降将,而是不愿碰触谭元洲的势力范围。一山不容二虎,他要寻求权力还不简单?日后地盘扩大,有的是谭元洲顾及不到的地方。论资排辈哪都有,何必此时心急火燎的表现。遂岔开话题道:“大哥把我当自己人,我便问句体己话儿。你甚时正经做我姐夫呢?”

谭元洲喷笑:“我原当军中只有一个眼瞎的,没想到还有一个。”

孔彰疑惑的看着谭元洲。

谭元洲无奈道:“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到底多眼瘸才跟将军一样以为我喜欢你姐姐?”

孔彰愕然道:“他们赌你喜欢将军是真的?”

谭元洲扶额:“有这么不明显么?”

孔彰大笑:“怪道白日里我打李恩会你叫我去外头狠狠打。我记着了,下回下手更狠点。”

谭元洲摆手道:“你叫李游击死了那条心吧。将军精的跟狐狸似的,我这种一片真心的,她能看不见。但李游击与方知事满腹算计的,保管她看的透透的。你是没见着江城赵家求亲的时候,她把人坑到什么地步。看在兄弟你的份上,哥哥提醒一句,嚷嚷便罢了,真要动了歪心,只怕她整起李游击来,你护不住。”

孔彰不由好奇问道:“真有那么厉害?”

谭元洲同情的看了眼孔彰,当日管平波是怎么摧毁这位的心理防线的来着?李恩会真够有种。好半晌,谭元洲才道:“李游击不怕的话,试试就知道了。”

孔彰道:“他没机会试了。比不上你。”孔彰又道,“你为何不告诉她呢?”

谭元洲笑了笑没回答。孔彰便不再追问,他不是长舌妇,亦对男女之事没太大的好奇心。知道需得拦着李恩会作死就行了。

酒劲过去,谭元洲觉著有些冷了,便起身道:“我去看一圈,省的叫他们闹过头。你呢?”

孔彰笑道:“真操心。”

谭元洲道:“可不是操心么!”,

孔彰也起身道:“骑兵营现是我训着,也不好丢开手,一起吧。”

谭元洲便带着孔彰,往校场内走。问明时辰,子时已过,就开始从旗队长点起,叫带着人散了。骑兵营皆喝的醉醺醺的,不好再下山,孔彰只得与谭元洲协调,看把骑兵营安排在何处休息。二人足足忙乱了大半个时辰,又守着后勤善后,方才回房休息。

路过管平波的屋子,漆黑一片,谭元洲道:“看我说着了吧,她一准睡了。”

孔彰今晚见识了谭元洲的细致,叹道:“有你在,我若是将军,亦可高枕无忧了。”

谭元洲笑纳了这句夸奖,与孔彰道别,自去睡觉。

次日一早,睡的正香的谭元洲觉得肚皮一沉,无奈的睁开眼道:“疯丫头,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子?”

甘临咯咯的笑着伸出手:“师父,压岁钱。”

谭元洲崩溃的道:“谁教你的?明明去年不会的。”

甘临爬上床,骑到谭元洲的肚子上,对着他的胸口一阵拍:“压岁钱压岁钱!我妈妈和姑娘都已经给了,轮到你了!”

谭元洲揉着太阳穴想,家里有个孩子,真是半刻都不得安生。胡乱从兜里掏出几块铜板,摸了根红线穿好,扔到了甘临手上:“好了,你去问别人讨吧。”

甘临跳着搂住谭元洲的脖子,撒娇道:“师父最好了!”

谭元洲哭笑不得,熊孩子不认得钱么?几个铜板高兴成这样?被甘临一闹,他也睡不着了。索性起床,先把甘临扔出去,再关门换衣裳。甘临从院外一阵风的跑过,直冲孔彰的住所。又是一个被熊孩子闹起来的倒霉蛋,孔彰有过孩子,比谭元洲经验丰富。早预备了一荷包银锞子扔给甘临。然没睡够的他打着哈欠问道:“你妈呢?一大早放着你野?”

甘临好奇的拆着荷包上的结子,头也不抬的道:“她去后勤发压岁钱了,小孩儿们都有。姑娘叫人给那些没父母的做了新衣裳。后勤好多女孩儿,都是爹妈不要的。张司长说,她们的爹妈管生不管养,是坏人。”

孔彰揉揉甘临的头,然后跟谭元洲做了同样的事。把她扔出去,自己好换衣裳。甘临还不大有性别意识,不过孔彰忽悠她,叫她去给咸临送压岁钱,她也就心甘情愿的被赶了。

管平波前世过年的时候,她家总有长辈年初一不在家,因为当官的太多,全出门视察拜年了。管平波现当了领导,也没多想,就遵循着她家的传统,往后勤与矿山都绕了一圈。看望看望孤寡,发点慰问品什么的。返程的时候,见路边有个小男孩,堆了四堆纸钱,正打火烧呢。管平波柔声问道:“你给谁烧纸呢?”

男孩抬起头,看到标志性的玄色短打,立刻站直,行了个军礼:“将军!”

管平波看到孩子的脸,迟疑道:“你……是女孩子?穿了兄弟的衣裳?”[男孩脸一红,不情不愿的道:“我是男的。”

陪着视察的张四妹笑道:“他是方知事的儿子。”

管平波看着路边那四堆纸钱,想起了方坚死过四回老婆的传说,顿时心生同情。同时想起了这孩子叫方墨,如今正在军医院学医。索性等他点着了火,命人看着别引发火灾,就搂着方墨的肩,一边走一边问他学医的进度。

方墨一一答了。方坚只此一子,心里抱着大指望,三岁启蒙,基础打的尤其扎实。学医自是比那些个不识字的快。回到屋中,满院子等着给管平波拜年的人,其中就有方坚。见自己儿子被管平波带了回来,登时有些着急,忙问道:“将军,可是他闯祸了?”

管平波笑道:“没有,我就问问他学医学的怎样了。军医院是我们战场上强有力的后盾,我随便多问两句话罢了。”

说话间,众人都跟着管平波进了屋。管平波见方墨说话条理分明,连问了好些医学常识都答的十分流畅,心里喜欢,就带着他在身边坐了,又拿糖果给他吃。方坚见儿子入了管平波的眼,立刻眉开眼笑,哎呀!有戏!

众人拜过年,纷纷落座,与管平波闲话。管平波问上一圈,就溜过了半个时辰。方墨却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不插嘴也不闹腾,实在太乖巧了!缺什么想什么,养了个熊孩子的管平波难免生出些羡慕之情,拍了拍方墨的头,慈爱的道:“我们说话你听着无趣,去间壁寻甘临妹妹耍吧。”

方墨应了一声,跟着人去了书房。甘临坐在罗汉床上拿陆观颐的棋子摆图案玩。方墨看了半日,看不出甚规律,便道:“棋不是这般下的。”

甘临抬头,看见个与陆观颐不相上下的漂亮姐姐,眼睛一亮,扬起个大大的笑脸道:“我不会下,姐姐教我。”

方墨日日被人当女孩儿,早麻木了,纠正了一句道:“我是男的。”

甘临很没节操的点头道:“哥哥好,哥哥教我下棋。”

方墨:“……”小姐,你叫我哥哥不大合适呐!

甘临只要好看的,哪管是男是女。她的棋尚未启蒙,方墨便从头教起。一晃就到了中午,管平波后知后觉的道:“甘临今日怎地这般安静?”这不科学!

陆观颐起身往屋里一看,发现甘临居然老老实实的在下棋!不由笑出声,可是又多了个带孩子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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