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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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跨上马,在引线的呲呲声中,扬鞭抽在马屁股上。

砰!身后骤然炸响的亮光让周承弋下意识的回头去看,高空炸开的银白光点组成一个潦草的马头,他记得这是接应的意思。

炸响的声音犹在耳畔回荡,很明显就是留在原地的唐鹤年帮他们开的,周承弋有些意外的挑起眉梢忍不住道,原来你师父还真是朝廷派去鸿蒙教的卧底?

房观彦满脸疑惑表示不知,他也是直到在小院中见到唐鹤年,才知道他竟然还曾经是鸿蒙教的人。

托这双响炮的福,周承弋带着房观彦走了没多久,就见火光冲天,羽林军正带着那辆被遗弃的马车套了一匹眼熟的驴往这边而来。

周承弋一眼就认出那是云浮子的驴,不过他什么都没说,而是询问起情况。

周承弋也是这时才直到自己的铜锣是敲的有多及时,原来这群人自知己方人少势弱,不仅要趁其不备动手,还准备了药刚下好。这迷烟虽然不知效用如何,但同喂给小道士们吃的蒙汗药同出一源,而那些吃了药的小道士,外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愣是没有一个醒的。

再晚那么一些时间等药发作了,便是周承弋锣鼓敲得再响,估计也无力回天。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人都是原来鸿蒙教的,便是十三年前宸阳公主被捕之后自行散去的那些,一直了无音讯无处查起,也不知道云浮子是从哪里找来的。

但这显然不是临时起意的事情,如此想来,云浮子当时被唐鹤年气走其实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那么,唐鹤年知道吗?

周承弋留了个心眼,叫人立刻去林中寻唐鹤年,果然是无功而返。

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这个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设下的,这个局的背后又是否只有云浮子一人在操纵,还是云浮子和唐鹤年联手,若是联手,唐鹤年所求又是什么?

周承弋总觉得有如云雾罩顶,眼前看不真切,也自然猜不出什么来。

不过猜不出来便猜不出来吧,此时此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鼓噪的心一直到现在都不得平息,脑子里不停的各种场景交织在一起,最后又定格在唐鹤年的那句话,你是他什么人,安敢在此做他的主?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生气,却偏偏连个能反驳的话都没有。

周承弋一路沉默的将房观彦带回了东宫,握紧他的手腕大步流星的走进寝殿,将他抱上床榻,然后再一次俯身抱住了他。

这一次的拥抱不是那种强势的将人整个环抱住的压迫,反而是改为抱住了房观彦的腰,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力道也完全不像之前那般的用力,比起先前那个仿佛要窒息的抱法,这个拥抱充满了试探和小心翼翼,更像是在示弱。

房观彦没忍住伸手落在周承弋发顶,顺着他的头发抚摸下去。

怎么了?房观彦低声询问。

周承弋头动了动没有抬起来,闷闷道,只是有些不开心。

房观彦垂眸看着自己悄然插入周承弋发间,正一下一下的梳理着的手指,这般亲密自然的动作他总是后知后觉发觉,心中的激荡压下,面上还称得上淡然的问道,是因为师父吗?

不是,周承弋给出的答案出乎意料,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的脱口而出,是因为你。

房观彦手指一顿,脸色立刻就褪了色,嘴唇抿紧,声音有些干涩发苦,是我是草民做了什么令殿下厌恶的事情吗?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竟然会因为和你没关系这件事而生气到现在。周承弋吐槽了自己一句,又闷声闷气的丢下一个惊雷,阿彦,我好像比我想象的更喜欢你。

房观彦头脑发懵,下意识问了句,你说什么?

周承弋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或许是情之所至,难以自己,便顺势而为。

又或者只是心中的不安定感在作祟,迫切的需要得到回应和承认,来驱逐负面的情绪。

不过话已经说了,再退缩就没有意义了,倒不如一鼓作气!说不准还有个好结果。

他强迫自己直起身抬头,认真的盯着房观彦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心悦于你,比我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喜欢,想到我们之间没有关系,我竟然一直生气到如今。

所以阿彦,你听到这话心中可有欢喜?

周承弋一鼓作气的说完,面上看起来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实际上眼神忐忑的飘忽了一阵,其后便一直悄然注意着房观彦脸上的表情变化,十分在意他的想法。

房观彦张了张嘴,有短暂的失语。

等待是煎熬的,周承弋现在明白了,明明不过弹指间却仿若过去了好几个时辰,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周承弋能从房观彦的表情看出些什么来。

周承弋对房观彦的了解仅次于他本人。

房观彦此人不动心的时候,是十分冷静的,面上维系的平静几乎无懈可击,叫人看不出任何东西;他若是犹豫、沉默,反而代表着他心中并不那么平静。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房观彦要是对他没感觉,第一时间就会利落的推开并拒绝他,而不是流露出这种外露的情绪。

又说房观彦能允许他这么搂搂抱抱不置一词,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回应。

不过知道归知道,周承弋可不会就让他这么沉默下去。

他装作有些失望的偏过头去道,你不必困扰,我不会为难你非要你给出答案什么的,喜欢你是我的事,你若觉得不适,便当作今日之事是我发癫吧。

说着就要抽手后退。

房观彦心中一慌,赶紧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

我还什么都未曾说过,你怎么能擅自理解!房观彦的话音难得带上了急切和埋怨。

周承弋顿住,苦笑了一声,那你想好怎么拒绝了吗?你且说,我在这里听着便是。

不是拒绝!房观彦赶紧道。

周承弋没绷住脸上的表情,唇角抿出个浅浅的窝来,尽管转瞬即逝,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也还是被房观彦捕捉到了。

都这么明显了,房观彦哪里还有不知道的。

不过尽管已经发现,他也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给出了回应,房观彦自不量力心悦殿下已久。

这可把周承弋的好奇心一下子勾起来了,连忙追问道,有多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或许一开始便折服于先生的笔墨,其后的每次相见,都不过是累加。房观彦说的很是意境悠远,就是听起来像个渣男语录。

周承弋拖出一声长音,颇有些无奈的笑道,别人一见钟情钟的好歹是相貌,怎得你见我那字便心生欢喜了?那你口味挺独特啊。

当真不是他吹,就《狐梦》第一卷 的原稿,说不堪入目也是可以的。

房观彦却道,我觉得也没有那么糟,字只是载体,文章好坏还是得看内容。

周承弋点点头又摇头,字终究是一篇文章的门面,便像是人的衣冠,不要求多富贵,整洁也会叫人印象更好一些。

房观彦本来还想反驳,顿了顿,从周承弋再次没忍住的笑意中看到了他的本质,那是你亲笔所写的文,你自揭其短做甚?

周承弋很厚着脸皮的直接承认道,自然是想听你多夸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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