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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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陆景洵如他所说的那样,为了能给温浅足够的安全感,没有再过问丁点儿关于胡狄使团的事,另外许是太后施压的原因,皇帝也另找了人陪着胡狄使团,在临安城里四处转了转,连那日殿上忽尔和提的关于联姻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陆景洵这几日都在南安王府里,闭门不出,重新过上了一心陪温浅养胎的悠闲日子。

自从上次陆景洵答应了要重新给温浅做一个适合她的玉如意,温浅每日都要在陆景洵耳边念上几遍,生怕他忘记了一样。

陆景洵经不住温浅磨,恰好这几日的确也没什么事情要处理,真的寻到了一块成色水头都上好的翡翠,虽然和谢瑜送来的那块羊脂白玉比起来还差些,但是也是稀有的宝物的。

这次温浅有了经验,只要陆景洵一示意,她就能准确地将陆景洵需要的东西递过去。因为这次的玉如意是温浅自己佩戴,所以她说什么也不想自己画图样,软磨硬泡地非要陆景洵亲力亲为,说这样才更有意义。

温浅看着陆景洵仔细地将宣纸上的图样拓在翡翠上,忽的想起什么,戳了戳他的手臂,问他:“我听说过几日舒眠和忽尔和他们就要走了?”

被温浅一碰,陆景洵手里拓印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一下,他没有急着回答温浅的问题,而是压低声音警告一般地对着温浅说:“你碰坏了,要是等下不好看可别哭着来找我。”

温浅闻言轻哼一声,对着陆景洵挑挑眉:“我不管,你就是要负责。”

陆景洵本就是同温浅说着玩的,看她这副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当然他也这么做了,毫不掩饰地当着温浅的面笑了起来,而且是那种意味不明的笑。

温浅被陆景洵笑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怕说下去他笑个没完没了,清了清喉咙,继续回到刚刚那个问题上:“问你呢!舒眠他们是不是要走了?”

温浅话里的期待意味太过于明显,陆景洵都不用琢磨就听得明明白白,也不怪温浅这么在意,毕竟舒眠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个隐患,只有这个隐患隔得远远的,无法将手伸到她身边,她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好像是。”陆景洵也是昨晚隐隐听陆行提了一句,他既然说了不过问,就真的没有花一点心思在舒眠那里,只是嘱咐陆行盯着舒眠那行人,不要在临安城掀起什么风浪就行了。

“什么叫好像啊?你能不能说得准确一点。”温浅对陆景洵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有些不满,嘟着嘴把玩身上披着的宫纱。

陆景洵轻笑了两声:“我只是听陆行说他们这几日就要返回胡狄了,具体哪一天我真的不清楚。”

原来是这样,温浅还以为陆景洵刚刚是在敷衍自己。她凑近陆景洵,湿漉漉的杏眼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问:“那你还需要代替皇上去送他们吗?”

温浅问东问西的,雕刻玉石是个细活,陆景洵也没办法继续下去,索性将工具和那块翡翠放回桌上,宠溺地刮了刮温浅的鼻子:“你觉得我傻吗?”

陆景洵这句话实在是莫名其妙,温浅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他是什么意思。

“那个舒眠公主对我有企图,我还会傻乎乎地送到她面前去?”陆景洵用一个反问句回答了温浅的疑惑。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温浅笑着“啧”了一声,半真半假地嗔怪陆景洵:“都怪你,没事在外面招这么多烂桃花。”

莫名其妙被扣了一项罪名的陆景洵是真的冤,这个小女人现在不光是个小白眼狼,还学会乱扣罪名了。他低头看着温浅的眼睛,就势将人拉近怀里抱着,压低声音威胁她:“你够胆子再说一遍。”

短短一会儿一连被威胁了两次的人可不依了,温浅如今是有护身法宝的人,怎么会怕陆景洵。果然陆景洵见温浅秀气的黛眉一挑,然后装出一副极委屈的模样,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捏着嗓子说:“儿子,你看你爹爹欺负娘亲。”

只是温浅没想到的是,她肚子如果真是个臭小子,陆景洵嫌弃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吃这套。

温浅如今真是小孩子心性越来越重了,陆景洵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顶:“宝宝还没出生呢,你别乱教。”

温浅嘻嘻一笑,垫脚抬手环住陆景洵的脖子,凑上去在他冒着青色胡茬的下巴上亲了一口:“你不欺负我我就不乱教他。”

两个人抱着温存了好一会儿,陆景洵才轻轻拍着温浅的背,将她松开,继续去雕琢那块泛着凉意的翡翠。

温浅也没有继续打扰他,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等到陆景洵完成最后一步之后,就迫不及待地用自己亲手编的红线穿了起来。

“这下满意了?”陆景洵看着温浅拿着那块翡翠如意宝贝得不得了的样子,好心情地扬扬唇。

温浅用力地点点头,就差把“我很满意”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而且她岂止是觉得满意,明明心里都快开心得冒泡了。

陆景洵牵着温浅出了承言阁,正打算去前厅用膳,就见陆行有些匆忙地跑过来,声音听起来也有些焦急:“王爷,皇上急着宣您进宫。”

温浅下意识就觉得是和舒眠有关的事,不免有些紧张地看着陆景洵,与陆景洵十指相扣的手也微微收紧。

察觉到温浅的不安,陆景洵给她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沉了声音问陆行:“怎么回事?”

他同皇帝说过,温浅怀孕这段日子希望能多些时间陪她,皇帝也应下了,所以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应该不会急着召他。

“是谢公子那边出事了。”陆行咽了口唾沫,“据说雪灾使很多人流离失所,难民的数量急剧上升,谢公子带去的赈灾物资完全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难民以为国家不管他们,所以发生了暴动。”

陆景洵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这件事的确很严重,先不说谢瑜在灾区那边有没有安全问题,若是解决不好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叛乱。

“之前不是说灾民已经安抚好了吗?怎么会突然发生暴动?”

“我看了谢公子传回来的书信,据说是因为前两日有人在难民中传播谣言,蛊惑人心,这才有了这次暴乱。”

陆景洵闻言,脸上的表情冷得几乎能结冰。

“你快去吧,这种事情耽搁不得的。”见陆景洵站着不动,温浅倒是比他还急。

温浅虽然会和陆景洵闹脾气闹小性子,有时候表现得也像一朵经不起风雨摧残的娇花,但是在大事面前她还是拎得清的,知道什么时候该正经。

陆景洵闻言,低眉看了温浅一眼,她面上的焦急表现得真真切切。抬手摸了摸温浅的发顶,陆景洵敛去刚刚浑身的冷意,叮嘱温浅:“你乖乖用膳,我进宫同皇上商量一下这件事,晚点回来。”

温浅乖乖的点头:“放心吧,不用担心我。”

陆景洵扬唇笑笑,抓紧时间进房间换了件正式的衣服,这才骑马往皇宫赶去。他赶到的时候,皇帝正在御书房里焦急地踱步,旁边的安福和几个小太监跪了一地,估摸着是刚刚皇帝发了一通不小的怒火。

看到陆景洵那道身穿玄色长袍的熟悉身影,皇帝这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陆景洵走上前刚准备行礼,腿还没来得及弯下去,就被皇帝扶住了:“朕说过了,私下这些虚礼就免了,再说如今事态紧急,更别浪费时间在这些虚礼上了。”

皇帝都如此说了,陆景洵要是再执意行礼就是不识好歹了。他没什么表情地点头应下,问皇帝:“皇上,如今具体是什么情形?”

皇帝长叹了一口气:“具体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谢瑜来信说这次爆发暴乱的面积比较大,而他带去的大部分都是文官,实在是人手不够,处理起来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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