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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都知,这样的宠爱,并不能算作恋慕之情。

伴随曾经作为掌门的记忆慢慢觉醒,顾余生本就时刻在越界的边缘,释英这云淡风轻的表现顿时让他自暴自弃了起来,手也渐渐探入师父衣襟。就在他想要放弃理智,即将动手的时候,释英也察觉到了徒弟语气不对劲,抬眼看向他,很是认真道:“你不想吃我吗?”

释英的眼神依然沉静,透露着他独有的关怀,一如当初收顾余生为徒时一样。和这样的师父对视,顾余生的戾气与邪念皆散,他还是舍不得对自己的仙草下手,最后只能认输。

他叹息一声,嗅着师父白发间隐约的清香,无奈的声音中是千载始终不变的柔情:“师父,说好了,你是我的。在我服用你之前,别让旁人碰你分毫。”

释英感觉这话中有些深意,可又好像没有问题,虽不太明白,仍是任由顾余生抱着自己,认真应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顾余生:想要撩的情缘性冷淡怎么办?

天方子:万岳子的迷香分你一根?

顾余生:对草有用吗?

天方子:这就触及我的知识盲区了。

释英(不满):你要请教药物为什么不问我?我才是最强医修。

顾余生:好,下次我来问你。

第六十五章

阴寒山并不大, 凭剑修的体力一日时间足以将其走遍, 正如东灵剑阁呈上的情报,此地荒凉,除了附近居民的坟墓没有任何人迹。

他们也在山林中寻到了白骨宗遗址,也不知是不是年久失修的关系, 这隐藏在密林中的庙宇没有半分灵气, 除了门前挂了几个骷髅头, 全然与凡人房屋无异。其间既寻不到邪教门派惯用的阵法,也不见陷阱毒素, 委实不像是修士居住之地。

此地自白骨宗之人一夜失踪后便无人打理, 只是打开一扇窗, 积了五百年的灰尘便纷纷散落,让爱好洁净的释英不由皱了皱眉。虽是如此, 他仍是细细打量这被蛛网尘封的庙宇, 此地不大,布置也相对简单,墙壁虽破旧, 却没有被外力损坏的痕迹。

最诡异的是, 这里既然是庙堂布局, 应该有在供奉着什么,可他们找遍所有房间都没有发现神像的踪迹。

顾余生也不相信这样普通的寺庙会是邪道门派的宗门所在。他试着在地下和墙壁寻找密道,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只能疑惑道:“奇怪,这白骨宗也算是占据了一方灵山的邪道门派, 怎么阁中没有关于他们的记载?”

“不止我们,落霞派也只有一处介绍避暑胜地的卷宗顺便提起过这个门派。如今只知,他们昼伏夜出,从不离开阴寒山,因门下弟子都会在腰间佩戴人的头骨,山下人便将其称作白骨宗。

当年也曾有剑修前来除魔,结果搜遍阴寒山都没发现他们踪迹,可见他们极擅隐匿。”

释英回答时眼眸中也满是疑惑,阴寒山如今虽已没落,过去好歹也是能孕育出阴阳双生果的灵山,按理说在这里的白骨宗不该默默无闻。然而,事实就是不论正道邪道都对他们毫无印象,若不是万岳子之事把他们引来,或许大家根本记不起世间还有这个门派。

身为邪道门派居然能瞒过剑修侦查,这就有些骇人了。顾余生闻言神情一肃,“以尸骨炼器,他们会不会是尸神宗的一处分支?”

若说白骨宗消失只是转移人手去进行霜雪天寒实验,倒也是个可能性极高的猜测。然而,释英还有一事想不通,只道:“行事方式不太像,尸神宗所在之地都会强迫居民做他们的教徒,可这阴寒山附近的乡县并没有被邪教骚扰过,几个孤魂野鬼在他们眼里都算是难得一见的邪魔了。”

顾余生早已亲身验证净世宗门徒有多疯狂,闻言就是一默,只叹道:“普通人居然能在邪道门派附近安稳生活,他们也真是幸运。”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若他们要隐匿踪迹,又为何允许旁人在山下居住?”

释英回答时神色间的不解仍未退散,邪道门派会与凡人共存,彼此相邻百年都没有闹出什么血案,这样的事简直闻所未闻。

江氏一族曾生活过的村落已被焚毁,他们也没有寻到江雪妃尸身踪迹,顾余生望了一眼挂在夜空的明月,又瞅了瞅师父被弄脏的衣摆,这便建议道:“师父,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下山休息,明日再去问问附近住户。”

左右山上寻不出线索,释英也不愿委屈徒弟在这种地方休息,点头道:“离这里最近的便是万岳子与天方子出生的万阳县,万岳子当年时常接济故乡,此地应该有几名金丹修士。”

修士所能察觉的线索总比普通人多,二人达成一致便决定下山。刚出庙门,顾余生又看了眼夜晚一片漆黑的山林,夜黑风高,孤男寡男,就这样乖乖下山岂不是浪费良辰?

如此一想,顾余生面上神情越发正直,回头对释英颇为关怀地伸出手,“师父,夜晚山路难行,我牵着你。”

这话让已经唤出无念的释英愣了愣,他困惑地瞥了一眼顾余生腰间挂着的拾花剑,心中不解道:只要御剑顷刻间就能下山,为何要用走的?

不过,他虽是不懂气氛的仙草,却能看明白顾余生的喜乐。上山途中突然抱住他之后,顾余生心情便不怎么好。如今难得高兴了些许,释英并不想令他扫兴,将手轻轻放了下去,很是认真地嘱咐道:“我随时能生根,你可以把我当作树藤,抓紧一些。”

顾余生至今也不知自己师父到底有多少异能,好在他自小就是适应力极强的人,如今对付自己不懂事的仙草也有了一些手段。他手上稍稍用力,轻易就将毫无防备的师父拉入怀中,然后泰然自若把手搭在释英的腰上,神情却很是乖顺道:“好,我听师父的。”

既要抓紧树藤,自然不能握着叶片,还是抱着茎秆更为合适,师父的话只要稍作翻译,便是“你可以抱紧我的腰。”

“你最近……”

顾余生在生存环境中变异出的翻译能力甚至超越了植物,释英几经思考才勉强理解了他的意思。他虽觉顾余生的言行有些异常,见徒弟因自己眼中有了惊讶神色而露出了一丝得意微笑,还是把疑问咽了回去。

算了,他历来不会哄徒弟,只能尽力去满足顾余生要求。现在的顾余生比过去的掌门活得好,这样就够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顾余生能一直这样高兴,永远别变成记忆中那与风雪融为一体的男人。

仙草不懂情,可有时候,顾余生总觉自己在师父眼里是与旁人不同的存在。梦境中的回忆告诉他这应该是自己的幻想。成为掌门的他已是释英眼中完美的正道修士,而如今,他暴露了净世圣徒身份,又还未达到昔日修为,形象远不及那时高大。释英对完美的顾掌门尚且冷淡,一个没被当做同类的小徒弟如何能得到这棵木头的心?

理智已将现实摆在眼前,顾余生却始终不想认输,他还记得释英为自己落泪的模样。草木或许无心,释英却未必无情,顾余生还是想赌一赌,可以为他牺牲自己的释英,多少是有些在意他的。

释英不挣脱,顾余生便不放手,二人缓缓走在山道,谁也没有说话。就在顾余生犹豫着是否该打破安静时,后方忽然隐约有脚步声传来。修士对四周环境极为警惕,师徒二人对视一眼,立刻脱离暧昧进入属于剑修的冷静状态。

“谁?鬼鬼祟祟跟着我们有何目的?”

伴随释英一声冷喝,数道流光自袖间挥出,细如春雨的银针融于夜色直奔声音来源。银针是医修常备暗器,释英的针便是他用自己植株养出的刺,其上毒素一旦沾染便能令修士筋脉酥软倒地不起。

然而,来者似有什么护身法宝,一道金光护罩便将这来自仙草的毒刺悉数挡住。这道金光也暴露了他的身形,就在二人身后拐角处,一名与顾余生年龄相仿的少年修士正惊讶地看着他们,待反应过来这是受到攻击后,当即无奈地解释:“两位道友,我发誓不是有意打扰你们交流感情,但下山只有这一条路,我就算想绕道,也没得选。”

此人一袭白衣,襟袖皆以仙鹤朝阳为饰,眼角眉梢皆是大世家子弟独有的贵气,即便遇袭也如闲庭赏花,不见丝毫慌乱。不过,更令释英在意的却是他束着的长发,乍一看仿佛少年白头,垂落的发尾却是漆黑如墨,正如仙鹤翎羽一般黑白交融,很是奇异。

这样的发色,修真界只一人独有,天羽世家的继承人,未来北方五派联盟之主——鹤五奇。

顾余生死后,正是此人扶棺相送将他带回东灵剑阁,释英怎会不认识他,当即就皱眉道:“鹤五奇,你为何来阴寒山?”

“我们见过?”

鹤五奇与顾余生同年,虽是天羽世家直系公子之一,到底比不上其长辈的声名,此时在南方竟被一眼认出,顿时令他更为惊讶。他已认出二人身上是剑修服饰,只是世人皆知剑修不通情爱,想起方才这两人抱在一起的模样,他又不敢肯定这是不是东灵剑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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