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韩惜转头看了一眼,朱涵已经走了,病理法医办公室就剩她一个人,那人应该是在跟她说话。
“不用了,谢谢。”韩惜说完,抬头看了他一眼,“今天不用相亲吗?”
她这才第二天上班,就已经被迫听了不少这位大队长的血泪相亲史。
从她们病理科到隔壁几个科室,有人的地方,就有这位传奇人物的八卦。
纪尧一脸茫然,什么相亲,谁相亲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他举止神情恰到好处,装得一手好纯良。
第6章
最后纪尧也没能得偿所愿得英雄送美人回家。
他出去接了个电话的功夫,再回来的时候,法医办公室已经没有人了。只好叫上赵靖靖,一同往丽竹苑去。
快到地方的时候,赵靖靖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他奶奶摔了一跤,现在在医院,情况不太好,让他赶紧过去。
下班时间,加上重回现场也不是太紧要的事,纪尧将车子停在路边,对赵靖靖说道:“自己打车去医院,我先去现场转转。”
警察办案的时候,所有问询和搜集的证据,要至少两个人在场才行,单独行动获取的证据是没有法律效力的。
纪尧只能当自己去窜了个门,说不定能获取点什么灵感,找出新的侦查方向。
晚高峰堵得很,十几分钟才挪个几米。
韩惜是乘地铁回去的,她从地铁口出来,往小区门口走去。
门口墙上的平安小区示范牌已经被摘下来了,原本挂牌子的地方明显比旁边的墙面干净,显出砖块大小的浅色方形,看起来空荡荡的。
小区保安小周已经换好了制服,站在门口值班。看见韩惜,微微笑了一下,没说话。那笑容很勉强,不难看出只是为了礼貌,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以往的时候,性格活泼的小保安总会热情地打个招呼,叫一声,“韩小姐。”
韩惜走进小区,经过保安室门口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
桌边上放着一个饼干盒子,这个盒子韩惜很熟,肖瑜每回做完饼干,都喜欢用这种盒子装来送人。韩惜家里已经攒了一堆了。
根据市局的资料来看,肖瑜跳楼自杀那天,楼顶天台上,小周是最后一个跟她接触的人。有人拍了照片和视频,小保安边哭边劝,让她不要想不开,不要死。
最后肖瑜含着眼泪,纵身一跃,小保安抓了个空。就这样,活人与死人被一个不可跨越的空间隔开了。
韩惜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18号201室,死者周通被杀现场。
门被警察封了,她拿着自己的工作牌,叫物业开了门。
现场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原本放着尸体的澡盆里的水已经有点浑浊发臭了,地上的血迹完全干涸,血腥味没那么浓烈了。
纪尧终于从晚高峰杀出一条血路赶到的时候,看见死者家的门是虚掩的。
案件告破之前,没有警方的允许,现场是不许人随便进来的。会不会是凶手回来了?
纪尧提高警惕,从门缝往里看。
韩惜听见有人踩着楼梯哼着歌上来,临近了却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她往迅速往门口看去。
纪尧推门进来,笑了笑:“好巧,还真是有缘啊。”
韩惜看见是他,竟然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突然对这个人感到放心,她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变化,不禁拧了下眉。
纪尧绕开地上的血迹走过来,挑眉道:“怎么一看见我就皱眉?”他声音低沉带着磁性,不知是有意撩,还是无形中暴露了骨子里的骚气。
韩惜看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两步:“你怎么来了?”
纪尧环视了一下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出新的线索。”
韩惜点了下头,两人各自行动了起来。
韩惜工作的时候,除了必要的初步推测和汇报,一般都是沉默的。她是个讲求证据的人,很少直接讲出自己的猜测。
纪尧作为刑警,恰好与法医相反,他们需要在有限的证据中设想出无限的可能,再一一排查这些可能性,还原事件真相。
纪尧走到阳台窗边,往楼下看了看说道:“爬阳台进来的这位身高一米六,物证给的勒痕检测告显示,用腰带勒死死者的凶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比一米七的死者高大得多,因此不排除团伙作案的可能性。也有可能这两人互不认识,是两拨人。”
“这老头究竟是得罪什么人了?”
韩惜走过来,一边听着纪尧的分析,一边仔细观察阳台周围的痕迹。
纪尧继续道:“死者性格外向,喜欢看热闹,没与人发生过什么大矛盾,小摩擦倒时常有,近三个月以来跟死者产生过纠纷的邻居已经调查过,没有疑点。”
他沉思了一下:“大矛盾没有,小摩擦不断。”这种人其实挺不招人喜欢的,近几年因为几句口角引发的凶杀案不少。
凶手或许并不是与死者相熟的人,不一定是因为什么大的恩怨。
韩惜蹲下来,看见翻倒的花盆旁边有一粒绿豆大小的物品,可能是动物或人类粪便。
昨晚出现场的时候,这个花盆还没倒,极有可能是之后被风吹倒的,这才将花叶掩盖的东西暴露出来。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这粒东西什么都不是,什么也证明不了。
法医的职业准则之一就是,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性证据,韩惜小心搜集起来,放进证物袋,打算带回市局化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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