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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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静贵人也很美,只是相对更加恬静,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这笑意并不深,也没有到达眼睛里,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似乎有着无尽愁思,还有抿着的薄薄的朱唇,似乎也藏着什么秘密。

这两幅画两人迥异的神情,显然是画师根据月东的描述,结合了她们的性格,以至于两人跃然纸上,可是……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静贵人与容景谦有多么想象。

容常曦看的第一眼,几乎觉得是容景谦换了女装被画下来了。

这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容景谦是珍妃之子的猜测完全错误,容景谦显然是静贵人之子……

☆、香屑

容常曦和容景思对视一眼, 都有些不解,张大却忽然拍掌道:“啊哟, 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

他有些激动地指着这画卷,道:“我碰到过的人不少, 但同时有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子出现, 我还是印象十分深刻的,那时, 那时因为她俩,我还差点也想进行宫呢, 我还特意问过一次, 结果我年纪太大了, 嘿嘿……”

容景思道:“当时的状况,你还记得吗?”

张大道:“这,我就记得吧, 她俩确实和一个生的也很英俊的男人一道来,那男人倒有点钱, 直接买了一辆小马车要走,我还奇怪呢,他什么毛病, 放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带,那两个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的,还分别和他拥抱来着,那叫一个舍不得!哎哟, 我当时气死了,还以为两个姑娘都是她的妾侍呢!”

容常曦忍住要把这个猥琐的张大一脚踢出书房的冲动,道:“就这些了?”

“不不。”张大神色紧张地道,“你们方才说,那男子是她们的兄长?不对啊,其中一个,肯定不是她们的兄长,我看到了的,她们分别完以后,有个姑娘哭的特别厉害,男子就扯着她去了一边,两人说着说着就搂上了,还,还亲上了呢。”

容常曦瞪大了眼睛,有点想捂住耳朵,容景思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张大,道:“然后呢?”

“然后……”张大挠头,“哄好了,不就得走了么……哦!”

他一拍手,道:“那男的还掏出了一个玉佩,他力气可大了,将那玉佩压在石头上,一掰,玉佩就碎成两片,他把其中一片自己拿着,另一片给了自己的小情儿——”

“——什么?!”容常曦一拍桌,惊的几乎要失声,“你确定?!他,他把玉佩给了方才和他,和他那个的女子?!”

张大被她吓了一跳,道:“确定啊,亲完就给玉佩嘛,男的都这样……”

污言秽语,容常曦简直听不下去,又是震惊,又是无语地看向那两幅画。

容景思指着两幅画,问张大:“你可还记得,那女子,是画上哪位?”

张大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道:“这我可真记不得了,她们生的又有点像……”

“像?!”容常曦简直想抠掉他的眼睛,“她们两人分明生的完全不像!”

“好看的女子都生的差不多啊。”张大理所当然地说,“我看贵人您生的和她们差不多呢,都好看。”

容常曦瞪大了眼睛,容景思蹙眉,拎起张大往外一丢,外头传来张大的惊呼,而后似乎是被架着走了,容常曦坐在桌边,胸口剧烈起伏——一半是惊的,一半是气的。

容景思轻轻摸了摸容常曦的脑袋:“别同这些市井之徒置气。”

容常曦回头看他,有些委屈:“我不气,我只是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他们之前的猜测没错,那还能说得通——庄以良同珍妃告别后,给珍妃留下了一半玉佩,而珍妃怀着庄以良的孩子,被皇上看中,入了宫。入宫后事情败露,便让人偷偷将孩子连同玉佩一道给了静贵人。

但既然容景谦是静贵人的孩子,这一切都不成立,可……

更大的问题是,那玉佩是怎么一回事?

张大显然没有说谎的必要,吕将军也不会说谎,也就是说,庄飞良告诉吕将军,自己将玉佩留给了妹妹,可张大却亲眼见到庄以良和那女子吻别后才将玉佩留给女子。

容常曦越想,越是毛骨悚然。

容景思犹豫着道:“庄飞良与静贵人,并非血亲……”

“那也是兄妹啊!”容常曦浑身发抖,竟觉得有些恶心起来,“庄家人收养了庄飞良,两人自幼以兄妹身份相处,怎可以……”

容景思看了她一眼,很快转开视线,只望着那半开的窗扉和外头有些萧索的景色,道:“情之一字,最是难解,庄家兄妹又如何自禁?”

“三皇兄,你,你还能理解他们不成?!”容常曦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反正我不行,这也太,太……再说了,倘若两人当真打着兄妹的旗号,实为夫妻,那容景谦就更加可能不是父皇的孩子了。”

“他们又何须我的理解?”容景思摇摇头,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只道,“没错,景谦的身世,如今实在成谜。”

容常曦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想法,只犹豫地道:“那回去之后,你要立刻禀报父皇吗?”

不料容景思却又摇了摇头:“如今这些,还是不足以构成证据。首先,珍妃所诞下的男婴究竟去哪里了?还有……我派人查过,那一年伺候珍妃的四个贴身侍女,在珍妃死后很快也死去了,珍妃的两位产婆,也死了一位。只剩下一个名叫董嫂的,她在珍妃离世后便莫名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容常曦一愣,道:“下落不明……连你也查不到她?”

“嗯。”容景思颇为肯定地道,“除非她已离世,否则就是在隐姓埋名。可一个小小的产婆,为何要东躲西藏地过日子?除非她知道什么天大的秘密,且这秘密……足以影响到什么还活着的人。”

虽然被庄飞良和庄以蓉的事情吓的够呛,但离开明光行宫前,容常曦还是去了一趟祠堂。

这里自从上辈子她差点被容景谦掐死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实在是心中很有阴影,这回进来,扫了一眼,才发现葬在杜陵的珍妃在明光行宫中竟确实没有牌位。

真是奇也怪哉,珍妃究竟做了什么,会让父皇这样惩罚她?

容常曦捏了三根香,对着静贵人的牌位拜了拜,心中想的却是,我连你在我母后孕时勾引父皇的事情都可以原谅了,但你可千万别是和你哥生的容景谦啊……

她拜了三下,又觉得不大好,便又喃喃道:“容景谦现在过的挺好的,你可以安心。”

只要你没留下什么祸根……

第二日,容常曦随容景思回到上路回京,越往北走,天气越发寒冷,马车两边都黏着厚厚的粘布防止风吹入,但这样,便不能生太大的火炉,以免在里头会无法呼吸,可即便挡住了风,那寒气还是一丝丝地渗了进来,容常曦体虚,总是四肢冰凉,整个人哆哆嗦嗦的,容景思便让她将手伸出来,塞进自己手中,又用厚厚的毛毯盖在她腿上,以免寒从脚起。

如此一番波折,总算回到京郊,容常曦满心都想着一回宫,一定要第一时间去找容景谦,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料刚到京郊,容景兴就等在那里,他浑身带着凉气上了马车,急急道:“你们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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