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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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漠竹一惊,看向何垂衣眼神冷了下来,你告诉他了?

何垂衣摇头道:不是。你们进入罗州城他就已经知道了,据他说封城并不是因为我,而是想借机抓住土匪窝的二当家,将你们一网打尽。如今看来,皇帝并不愚昧,用我来当幌子让你们不去怀疑封城的目的?

漠竹神情郑重起来,他忖度半晌,对何垂衣道:你走吧,他们拦不住你。

我在这里不安全吗?何垂衣反问道。

如果是在半月前,这里很安全,但是现在我们恐怕自身难保。漠竹起身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叮嘱何垂衣:快走!

漠竹刚走出阴风寨大门,小二就风风火火跑了过来,只听他大喊道:大当家遭了!那个啥子王爷已经带人上山了!

你先带人走。漠竹道。

那你喃?

我断后。

漠竹百忙之中回过头来,他看着何垂衣,张了张口,也不知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他们走后,哪怕阴风寨里空无一人,何垂衣仍然立在原地寸步未移。

走吗?

如果不走,他的行踪又将暴露,难道还想被皇帝抓回去吗?

那就走?

明明心中的选择还没有正确答案,他的身体却已鬼使神差的行动起来。

下山途中,他遇到那位老翁,老翁坐在牛车上,朔儿在前头牵着老牛。

他们看见了何垂衣,朔儿对何垂衣招手喊道:公子,朝廷的人追来了,你也赶紧跑吧!

何垂衣心中奇怪,不由问道:朝廷的精兵都有马,你们跑得过吗?

朔儿道:当然跑不过!不过我们走了,阴风寨的大哥们会殿后,以前每次被追杀都是这样的。他们可真威风,每回都能将朝廷的人打回去,要是我也能像他们一样就好了。

老翁泼冷水道:想都别想。

那阴风寨的人在哪儿?何垂衣道。

朔儿指了指阴风村入口的方向,何垂衣点头道谢,转身向入口走去。

在刺杀武帝一事中,被其反伤的漠江也被惊动。

他赶到阴风村入口处,对漠竹道:大哥,我们走吧。这些百姓是无辜的,朝廷不会伤害他们。如果三弟他们还在阴风寨,我们可以与之一战,但现在阴风寨只剩下二十三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闭嘴。漠竹脸色冷得可怕,宽大的道袍在狂风下胡乱地扬起,他像是遗世而独立的仙人,一种直击人心脏的敬畏感油然而生。

我收了他们的保护费自然要保护他们。

在众人身后的何垂衣驻下足来。

那平淡的一句话像在他心里激起了无数的涟漪,原来土匪不只是会抢夺百姓的财物,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小二从阴风村跑了过来,他喘着粗气道:阴风村的人都走了。

漠竹问道:还有谁没走?

离开这里只有一条路,我一直守在哪儿,没看到那个问你要口令的人。

暗处,何垂衣笑了笑,既然如此,他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还是尽早离开此地吧。

他转身走向相反的另一方,身后传来了漠竹的声音:好,你们先走,我去找他。

大当家?!

不行,他只是一个外人,你不必为他赔上性命。

何垂衣眼眸一沉,抬起的腿停了下来。

我收了他的银子,不能对他不管不顾。他解下青鬼面具戴在脸上,对众人道:你们快走,我能带他脱身。

不,要走一起走。漠江道。

我也不走,我啷个可能扔下老大逃命喃。

对,大当家我们不走,后面还能有个照应。

话音刚落,山坡那头,一阵晃若雷奔的马蹄声响起,众人循声看去,那片山坡被一片压地的乌云罩住,定睛一看,才发现那黑压压的不是一片乌云,而是穿着黑铁盔甲的无数晋朝精兵。

他们居然骑马上山?!他们是从右翼饶过来的,只有那边的路才能骑马通过!

大哥他怎么也在?不可能他受那么重的伤根本不可能!漠江脸色发白地说道。

漠竹望了过去,脸色顿时暗了下来,他冷声道:他猜到钟小石会让何垂衣躲在这里?为了这个人,他难道连命都不要了吗。

小二还有闲心呛声:你还不是一样。

漠竹正想说些什么,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将他往后一拽,他下意识地想挣脱,余光蓦然瞥到一抹赤色,仅仅是那片衣角,就让他放弃了抵抗的心思。

他被何垂衣拽起衣襟,隔着青鬼面具,四目相对,他看到了何垂衣隐藏在平静背后的怒火。

为何不走?

漠竹看着他眼底压抑的怒火,心中突然冒出一簇火苗,那簇火苗烧进眼里变成了调侃的笑意,他语调愉悦地说:我收了你的保护费,怎么能说走就走。

我不用你保护。何垂衣道。

可我收了你的银子。

那你还给我,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漠竹琥珀一般的眸子滞了滞,旋即一字一顿地说:不给,土匪收的银子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真不给?何垂衣眯起眸子,嘴角上扬,那颗血痣若隐若现。

不给。漠竹笃定地点头道。

何垂衣另一手将他的面具推上头顶,双眸临摹着他的面孔,叹息一般地说:漠竹,你完了。

说完这句话,在漠竹不明所以的时候,他忽然凑上前,封住了漠竹的唇。

简单的触碰像点燃了漠竹浑身沸腾的鲜血,他对身边阵阵的唏嘘声充耳不闻,一手扣住何垂衣的脑袋,反复辗转着口中的甘甜,连一丝水份都不放过。

黑色道袍与灼灼赤衣扎眼地紧贴在一起,像一簇黑色的火焰烧进武帝眼中,在那瞬间,他的脑海只剩下两道身影,他们刺痛了武帝的眼睛,也刺痛了他伤口旁几寸的位置。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缰绳,恨不得将那截干硬的绳子捏进皮肉里。

无尽的怒火烧得他双目通红,那两道身影像一只勾子牵着眼眸,让他的眼神移不能移,只能忍受着刺目之痛。

何、垂、衣!他说得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像将他们的血肉咀嚼在口中,或许这样,才能让他忽视心脏传来的比疼痛还要让人难受的东西。

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怎么敢?

何垂衣,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说走就走!怎么敢说忘就忘!

你不是我的吗?你不是愿意和我留在皇宫吗?

你不是要将有我的地方当成家吗?你不是说这里你的家吗?

不知名的情绪齐齐涌进脑海,几乎蒙蔽了武帝四肢百骸,让他浑身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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