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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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听晚今天到机场之前,已经换乘了三种交通工具了,现在稍微也有点疲惫了,打算先补眠一会儿,然后再起来,看一看自己为英语竞赛准备的知识点。

眼罩刚罩上没多久,她的脑袋后面忽然被人塞过来一个软软的头枕,姜听晚没多想,以为这是航班上工作人员的服务,坦然地枕上去之后,眼罩也没摘,说了声“谢谢”。

她选的位置临窗,这张机票还是蒋鹤洲帮她订的,姜听晚对于坐那儿没有太大要求,临窗不临窗对她来讲都无所谓。

头枕一垫上,她很快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座位上坐下来了一个人。

姜听晚还是没摘眼罩,她现在很是疲惫,眼罩笼下来的一片黑,让她的睡意更深了。

她记得自己在上来之前查看过航班供应午餐的时刻表,觉得自己补眠到那个时候就差不多,就算睡过了也没什么,最晚在经停的时候也能醒过来,心里把所有的特殊状况都筛选了一遍,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漏洞之后,姜听晚终于坦然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却不是在供应午餐的时候,也不是在飞机经停的时候,而是中间不知是什么时刻的某个时间。

她脑袋后面枕着的头枕落到了腰际,有人正在往外拿着那个枕头。

这人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脖颈,仿佛是从正面将她拢抱在怀里一样。

这种姿势让姜听晚几乎立刻就清醒了过来,伸出没被抱住的右手,将自己的眼罩推了下来。

乍然涌进瞳仁的光线有些耀眼,姜听晚只看清了眼前人大体的轮廓,刚睡醒的脑袋还有些昏沉,她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这人的冒犯,竟是立刻将自己的脑袋砸了下去。

那人抽痛地“嘶”了一声,姜听晚听着他的声音,倒是一点点回过神来了。

“蒋、蒋鹤洲?”她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知道是我还撞上来。”蒋鹤洲被砸到下巴,手还环在姜听晚的身后,帮她把头枕移到正确的位置,抽不出手来抚慰抚慰自己正一阵阵痛着的下巴,等到终于把头枕放好,他才收回手,先捏了姜听晚的脸颊一把,才嘟嘟囔囔地说道,“脸是软的,脑袋怎么这么硬,撞得我下巴疼。”

姜听晚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羞赫,却着急地先问蒋鹤洲:“你怎么跟上来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谁规定我不能在这儿了?”蒋鹤洲伸了伸脚尖,想翘起二郎腿,却因为空间有限,又把脚落了回去。

即便翘不起二郎腿来,他也还是一副拽了八百的大爷模样。

“你又没有要参加英语竞赛。”姜听晚的视线落在了蒋鹤洲面前的小桌上,仅能摊开一本书的小案桌上,被他放上去了一本厚厚的五三,顿时显得那个小案桌有些不堪重负,她有些想不通蒋鹤洲现在的行径,“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趟飞机上?”

“我上天来学会儿习。”

“……”还真是皮得上天了。

蒋鹤洲见姜听晚一脸无语,也不再逗她了,正儿八经地说道:“也不是,我是给你订票不久之后,看见这次航班降价降得厉害,就随手订了票。”

见姜听晚像是不信,他更是轻笑了一声:“不然以你爸的紧张程度,我不把自己飞海南的机票购票截图给他看,你以为他会信。”

这个理由的可信度倒是高了许多,不过这也让姜听晚眉心皱了一下,她立刻跟到:“那你告诉我你订票花了多少钱,我把机票钱给你。”

脑门被人用极其亲昵的动作敲了一下,蒋鹤洲的含着笑的话在她的耳边浮起:“我可没几个钱,这机票就算便宜了,也花光我全部家当了,你可别拿着钱算,你拿着这些钱对我来讲意义多大来算,好好算算,我这把全部身家都打进去了,你该怎么赔我?”

第62章 062

“耍赖。”姜听晚一听蒋鹤洲这意思,就知道他不打算把具体多少钱告诉她了。

“还偏就赖你身上了。”

蒋鹤洲说着扭过身子,朝着姜听晚这边压了过来,姜听晚本来垂着脑袋正嘟哝着,身前笼下来了一道阴影,顿时让她呼吸微滞。

眼看着蒋鹤洲越靠越近,她却像条咸鱼一样,僵在自己座位上,一动不动。

脸侧擦过一道温热,蒋鹤洲的手臂绕过她的腰,细腰款款,他轻轻松松就将她的腰揽了起来,另一只胳膊伸到她的背后,将那个靠枕挪高了些。

“老实待着,别乱动。”

嗓音清澈如风,气息却有些温热地环绕在姜听晚的耳尖,她耳后刚擦上一点红,蒋鹤洲的身子就撤开了。

侧过脸来看他,她脸上发烫,他却神色如常,这叫姜听晚迅速又将头偏了回去,问道:“现在几点了,还有多久供应午餐啊?”

她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十几分钟。饿了?”蒋鹤洲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来了几袋饼干,一边递给姜听晚,一边颇为不悦地说道,“来的时候我忘了液体没法带上飞机,几瓶酸奶都托运了,到时候下飞机再给你。”

姜听晚这会儿看着蒋鹤洲递过来的饼干,倒是也忽然有些饿了,接了过来,刚撕开口儿,蒋鹤洲的脸又凑得近了些。

他一手托着腮,微微侧着脸看着她,鬓发的头发细碎张扬:“睡觉得我伺候着,吃也还是吃我的,还是没想好怎么补偿补偿我?”

睡觉得他伺候着,吃也是吃他的,这话怎么就……这么骚包呢?活像她是他养着的小白脸,可她又没求着他来。

姜听晚伸手将饼干袋子的口儿扯得大了些,拿出一页饼干,直接塞进蒋鹤洲的嘴里。

堵住了他的嘴,也免得他再胡说八道些什么,万一待会儿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噎死的还得是她。

蒋鹤洲倒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塞他一口饼干,他一向不是很热衷于甜食,这在机场快捷超市随手拿的一袋饼干,味道倒还算是不错。

嚼了两下,唇齿间都是甜的,甜的嗓子眼里发齁,他笑了笑,拧开了飞机上矿泉水的盖子,却没自己喝,放到姜听晚面前,一边说道:“你吃我一顿,然后喂我个几千几百口,叫我饭来张口,倒也不错,我好像也没亏着什么。”

姜听晚狠狠瞪了蒋鹤洲一眼。

这学期他成绩好了,倒是也能耐了,说起话来也少了一股子糙味,看他安静看书的模样,倒还真像是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学究,只是一开了口,听着他话里头的意思,还是过去那个糙的,满口的道理,都是在蛮不讲理。

蒋鹤洲瞧着她目露凶光,却越显得一双星眸炯炯,忍不住笑容更深:“不急不急,慢慢来就好,不过账早晚都得算干净的,你记性不错,好好记着。”

姜听晚别开头不去看他了,瞧着外头缱绻连绵在一块儿的厚厚的白色云层,玻璃窗上却影影绰绰倒映着蒋鹤洲朝向她这一边的脸,姜听晚看着看着云,目光很快就又被玻璃窗上蒋鹤洲的倒影吸引了过去。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蒋鹤洲都不是个会吃亏的,他说叫她好好记着,他自己肯定也会把他自以为她欠他的,都好好记在心里的,拿个小本子写下来都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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