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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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瑾接过,手腕一甩,鞭尾在空中打出啪一声巨响,张译成听到这声音,恨不得立马晕死过去。

宋时瑾的名号谁满京城上下谁不知道,不管他占不占理,他说的话便是理。他也不知道怎么好好的玉佩就成了宋时瑾的东西,刚要开口辩解,啪一声,鞭子便在脸上打出了一条血红的印记,将他即将出口的话钉死在了喉咙里。

林修睿握了握拳,脸色有点发青,“宋大人!”

不管怎么说,张译成终究是王府亲戚,宋时瑾这般做,竟是一点脸面也不给人留。

宋时瑾垂了垂眸子,指甲掐进了手心,若不是碍着人多,他这一鞭子是要抽到林修睿身上的,致死他也忘不了,顾怀瑜曾经受到的伤害。而林修睿便是间接的凶手!

“世子有何指教?”

林修睿见他面色不善,咬牙拱手道:“这张译成乃是我舅家表亲,宋大人不问缘由这般折辱,是否有些不妥。”

“哦。”宋时瑾转身看着他:“我倒是不觉得我责罚一个偷盗我玉佩的小贼是不妥的行为。”

林修睿一听便知道他这是随意找的理由,什么小贼,分明是他故意的!

“这事我日后定给宋大人一个交代……”

“不用。”宋时瑾挥了挥手,将鞭柄对调,向着顾怀瑜递去:“既然世子觉得由我来打不妥,那便让三小姐替我。”

“还请宋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张译成一马。”

整个场面鸦雀无声,都能看得出宋时瑾今日是刻意在找麻烦,但无人敢说出来。

“你的面子?”宋时瑾盯着义正言辞的林修睿,勾起一抹嘲讽:“竟是比你亲妹妹的声誉还重要了!”

所有人都敛住了呼吸,甚至已经将顾怀瑜和张译成的事抛到了脑后,满心里都是惊诧,这荣昌王府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宋大人,被这么挑刺。

林修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原本半分的恼怒在看清别人或嘲笑或可怜的目光后,上升到了十分,脱口而出道:“宋时瑾,你真的要做得这般绝?”

宋时瑾眯了眯眼睛,时瑾这儿子从他口中吐出,都是一种亵渎:“我若是要,你待如何?”

气氛骤变,好些人已经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这怒火就烧到了自己头上。

二皇子见势不好低声呵道:“修睿!”

周围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响起,其中最为惊讶的还属顾怀瑜,心中多日来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她既惊又喜。

综合昔日种种,顾怀瑜生出一种,宋时瑾今日会这么做,是来替她撑腰来了。

林修睿堰旗鼓息,为了张译成与之对上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但他这般不给自己面子,心里又升起一股浓浓的不甘。

身份已然暴露的宋时瑾,默默捏着鞭子踌躇许久,这才敢转身看向顾怀瑜,见她眉眼晶亮,眸中带着喜意,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来替我抽。”因为紧张,他嗓子眼有些发紧,说话声不在冰凉,而是带着一股压抑的沙哑。

老夫人盯着二人,若有所思,半晌后才默默叹了口气。暗道今年究竟是犯了哪路太岁,一个个的都成了不省心的!

张译成的心一下变得瓦凉,当着这么多人抽他,痛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就代表了此事在宋时瑾的一句话下盖棺定论,他不仅没有坏了顾怀瑜的名声,反而成了偷盗玉佩的小贼,还妄想攀诬王府小姐,不用想也知道,日后自己这名声,怕是全毁了。

顾怀瑜一双漆黑的眸子望着宋时瑾好半晌,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不敢动时,抬脚上前从宋时瑾手中取下了鞭子,捏在手心。

“好啊!”

第28章

她的声音犹如磬玉相击,清脆又带着微凉的寒意,让张译成有种被冻住一般的感觉,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缓缓走来,连呼吸都窒住了。

顾怀瑜背对着众人,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眸中那股子深刻的恨意,阴森森的眼神扫得他头皮发麻。

顾怀瑜的手,在捏住鞭子的时候缓缓握紧,扬眉看着面目全非的张译成,脑中却浮现的是上辈子的场景。

“表妹心悦于我,是她约我来此!”

“表哥生得玉树临风,妹妹也值碧玉年华,正是青春妙龄,生出点女儿心思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这高门宅院不比乡下,不是你看上了就能随意为之,若真喜欢,大可禀了祖母,央人说道。”

“是啊,到底乡野长大,半点规矩不懂!”

最后,停止在了老夫人失望厌恶的眼神上,“关进祠堂!”

顾怀瑜当日百口莫辩,后半生的磨难自此开始!

“啪”一声,软鞭打上皮肉的脆声炸响,在张译成脖颈处描出了一条鲜红的线。他痛叫一声,整个人忍不住往后退去。

“莫缨。”宋时瑾缓缓出声。

莫缨就极有眼色的叫上旁边的人,不知道从何处拿来了一条麻绳,将人拖到了树上吊起来。

林修睿不死心,张口道:“大人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

“哦,是有点。”宋时瑾侧头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才笑道:“可我这人就喜欢折磨人,我的东西不是谁都有资格碰的。”

这话在场的人倒是认同,但凡见过他平日对待仇敌手段的,都默默点了点头,吊起人来打,这才哪跟哪,虽是有点丢面子,但还能保住命不是。

顾怀瑜眯眼看着,出手抽了一鞭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股子不甘不化的恨意,像找到了出口,终化作取之不尽的力气涌上四肢百骸。

张译成拼了命的挣扎,也只能堪堪将脚尖垫在地上,不停的痛叫、恳求、认错,可鞭子落在身上却一下比一下重。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牵着丝吊在树上的虫子,任由人宰割。

足足抽了有半个时辰,顾怀瑜这才感到脱力,气喘吁吁地停下手,而树上的张译成早已被打的全身没一处好的地儿,两眼翻白,口中不停喃喃: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宋时瑾看了顾怀瑜一眼,才道:“偷我东西这事,本官就不与你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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