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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啊,别打扰我看书成不成?”傅眉脸蛋慢慢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秦丰不依不饶,故意压着声音撩拨她,“你还没说呢,我干什么了,你总是骂我混蛋。”

他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记猴在她身上,她脖子后面特别敏感,他却总是喜欢舔那里。傅眉气的脸都红了,又说不出其他骂人的话,气闷道:“你不是混蛋,我是成了吧。”

秦丰低低的笑,胸腔微微震动,连带她也起伏不定,“那还是我是混蛋吧,你怎么连你自己都骂呀,我不准。”傅眉靠在他怀里,享受这片刻的温存,秦丰也好似很喜欢和她这样腻在一起。

就是一整天什么都不干,也觉得很幸福,空气中流淌着暖融融的温馨,外面突然一声大吼,“哥!出来帮我捡柴。”

两个人都愣了愣,反应过来是秦琴的声音,人好像在院坝里。傅眉脸红就好像叫人撞见了她跟秦丰抱在一起一样,连忙推开他。

秦丰一脸挫败,叹了口气,低低骂一句丫头片子。傅眉眼瞅着他漫不经心的往外头,笑的甜甜的,秦丰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捏了捏她的脸,装作凶巴巴的道:“你等着,总有一天。”

第65章

1977年缓缓进入二月份, 天气回暖, 高山上的雪峰开始融化,淅淅沥沥的小雨染绿了山坡上的枯草。秦琴跟着大队开始了繁忙的农活, 只不过有时候也会觉得很累。

为了工农兵学员的名额是愿意付出努力的, 大队分工明确,她现在跟着三队队长在南山坡上开荒。中间休息的时候秦桑跟着秦琴一道坐在田坝上,晚春的风还有些微凉。

干了一上午农活之后坐在这里, 难得的惬意,秦桑看了一眼秦琴精巧好看的水壶, 一眼便知道不是便宜货。她叹口气, “真好啊,你还有上大学的机会,以后去了大城市肯定不会回来了。”

秦琴舒出口气, “有什么好的, 还不是那样嘛。”秦桑听她这话瘪瘪嘴, 以前她们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候要是村里有年轻姑娘能嫁到城里去,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吃上商品粮,简直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秦琴以前的憧憬不是假的,如今才进城一年而已,已经不把当初的愿望当回事儿,或许还忘记了呢。秦桑冷哼一声, “那当然了,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呗。已经是大城市了人了, 就不要跟我显摆了。”

秦琴笑着推秦桑,“谁跟你显摆呀,你看我虽然是城里人了,这不还是跟你一起寒冬腊月的刨地。”秦桑心里更不是滋味。不管怎么说,她跟秦琴的距离就是拉开了,以后两人只会隔的更远。

“真要说好命的,我家那位才好命呢,在城里娇生惯养的长大,就是到了农村也还不是没有下过地。”人比人气死人,在秦桑看来秦琴运气已经够好了,只是架不住还有更好的。

女人的嫉妒心来的很奇怪,有时候明明一件小事,都能让她们记挂很久。秦琴恨恨的揪衣摆,或许是天生不对盘吧,她就是不喜欢傅眉,尤其每次她哥护着对方的时候都叫她更火大。

秦桑瞧了瞧秦琴的脸色,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跟你说,前几天我去镇上看见你家傅眉到邮局去取信,还挺高兴的。昨天我哥去镇子上,也瞧见她去了邮局,看不出来她都到柳树屯来这么久了,还有人给她写信,不会是傅家那边的相好吧。”

秦桑挤眉弄眼的笑,明明只是她的猜测、没有一点证据的事情,她却说的好像她亲眼看见的一样。秦琴摸了摸下巴,一脸沉思,眉心拧了几拧。

下工之后她是第一个到家的,堂屋里静悄悄的,她放下锄头,忽然就想到了秦桑跟她说的话。她咽了咽口水,伸长脖子往门外看了一眼,没有人。

小心翼翼的摸到傅眉门前,深吸一口气,推了推们,结果一个锁头挂在上头。秦琴眉头一皱,都是一个屋子里的人,这门还锁上的不知道防谁呢。

气呼呼的转身回了自己屋,傅眉从卫生所回来,把自行车锁好。先把院坝前的衣裳都收了进来,拌好了鸡饲料喂鸡,不一会儿秦丰父子两个都回来了。

做饭的时候是秦丰帮忙掌的火,秦保山在屋子后头掏水渠,一场雨把土坡上的泥冲下来快要漫到屋基。不把水都弄干净,屋子里铁定潮湿的很。

秦琴东转转西转转,最后慢悠悠晃去了厨房,靠在门边上看里头两人忙活。她笑眯眯的道:“眉姐,我看你好几次从镇上邮局取信回来诶,谁的信啊,来的这么勤快。”

秦琴跟谁说话都是一副笑模样,就是撒谎也半点心不虚气不喘,不管是真看到还是假看到,但她说的就好像是真的。傅眉不知她想干什么,也不怎么想搭理她。

相处这么些日子,她算是看出来了,秦琴很有些鬼精灵的性子,或许是不喜欢她吧。秦丰父子跟前表现的很好,就好像傅眉是她亲姐一样,却时不时说话挤兑人。

说上来她的人有多坏,傅眉最不善应付这样的人,不过也不怎么喜欢就是了。一点小事秦琴都要拿出来说,一家过日子的,秦保山又偏袒她,她通常就当没听懂。

“没什么,我三哥给我写的信,还有朋友。”就是上次她去听课认识的陈思齐。那人挺热情的,借给她书,还写信来问她有什么看不懂的。

他们经常用写信的方式来交流看书心得,陈思齐后来还帮她在市里图书馆借了好些书,现在她房间里还有呢。傅眉切菜的动作一顿,轻描淡写道:“你要看看吗?”

秦琴笑眯眯的,“可以吗?”说的好像只要傅眉不介意,她还真想看看似的。傅眉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一时噎住,秦丰一脚踩断一根柴,塞进灶洞,“你干什么看人家的信?”

秦琴反应很快,娇笑道:“我就说说嘛,又不是真要看,再说是眉姐要给我看的。我可对别人隐私没有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今天莫名其妙的问我这话。”傅眉细细的眉间微蹙,秦琴是一天不给她找不痛快都不成。

秦琴嘴巴微瘪,揪着衣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那么生气干什么?”她觉得委屈了,眼里开始泛起泪花。傅眉深吸口气,放下刀直接进了屋子。

秦丰看着傅眉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棱角分明的脸线条微沉,眼神暗黑一片,显出他的漫不经心。微微撇了秦琴一眼,嗓音粗粝,“你干什么,没事不能安分点。”

秦琴不敢置信的看他,“你说什么呀,我又没有欺负她,是她自己赌气进去的。”这下是真的想哭了,秦琴倔强的等着秦丰,泪水有些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委屈巴巴的开口,“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别人欺负我,你还护着我哩。现在你是不是眼里只有她了,什么人嘛,一句话就生气,我咋欺负她了。”

秦丰揉了揉额头,“眉眉对你不好?你总是针对她,你说她没来的时候家里喂鸡喂鸭的小事哪件不是你做的,现在你回来插队,她把你当客人一样供着。回了家你什么都不用做,她都做的好好的,你连碗都没洗过,你还想叫人家怎样。“

秦琴咬牙,“谁要她献殷勤了,我又不是不会做,不就做了那么些小事情嘛?在我跟前显摆什么,谁稀罕呀!”秦琴转身跑出门去,秦丰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真是一样水土养两样人,傅眉也是从城里来的,为人却善良勤劳,吃苦吃亏从来都不会说。秦琴不过是去城里待了一年而已,咋就养出来这些娇小姐毛病。

傅眉依靠着大门站着,她出来的时候秦琴已经跑出门去了,也不知道兄妹两说了什么。秦丰回头看见她,摸了摸她的脸颊,他的手指粗粝,刮在她娇嫩的脸上,有些疼。

傅眉瞪了他一眼,偏头躲过,秦丰低低笑出来,“还生气吗?”她不自在的扭开头,嘟囔,“谁生气了?她怎么了,你说她了?”

秦丰叹口气,“是她的不对,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回来秦琴跟以前不大一样了。”人变得骄纵了许多,虽然还是一样活泼,但是总嫌这嫌那的。

知道傅眉的床是秦丰亲手做的,吵着闹着也要新的,父子俩都没空做,她竟然想花钱叫村头的牛木匠给做一张。农村里大多都是穷苦人家,有些一年到头连吃的都没有,秦琴要是真花钱叫人做床,这不是叫人戳脊梁骨吗?

再者这是资本主义的尾巴,村干部也是不许的,秦琴却振振有词,说是城里人都这样的。家里大事小事不断,秦丰有些疲于应付,不知道秦琴回来插队住家里对不对了,毕竟她还可以住知青房的。

秦丰都这样说了,傅眉不可能咬着不放,她也不是性子很强势的人。吃饭的时候秦琴还没回来,秦保山就问是怎么回事,秦丰往傅眉碗里夹了一块肉,粗声粗气道:“你别管,饿了她自己就知道回来。”

家里三个人刚放下筷子,外头就有隐约的人声传来,秦阿婆大着嗓门进屋,“不得了了你们,那些外头来的人还不抵亲女子呢,就这样把人轰出去。”

秦阿婆拉着哭哭啼啼的秦琴冲到秦丰跟前,“你这娃,我说你啥好,这是你亲妹不。就是已经认到别人家里了,我也只认这一个孙女,姊妹两个吵架你不说和,咋还帮着外人欺负你妹。”

秦丰脸色沉下来,已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了,他看了秦琴一眼,声音冷静,“这屋里哪个是外人啊,就您知道?秦琴你长出息了,说你几句都会告状了。”

而且说给谁听不好,明知道秦阿婆唯恐天下不乱,最爱看二房热闹。这家人不是她的亲人,而是供她消遣压榨的玩物。以前秦琴亲近大房,他只当她年纪小,谁知道都快二十了,还是分不清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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