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2 / 2)
白烨的嘴角抽了抽,拿起桌上的病历本,连拖带拽地拉着江绪潮的手出门了。
不好意思,不耽误两位和下一位病人的时间了,我们立刻就去病房。
因为白烨已经受伤的缘故,江绪潮不敢反抗,甚至是对待一副易碎品的模样,反过来想要搀扶对方。
两人离开后,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纷纷觉得有趣。
张医生,听说这小帅哥答应伤者,如果伤者没事的话要嫁给他。现在看来,还是不能接受现实啊。
害,年轻人,还是不要太拘泥于所谓的性取向,能遇上爱情就好了,我看他们俩人明明很般配嘛。
很快,当下一位病人被叫到了号进来后,医生和护士便重新恢复到认真严谨的工作状态。
白烨拗不过江绪潮的坚持,最终还是被乖乖地后者搀扶着前进。
嘿嘿~你看,现在你没了我就不行了。放心,就算是你行动不便,我也可以给你端茶倒水,像照顾小娃娃那样一把屎一把尿地喂养你长大。
这话不对劲吧?
白烨认真地说:可不能给小娃娃吃脏东西。
额口误,口误罢了。
江绪潮尴尬地摆了摆手。
在病院中,萦绕在两人身边那股阳光欢乐的氛围,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从门诊室前往住院部的路上,他们看到了很多病人,有人伤心哭泣,有人绝望怒吼,也有人心如死灰地瘫坐在椅子上消毒水的味道无法掩盖空气中的凝重。
医院,是建立在生与死的边界上的。
坐电梯的时候,除白烨和江绪潮之外,还有相互认识的阿姨大叔在聊着天。
大叔道:巧了,你家也有人生病了吗?
阿姨抹了抹发红的眼眶:哎,我妈车祸刚走不到一个月,我爸本来健健康康的身子也不好了,也不知还能撑多久他们恩爱几十年了,哪成想到老了还会遇上这种事。
意外就是这么猝不及防,一个人车祸去世的消息太常见了,可死者的爱人、亲人却不见得能够背负伤痛走下去。
江绪潮再度沉默了。
他还能和白烨互怼,简直是最大的幸运。
刚才他的确是怀着失而复得的巨大兴奋感和白烨说话,只是这会儿,旁人痛苦的情绪,依旧传递到了他的心中。
白烨被刺后,他心底油然而生的那股窒息般的恐惧,并不能因为对方最后没有受伤就被忘却。
相反,他应该珍惜并感激与对方相处的每时每刻。
病房内只有两张空着的病床,江绪潮整理了其中一张病床的棉被后,让白烨躺上去。
饿了吗?要不要我给你买点吃的?
那件事情不重要,可以待会儿再说。小潮,你快过来这边。白烨招了招手,示意江绪潮在自己身边坐下。
空气安静了几秒后,他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说话算话。小潮,我只是在这个时候进行了表白,而你也给予了我肯定的答复而已,不要害怕。
抱歉,我刚才只是有点惊慌失措而已。江绪潮挠了挠头发,不敢与对方明亮而坦荡的双眼对视。
江绪潮,你看着我说话。
白烨的语气十分温柔,他将自己的手搭在江绪潮的手上,体温顺着对方的手指,化作一股力量,传递到对方的心底。
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真正相爱之人的概率是多少吗?是75亿分之一。刚才,在你认为我快要死掉的时候,你跟我说了真心话现在你知道,我并没有开玩笑,也没有在耍弄你,那么你能不能抛去身上所有的枷锁,将那个回答重复一遍?
江绪潮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地回忆起与白烨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轻松、习以为常的东西,在经过血液与刀光的洗礼后,变得弥足珍贵。
白烨手上用力一握,便与江绪潮十指紧扣。
不用纠结兄弟还是恋人的称谓,不用在意其他人的异样目光,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你说,想要跟我组建家庭。
江绪潮微微垂眸,声音低沉缓慢,如同在讲述一段诗,哪怕我们以后都有各自的恋人,也能像现在这样,甚至当我们年迈时,还可以搭伙过日子。烨子,如果真的能这样,那会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白烨毫不迟疑地回答:不会。
江绪潮:为什么?
因为有很多是只有情侣才能做的事和亲密时光。白烨轻声说,我希望我们能像亲密爱人那样相拥着清醒,睁开眼便只有彼此;我还希望我们能够不用顾忌地做那些兄弟不能够做的事情。
江绪潮的目光移到了白烨的嘴唇上。
他曾经被对方引导着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那个吻带着纯粹的爱情与独占欲,撩动着他心底的不纯洁念想,而羞耻却是后知后觉的东西。
仔细想来,他不仅不讨厌那个吻,甚至是喜欢的。
江绪潮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喜欢男人,他以一个异性恋的自觉,活过了二十几年。
而他可以接受那个吻的前提,正是因为对方是白烨。
所以,他不应该再用各种滑稽的理由去自欺欺人。
他不可以将时间浪费在违背自己本心这件事上。
承认吧。
褪去所有的后来添上的外衣,用自己的本心给出一个答案。
江绪潮睁开了眼,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肃穆,就像是在婚礼时回答司仪那样,用尽了浑身力气,来说出那三个字。
我愿意。
这一回,江绪潮的回答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白烨愣住了。
下一秒,巨大的喜意铺天盖地地涌来,以至于他分不清现在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如果是梦境,他倒是希望能够持续得更久一点。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愿意!
江绪潮的声音陡然上扬了几分,面色因羞臊而通红,但眼神却是认真无比,目光如同一柄长剑,直直地刺向白烨的心头。
但是我才不要嫁给你,我可是一个顶天立地大男子汉,先前那么说只是我一时着急用了夸张的手法罢了,我我要当你老公!
白烨自然不会在意称呼的问题。
他撑着手臂坐了起来,用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两人的鼻尖紧贴,可以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眼睛,仿佛灵魂在这一刻合二为一。
那我就是你丈夫。
江绪潮撇了撇嘴:不行,你是我老婆。
白烨轻笑:真要这么叫我?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江绪潮想了想那番景象,的确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脱离那些主观因素,就客观上看,白烨这个老婆,似乎比自己这个老公要厉害?
于是,江绪潮死鸭子嘴硬地说:哼,本来是想要叫你老婆的,现在听起来,丈夫这个称呼还挺顺耳,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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