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什么时候结的婚?”
终于进入正常律师询问程序了,覃樱心想,这些题早就打好了腹稿,她全都会!
“两年前,九月,在法国举行婚礼。”
周渡唇角微微抽动,不辨喜怒:“因为相爱而结合?”
覃樱下意识点头。
他沉默一瞬,语气前所未有的明显嘲讽:“既然相爱,覃小姐的丈夫会对你暴力相向?不是不可一世吗,现在怎么落得说话都声如蚊蚋。覃小姐以前不是硬气着,让我去死,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
覃樱:“……”好像有点奇怪,但又说不清楚哪里奇怪。
她只好默默垂下头,答不上就不答。
如果可以,她才不想回来。
恰好这时服务员过来,询问道:“两位想吃点什么?”
周渡推开菜单:“不用。”
他起身,冷眼回望覃樱:“还坐着干什么,起来,去医院验伤。”
覃樱目瞪口呆。
此前她什么情形都在脑海里假想了一遍,唯独没有想过,周渡会带她去验伤。
这是咨询律师的正常程序吗?她没咨询过,也没什么经验,现在骑虎难下,有点麻爪子。
服务员很有眼色地离开了。
周渡薄唇一扯,皮笑肉不笑说:“要我亲自请你?”
覃樱艰难地站起来:“不用先签什么律师协议吗?”
他转身往外走,没搭理她。
好吧,虽然这个发展很奇怪,但目前看来这个送上门的case周par接了。
覃樱跟在他身后,灯影绰绰,他高大的影子把她完全笼罩,她不喜欢这样的压迫感,不动声色错开一些,在心里飞快盘算去了医院以后怎么办。
越想越不妙,这一身伤痕都是真伤,可只是看着吓人,医生检查一下就知道不严重。
但也好在是真的伤痕,不至于有致命的破绽。
走到周渡车前,覃樱看清楚了他的车,去年上市的白色保时捷,外表比较低调性能却很好,价值不菲。
覃樱坐进副驾驶,周渡启动车子。
覃樱不想看他可怖的脸色,转而打量车里的布置,简约的商务风,没有过多的装饰,非常符合周渡的性格。
“这是?”她愣了愣,伸手去拿放在车上的钢笔。
一只手突然捏住她的手腕,紧得些微发疼。
“覃小姐应当知道什么叫做物品所有权,我的东西,请你别乱动。”
两人靠得很近,覃樱抬眸看他,不明白周渡今晚为什么发了那么多次脾气。他明明是个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人,可他今天过分刻薄了。
短暂的四目相对,空气有一瞬凝滞。
周渡突然甩开她的手,顺手把钢笔扔进一旁黑色的盒子中。
覃樱说:“抱歉。”
她觉得,这只钢笔很眼熟。
但怎么可能呢,六年了,她的钢笔怎么会出现在周渡车上。
第6章 我要你(无灾无难6)
覃樱没再管钢笔,或许只是款式长得像,那个牌子的钢笔很好用,款式几乎大同小异。
当务之急是不能去医院。
周渡在收好钢笔以后就没和她说话,他脸色冷然,两人静默无言。
车在红绿灯前停下,眼看再拐过一个路口就是市六医院。
覃樱冷静地思忖,她需要什么样的理由说服周渡而不引起怀疑呢?
医院顶部亮着白色的灯,覃樱从车窗里看出去,坞城这所城市发展迅速,日新月异,很多建筑都变了,医院却还是当年的模样。
她记得医院外面的小道有两行漂亮的银杏木,一到秋天银杏叶子泛黄,金秋温暖。住院部后面有两株高大的木棉,她没有见过它们开花,却知道它们的树干十分粗壮。
她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
记忆里,她在木棉树下的长凳上,手一直在抖:“周渡,快帮我摁一下棉签,我,我没力气,腿软手软全身都软,我不会失血过多死了吧?”
少年垂眸看她,黑眸无波无澜,无动于衷。
木棉叶子被风吹动,沙沙作响。
覃樱垂下肩膀,眼里沁出几分湿意,她从小就晕针,特别怕打针输液,每逢生病只靠吃药,这次抽了她500cc血,她头晕眼花,强忍着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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