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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宗将情况说明后,看着赵王疑惑的眼神,便知道他心中的疑问,不待其提出,便直接解释道:“其实,之前卫大人会提前吩咐人在昨日加强对臣的护卫是十分好解释的,因为昨日端王爷和殿下来到齐州府了。”

赵王听到张敬宗的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因为他们的到来,所以那些人生怕他们见到张敬宗之后了解真的情况,所以选择先下手为强,张敬宗一死,除了卫赜外,那份奏疏上联合者的人基本上就都是些没有背景或者品级极低的官员了,这些人没有了庇护,便是随意令人摆布的。

“那阿赜哪里呢?”既然那些人打得是这个主意,那么只刺杀张敬宗一个人显然是不现实的,因为没有了张敬宗还有一个要同他们对立到底的卫家嫡长子。虽然他觉得那些人应该没有胆量去刺杀卫家嫡长子,但是这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将人逼上了绝路,为了活命保官,什么事做不出来。所以他现在有些担心卫赜。

“这个臣就不清楚了,不过,臣觉得既然臣这里遭受了刺杀,卫大人那里应该也不会幸免吧。”说道这,张敬宗语气中有着难掩的担忧,“凭臣对卫大人的了解,他应该有所准备。”虽然他相信卫赜的能力,但是这种事情,他还是十分担忧。

其实,也确如张敬宗猜测的那样,卫赜确实遇到了刺杀,不过比起张敬宗是在昨天夜里,他是在今天早晨遇到的,他也确实早有准备,并将刺客活捉。

卫赜看着眼前被制服的刺客,道:“带下去,好好审问,你应当明白我想要得到什么。”

“是,属下明白。”下方的人应道。刺客背后的主使者,就是那几个人,没有什么好审的。而他们大人想要的是能够可以对簿公堂的政务。而这个,却是要看这个刺客的身份了。若是其本身就是主使者其身边护卫亲信,人人皆认识,这一切可谓轻松至极,但是这样的可能性不是很高。若是刺客的身份是其他的,那这个事情就不好办了,只能审问其有没有书信这样的东西。不过,据他观察,眼前人的武艺还算不错,但却像是野路子出身,应当有别的身份。

而下方的刺客被捕后,却死死地盯着卫赜,他本以为接下这个活计,刺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应当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其居然会武功,而且身手比他还好,对付他连让身边的护卫出手都没有,一个人就将制服了。他想起之前提供给他的此人的情报,不禁有些愤恨,连真实情况都不告诉他,这是让他来送命的。技不如人,他认栽,但是那个雇他的人,只要他能活着出去,就不会放过。

“你的时间不多,午时左右我便要启程了。”卫赜提醒道。

“属下明白,必不会误了大人的要事。”

待下属将人带出去后,卫赜嘴角勾起,眼中闪过一抹轻嘲,别人将把柄往他手中塞,他也不好意思不要不是?不要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别人的一番心意?

赵王在张敬宗说完后,点了点头,不再进行这个话题,他也相信卫赜的能力,还有,明天便是各州府府尹前来齐州府的日子,到时一切自会有结果。

“既然张大人昨日身体无恙,也知道端王叔与本王和钦差卫队来齐州府的消息,怎么昨日没有到场?”赵王问道。这也是他极为奇怪的地方,他本以为张敬宗是不知道他们前来的消息,但是刚才听其话语中的意思,俨然是知道的。

“若是能出得了这府中,臣又怎么会不去呢?”张敬宗听到赵王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自嘲和悲哀,“我这府中消息,全靠卫大人帮忙,才不至于做个聋子罢了。”

“不瞒殿下,臣已经将近四十天的时间没有出过府了。不是臣不想出去,而是出不去,之前府门外站得都是看管臣的人,一开始是衙役,后来便改成了官兵,臣又怎么出得去?”在大齐,虽然军政分开,但布政使手中还是有点兵马的,这是朝廷准许的,让其作为保护行省最高官员安全,特别是其寻访下面各州县时护卫用的。如今却用到了他的身上。

“若不是昨日您和端王爷来到齐州府,那门口的官兵现在还在那里呢。”杨叔达是不过是为了不落把柄在端王和赵王,以及随行的钦差手中,才将他外面的官兵撤掉,“虽是撤了官兵,但是门口监视的人却没有少。”

赵王听到后,想起他在正门时,门房给他说得话,如今才明白其的意思。

“昨日一直到刺杀发生前,府中都一直被监视的很严。但是在发生后,旁边的人手便撤了不少,但是臣相信应该还是有人的。”

“就连殿下来这里的消息,都不知道有没有被其知道。”张敬宗担忧道:“原本臣是打算等卫大人来了后,再和其一同求见端王爷,将搜集来的罪证一同交上呈,却没有想到殿下您先一步到臣这里来了。”

赵王对张敬宗的担忧不以为意,安慰道:“本王来这里时,也是做了准备的,应该不能被发现。”

“就算被发现了又如何,他们难不成也要杀了本王不成?”赵王说到这,冷哼一声,眼中冰冷,语气中充满了寒意。

第162章 勘灾

张府的正厅中, 赵王身上充满着寒意, 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虽然信誓旦旦地说着不可能, 但他也不敢确定那些人真的不会对他如何。毕竟, 那些人的狠心他已经看清楚了,为了活命和保官, 他们能没有犹豫,处心积虑地刺杀一个从三品的大员, 刺杀官员可是不赦之罪,那刺杀一个皇子呢,想来只要有需要,也不是不可能。

对于赵王的说法, 张敬宗并不回答, 只是建议道:“为着殿下的安全考虑,一会儿还请殿委屈一番, 乔装打扮一下, 然后从角门出去。”

赵王听到张敬宗的话, 张了张口, 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最后在叹了一口气, 点了点头, 道:“本王知道了。”

说完后, 便转移了话题, 端正身子,收起刚刚无奈的样子,严肃地道:“张大人,本王只问你,现在山东的灾情究竟是什么样?”这才是他们现在最应该关心的问题,也是他们前来山东最主要的原因。

赵王的话落后,张敬宗也不由变得严肃起来,“山东的现在的情况并不好,除了任城郡和极少数的几个县外,其余各府郡都不曾组织过任何救灾措施,所以,现在山东大部分的百姓都因为水灾处于流离失所的状态,百姓手中没有了粮食,饿死者多矣,各地都已经出现了大量的流民。”

“那怎么本王没有在齐州府看到流民?”赵王疑惑道。昨天入城时没有看到,今日微服出来,他还特意看了一下,也没有流民。

“不过是惯用的手段罢了。”张敬宗说道这,语气轻嘲,眼中闪过一丝悲悯,道:“在接到阁部通知的那一天,他们就应该着手将流民赶出城内了,官道上也应该是如此。至于齐州府,从受灾过后,便不允许灾民进入,王爷自然就看不到了。”若说别得州郡,还有可能因为灾民没有来得及清除好,有一两个漏网之鱼,那么齐州府却是不可能的,齐州因为离受灾最严重的章县有一定的距离,周围也没有大型河道,所以这次水灾齐州府算得上是灾情比较轻的地方。

“齐州的灾情比较轻,只是有一定数量的田地遭到毁坏,房屋和人员基本上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比起受灾最为严重的章县等地,已经算得上是很轻了。”张敬宗说着齐州府的情况,“所以,齐州府的百姓节衣缩食,还能活得下去,但也只是能活下去而已。”

“灾情发生后,布政使杨叔达杨大人就以保护齐州府,维护齐州府秩序为由,禁止各地灾民涌入齐州府。所以,齐州府的街上就不会有流民,而齐州府的百姓虽然不至于饿死,但也过得十分贫苦,这街上自然就是萧条的景象了。”

赵王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嗤笑一声:“他这个理由找的如此牵强,倒是没有人反对。”

张敬宗听到赵王语气中的嘲讽,不赞同道:“杨大人理由中所说的担心齐州城的安全和秩序问题,倒是真实的,也是需要重视的。”

“大量灾民涌入齐州府,会对齐州府的治安和秩序带来严重影响。先不说灾民们所吃的粮食等问题,单是将其安置在哪里就是大问题。特别是灾民没有粮食吃,却发现就在眼前时,肯定会去抢,去偷,甚至去杀人,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问题,所以杨大人担心的这些都没有错。”张敬宗对着赵王在自己说完后,疑惑的表情解释道。这些问题还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所以杨叔达担忧的问题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是必须要重视和解决的。也正是因为这些问题的存在,所以在战乱的时候,很多城池都是不愿意收留灾民进城的。

赵王听到张敬宗的解释后,才知道其中的缘由,温和地道:“这是本王第一次接手这样的差事,对灾情的情况不太了解,还请张大人赐教。”他一直都知道张敬宗不只是在河道治理方面建树颇丰,在救灾方面也是极为拿手的,在其出任地方官的时候,就遇到过五次灾情,均处置得宜,立下不小的功劳,这其中就有三次是水灾,其在河道方面的建树便是在地方为官,水灾过后的潜心研究。所以,在他来之前,他的父皇还有太子皇兄都曾告诫他在这方面不会的,要多询问张敬宗。而且,他也不愿意对这些事情什么都不了解,回来在面对杨叔达等人的时候,被其欺骗和牵着鼻子走,被人套进去了都不知情。

“万不敢当这赐教二字,殿下实在是折煞臣了。”张敬宗微微欠身,君臣之别,向来如此,,然后客气道:“只是臣这些年的一些经验,若有不对之处,还望殿下指教。”

“虽然涌入灾民也许会使齐州府陷入混乱之中,但只要把控严格,却也是可以让齐州府平稳下去的。”张敬宗接着道:“并且,在灾情和百姓的存亡面前,这些事情都是可以靠后的,救助灾情才是为官者的首要任务。这次的水灾,据臣的观察,暴雨的量其实并不足以引发如此大的灾情,就像臣之前在奏疏上所呈的那样,其罪魁祸首是河道的问题。不过,灾情已经出现,河道的问题却是需要放一放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灾。”

“因为山东一开始各州县除了个别的几个郡县外,都没有任何的救灾举措,致使现在的情况比之刚开始的时候更为严重。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勘灾,只有了解清楚真实具体的受灾情况,受灾的土地人口,才好安排赈灾的事宜。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也是极为重要的,便是水灾后疫病的防治,听说已经有一些地方出现疫病了。”张敬宗说到这里,眼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而此时的章县中,沈皎正在忙着疫情的情况,对着坐在旁边,刚从灾民那里回来的陈太医道:“辛苦您了,不知现在情形如何?章县有多少人出现疫情?”

“上不算太多,还没有大规模的爆发,现在救助还来得即。”陈太医脸上带着些庆幸:“若是再过几日就不好说了。”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的幸运,庆幸百姓的幸运。

说完后,又凝重道:“这只是章县的情况,其余的地方尚不好说,这点请公子早做准备,迟了就来不及了。”

“我明白。”沈皎郑重地点了点头,“最近一段时间要辛苦您了。”

“公子客气了,这是下官的职责,也是医者的本分。”陈太医拱了拱手道:“公子还是要多加派人手。”

陈太医听见沈皎答应后,便拱了拱手告辞前往灾民那里去了,他现在真的是太忙了,人手不够实在脱不开身。

沈皎送完陈太医后,便看待暗彦走了过来,道:“将陈太医的话和疫情连夜送到五皇舅手中。”

“是”

“对了,对章县的勘灾进行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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