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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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祉道:好。

更似是害怕自己再晚一步,萧云谏便会反悔一般。

每一时刻,他都要好好地握在手中。

再也不能叫萧云谏离去。

床榻更是不够宽阔。

两人并排躺着,有些手脚相互碰撞的尴尬。

萧云谏往里错了错。

可是内里就是挨着墙,他总不能横着睡到墙上去。

只得束手束脚的,将自己身子更蜷起来一些。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捉襟见肘的。

时不时就磕在凌祉的手臂、大腿之上。

凌祉感受到了他的窘境。

抿抿嘴,却也往边沿上让了一些。

隔出一条楚河汉界来。

只如今的距离,已是叫凌祉连呼吸都变得甜腻起来。

鼻腔所闻,尽是萧云谏身上的味道。

那股子熟悉,而又三百余年没有这般相近闻到过的味道。

沁人心脾地凝入他的胸腔,将他心中的痕迹抚平。

他不敢再过多渴求。

更怕奢望太过,会将萧云谏推得更远。

也许没有多少时日,能这般挨近萧云谏了。

凌祉唯有愈发得再对他好一些。

再好一些

也许便能留住他了。

萧云谏本就是个沾了枕头便能睡着的性子。

此时却是久久不能寐。

他从面壁的姿势翻过身去,仰面看着那陈旧的屋檐与房梁。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凌祉微微偏头,问道:怎么了?

萧云谏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险些从床上直接坐起来。

拍拍自己的胸膛,方才说道:你还未睡?

凌祉嗯了一声,随意胡诌了个理由:兴许是许久未曾回来了,倒也有些思虑颇多。

萧云谏又何尝不是。

只是在无上仙门欢喜地日子多。

却总叫他不能忘却最后那些伤痛的时间。

他哦了一声,又翻了回去。

拉上晒得松软的被子,蒙头说道:我有些困顿了。

他没再应着凌祉的话语。

可却又阖着双眸睡不着。

他不想动,更怕动了会触碰到自己不想触碰的东西。

干脆闭着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这般,竟是陷入了沉眠。

凌祉听着他的呼吸声变得绵长而又平稳,骤然弯起了嘴角。

他挨近了一分又一分。

他知道这天气转热,萧云谏向来是个贪凉之人。

而自己却较之常人体温低些。

萧云谏会自己缠上来的。

他所料无错。

萧云谏在晨间醒来,得见的却是自己攀在了凌祉身上的一副场景。

凌祉笔直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腹前。

规矩得要命。

而自己

手脚并用地绕了上去,活生生地将凌祉当作了个解暑的利器。

像只攀树的猴子一样,挂在了凌祉的身上。

他忙不迭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心脏咚咚跳了两下。

却也有几分慌乱。

敏锐的五感让他感受到了门外人的脚步声。

应当是沈遥天。

他着急忙慌地抽着手,却是没留意,碰醒了凌祉。

凌祉一双眼眸睁开之时便是清明,瞧他动作却没有在意,只是柔声道:阿谏,早。

萧云谏这般才抽回了自己被压在凌祉身下的袖片。

他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早。

压着的却是自己不可抑制的窘迫。

却是没来得及想明白

明明是他抱了上去,怎得袖片却是在凌祉身上压着。

沈遥天来同他们言说,今日自己便会去无上仙门,替他们将那书写着梦子诅咒解法的书籍取回。

而碧璋这另一位主人,便留在小院儿中陪着他们。

凌祉本就不爱言语,平日里待常人亦是冷漠。

何况,他入门之时,碧璋已是在早几年便自顾自地离了无上仙门,躲去乌宿了。

更别提,比他还晚了五十年的萧云谏。

竟是有些相顾无言。

但萧云谏平日里便也是个善于交际之人,碧璋也是好脾气。

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攀扯着。

说及二人皆是居于无上仙门中的无定峰,便更多了许多谈资。

说那无定峰上满树的梨花,常开在四季,远远看去,如同雪落了满枝。

又提起正中的一眼温泉,论得便是其增进修为的功效。

凌祉便这般瞧着萧云谏。

那么意气风发,与从前他的阿谏一模一样。

他没有失忆。

他记得所有往事。

他就是融了全部在一起的阿谏。

即便这个阿谏,对自己的厌恶兴许更甚。

可如今自己仍是捏着他的心软

得寸进尺。

至少阿谏没有推开他。

不是吗?

不肖半日,沈遥天便取了那书籍归来。

风尘仆仆地接过碧璋递给他的帕子,又将书册递给了凌祉,问道:可是此物?

凌祉随意地翻了几下,颔首道:便是此书。

萧云谏自然而然地顺势从凌祉手中将书册取了过来。

那书册不厚,掂在手中也没多少重量。

他随意翻了两页,便瞧见了梦子诅咒四字明晃晃地现于眼前。

梦子诅咒不常见,可亦有解法

需取用悬暝幻境中所生的悬暝草入药,方可得解。

萧云谏念完这句话,便合上了书籍。

他皱了皱眉。

悬暝幻境?

那是何地?又在何处?

他竟是闻所未闻。

凌祉也是摇头:师兄,可知晓这悬暝幻境位于何处?

沈遥天也是摇头。

他方才只瞧见上面写了关于梦子诅咒一事。却也没有太过仔细查阅。

萧云谏又展开了书册。

一般而言,提及地理位置的时候,都会附上几句提要。

他便琢磨着,从书中探查些端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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