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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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山珍馆的卷宗?”云迟又问。

安十三颔首,“有的,太子殿下若是要看,我这就去取来。”

“好。”云迟拽着花颜的手往里走,同时吩咐,“送回刚刚那个院子和那个房间。”

安十三虽心中纳闷,但也不多问,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云迟与花颜重新来到了那处院子,房间干净,陈设古朴,有几样东西价值连城,早先花颜来休息时没仔细看,如今方才注意到。

云迟沿着房间转了一圈,又在花颜躺过的床榻上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便拉着花颜坐去了窗前的椅子上,等着安十三送来东西。

不多时,安十三拿了一卷卷宗来到,恭谨地递给了云迟。

云迟伸手接过,翻开阅览,看了两页,目光便定在一处,眼底暗潮翻涌。

花颜凑过身,对她轻声问,“怎么了?可有什么问题?”

云迟偏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深邃得似有什么压制不住,但也没避着花颜,将卷宗摊开在她面前。

花颜低头去看,只见有一行字写着,“怀玉帝幼年时设山珍馆,时常来此会见有识之士,帝临终前,将山珍馆托付给临安花家家主花恒,永代相传。”

花颜嘴角有些发白,也就是说,这山珍馆,原来是怀玉的,后来给了花家,这事儿她却一直不知道,原来,她睡的这间屋子,这个床榻,便是四百年前怀玉曾时常待过的地方吗?

她坐着的身子晃了晃。

云迟伸手揽住她,“坐在马车上时,我忽然想起,这屋中有几件摆设,是前朝古物,便想着,你今日之所以做噩梦,想必这地方有些不同寻常,没想到竟是这般不同寻常。”

花颜沉默地不说话,她此时甚至能想到怀玉以什么坐姿,与人闲谈政事,甚至更能想到他谈政事时神态如何,语气如何,举止如何,她闭了闭眼睛,将头忽然又埋在云迟怀里,声音暗哑,“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云迟丢开卷宗,拦腰将花颜抱起,几步便踱步出了房门。

安十三脸色也有些白,没想到原来花家在京城传承了几百年的山珍馆,是怀玉帝临终前托付送给花家的,这卷宗会记载在山珍馆发生的大事儿,且传承了几百年,少主对京城产业不在意,甚至是不理会,他来了山珍馆后,也不曾看过这卷宗,今日找出来,却没想到知晓了这件事儿。

重新坐回马车上,花颜闭着眼睛,任由云迟抱在怀里,脑中浑浑噩噩地想着四百年前怀玉估计早就知道她是花家的花静,她虽然封号淑静,他却一直不喊她淑静,从来都喊她静儿,她却是一直到死都没发现个中缘由。

他是安排好一切去的,所以,离去时,才那么平静安详。

她身子发颤,一时间抖动不已,死死地抱着云迟,低哑的声音哽在喉咙,许久才出声,“云迟,我……”

她想说我受不住了,但想到他怕是不比她好受,近来一直受她折磨,纵然是心里再有强大的设防,也禁不住她的折腾,于是,她又住了口。

云迟将她搂紧,又如早先一般,轻轻地拍她,嗓音低柔,“花颜,你有我,我是云迟,我比他好。”

花颜的心奇迹地定了定,身子不再颤抖,忽然安静了下来。

云迟微松了一口气,又低声说,“一个弃你不要的人且还在来生折磨你的人,他哪里好呢?不值得你刻骨铭心,永世不忘。”顿了顿,又低声说,“我会比他好。”

花颜睫毛动了动,手臂环紧她的腰,许久,细若蚊蝇地应了一声。

云迟低头看着她,娇柔的人儿,不盈一握,轻得没有分量,此时软软柔柔的,让他爱极了,他忍不住地教她说,“你说云迟最好了。”

花颜抬眼瞅他,云迟青泉的眸光一眼望到底的情绪,瞳孔里,满满地装着都是她,她心里翻涌的情绪顿时悉数散去,扯动嘴角,顺着他的话说,“嗯,云迟最好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二更)

马车回到东宫,来到垂花门前,云迟下车,抱着花颜回了凤凰西苑。

花颜在山珍馆歇息那片刻,梦到前世临终前一幕,耗尽了力气,虽未呕血昏迷,但到底又伤了精气神。在云迟抱着她进了房间,将她放在床上时,她已经疲惫地睡过去了。

云迟给她身上盖上薄被,然后便坐在床边看着她。

花颜的呼吸似乎也透着几分虚弱感。

云迟拢了拢她散落在枕畔的青丝,站起身,出了房门。

采青站在门口,见云迟出来,小声地福身见礼,“太子殿下。”

云迟点头,低声吩咐,“太子妃睡了,你进去陪着她,本宫去见天不绝。”

采青点了点头,悄声进了屋。

云迟出了西苑,去了天不绝的住处。

天不绝正在捣腾研究怎样让一个人失去关于另一个人所有记忆的药方。东宫的库房里有许多珍贵的药材,一直都闲置着,如今他来了,算是派上了用场。

早先得了花颜的嘱咐,他对于魂咒半丝不解,所以,只能先琢磨这个。

云迟来时,便见天不绝一副困恼的模样,他看了一眼他面前摆着的几种药材,沉声开口,“是给太子妃研究药方?”

天不绝研究的认真,而云迟又没让人报知他,突然听见云迟的声音,他吓了一跳,猛地抬头,见云迟站在他身边的桌前,他顿时有些心慌,“太……太子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怀疑刚刚自己有没有自言自语说了不该说的被云迟听到了。

云迟淡淡地说,“刚来不久,我问你,你这是研究在给太子妃用药?”

天不绝听这言语松了一口气,心思转了转,愁眉苦脸地说,“是啊,可是老夫左思右想,也不解其解,找不到治太子妃癔症的好法子。”

云迟坐下身,沉声说,“她让你瞒我的事情,无非是四百年前之事,她已经告诉本宫了。今日,本宫忽然想着,她的癔症,有没有可能是她自己的执念?因执念太深,才自己禁锢了自己的灵魂?”

天不绝一愣。

云迟眉目温凉,眼底涌着深深的情绪,语气低暗,“天生癔症,是不是生来的执念?执念太深,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天不绝看着云迟,试探地问,“太子殿下的意思是,癔症是她的执念?若想要解除,就是消弭了她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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