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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清如仍没睁开眼睛,心里却已经不羞恼,只剩一片柔软与感动了。

她没想到,督主原来已经什么都替她想到了,他并没有只顾着他自己的感受,而是始终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她本来还一直在犹豫,要怎么才能开口向他说自己那些要求,他又会不会觉得她太注重形式,彼此已经是这般的亲密无间了,又何必还要计较这些虚无的小节?

如今好了,不用她开口了,他把什么都想到了,且想得比她想的要周全的多;他也在以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他是时刻把她放在心上的,他做的从来都比说的多得多!

韩征见施清如虽没说话,整个人却都在他怀里软了下来,就知道他的安排正中她的心坎儿了。

低声又道:“清如,我已经看过黄历了,年前已没有黄道吉日,得等到过完年去了,虽距今有些久,但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大日子、好日子,我还是极愿意等的,你觉着呢?我也正好把都督府都布置一下,等将来……你能住得更舒服一些,好吗?”

施清如轻轻回抱住了他,“也不一定非要等什么黄道吉日,不过准备督主方才说的这些,倒是的确需要一定的时间。我针线虽不好,嫁衣还是该自己绣,也该给督主做一些东西的……那就,督主的生辰吧?那个,也省得我届时再、再给督主准备礼物了……”

第一百九四章

除了不必再给督主准备礼物了,他心痛她,她难道就不心痛他的?

所以,也不必等什么过完年了,就督主的生辰,她就觉得挺好的,整好双喜临门了……施清如话音未落,脸已又红透了,亏得她是窝在督主怀里的,督主看不见,不然方才的话,她真未必说得出口。

韩征听得施清如把日子提前到了自己的生辰,言外之意,届时还要把她自己当礼物,送给他做生辰礼物,那当然更好了。

忙笑道:“我天生耳朵软,自然是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就这么定了啊。”

那可就是他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施清如能感觉得到他的喜悦,小声嗔道:“谁是你夫人了,如今可还不是呢……聘礼都没给,就想娶媳妇儿了?你想得倒是挺美!”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还要什么聘礼呢?”

“可我只想要聘礼,不想要人……”

“傻不傻呀,有了人还怕没聘礼?想要多少有多少。”

“那下个月我给伯母也点一盏长明灯,然后告知她老人家和我娘,我们快要成亲了的好消息吧?”

“嗯,肯定要先告知她们的,不过怎么还叫‘伯母’呢,不是该改口了吗?”

“你怎么净会想得美,是因为长得美吗……”

两个人在木芙蓉林里待到快夕阳西下,才回了前面的花厅里去,虽自诩身上都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了,可又怎么瞒得过常太医的一双利眼?

少不得警告的瞪了韩征一回,直到韩征趁施清如不注意时,告知了他他和施清如打算在他生辰当日成亲,请他做师长的替他们见证,常太医才缓和了脸色。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这个世道对女儿家本就比对男人苛刻得多,所以常太医难免更偏向自己的小徒弟些,如今见韩征比他想象的还要爱重施清如,他老人家也能安心了。

用过晚膳后,爷儿三人连夜回了城去,没办法,韩征实在太忙,明儿还有大朝会,他总不能三更便出发,倒不如趁夜先赶回去,也省得事到临头手忙脚乱。

接下来一段时间,施清如晚间自宫里回了家后,便没再如往常那般,还要看医书,向常太医请教医术了,她把那些时间都用了来给自己绣大红嫁衣和喜帕。

亏得有桃子,尤其是采桑帮着她裁剪分线之类,采桑的一手绣活儿便是在仁寿殿,也是出挑的,不然她可应付不来。

只桃子还罢了,算是亲眼见证了施清如与韩征这一路走来的种种不容易,也早觉着只要督主对她家小姐好,只要她家小姐心甘情愿,她便由衷的祝福他们,对如今二人要正式拜堂成亲了,亦是喜闻乐见。

采桑心里却是理解不了施清如为什么能这般高兴的嫁给一个太监。

就算督主再风姿无双、再有权势,彼此感情再深,在她看来,县主那种发自内心的只有那些真正新嫁娘才有的喜悦与满足,也有些太过了吧,县主难道就不怕将来,后悔吗?

毕竟寻常新嫁娘尚且得担心将来夫妇之间能不能琴瑟和鸣,担心人心易变,督主还是太监,还给不了县主孩子,将来一旦变了心,县主岂非更没有保障?

且她听说太监们对自己的对食都是面上瞧着百依百顺,好得不得了,实则私下里却远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当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偏具体怎么个不好法儿,那些对食又都不肯说。

如今县主与督主说得好听叫成亲,说白了与宫里太监们结对食又有什么两样?

她实在没法儿不担心成亲后,督主会对县主私下里不好,可届时县主再后悔也已迟了啊……

但采桑在宫里那么多年也不是白待的,纵然心里再理解不了再担心,也不会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谨言慎行已成为她刻进骨子里的本能了。

何况她知道此番督主将她自仁寿殿弄出来,送到县主身边,是花了大力气的。

她在仁寿殿是不算多得脸,却到底也排得上号,不是默默不闻的粗使杂役一类,多了少了换了,轻易引不起人的注意。

而太后已经在怀疑仁寿殿有奸细,指不定甚至已经安排了人在暗中密查了,一旦查到她那日知道了县主误闯小佛堂,却没有立刻禀报,把人悄悄儿带出去后,同样也没有去禀报之事,岂有饶过她的?

纵太后一时半会儿没查到她头上,那埋在暗处的另有主子的钉子呢?势必也会因她坏了他们的事,不会放过她。

所以若此番督主没将她自仁寿殿弄出来,还让她到了县主身边服侍,只怕等不了多久,她便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且连自己是死在谁手里的都不知道,连做鬼都只能做个糊涂鬼了。

如此两边都是恩人,都是主子,采桑也惟有在心里默默的为施清如和韩征祈祷,希望他们能恩爱和美一辈子,平安顺遂一辈子了!

很快进了十一月,京城已是滴水成冰,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迎来初雪了。

祝氏的忌日也近在眼前了。

施清如提前便特地空了三日的时间出来,又托小杜子去潭拓寺给她安排好了做法事的和尚们和厢房,到了日子,一早就带着桃子和采桑,由韩征亲自护送着,去了潭拓寺。

本来她是不欲韩征浪费时间,白跑这一趟的,眼看就要年底了,搁寻常人家年前尚且得狠忙一场,谓之“忙年”,何况韩征要操心的整整一个国家的事,本来到了年底,军国大事就较之平常更千头万绪?

架不住韩征坚持要送她,她也只好由他去了。

如此到了潭拓寺,在大殿先上过香,给祝氏和韩征的母亲都点过长明灯,添过香油钱后,施清如与便装的韩征便去了后面提前备好的小院,对着两位薄命的母亲的牌位磕头焚香后,让和尚们开始做起了法事。

施清如知道韩征心里对其母感情极深,只怕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正正经经的为其母做法事,怀念她老人家。

也不催他走,只闭着眼睛,在心里念念有词,无声为两位母亲祝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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