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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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年,春末,歧山公墓。

在omega父亲坟墓的不远处,是宋容的坟地。

冰冷墓碑上是宋容的遗照,他相貌顶好,是黑白照都遮挡不住的风华。

来这之前,秦容知道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宋容算起来是他的大伯,他的父亲是宋家老爷子在外乱搞而生下的私生子。

宋老爷子晚年缠绵病榻时,终于想起来了,他曾还有一个小儿子,或许是人之将死,宋老爷子对这从未见过面的小儿子,生出了几分愧疚,想要找到他,弥补一番。

可等到的消息,却是人早己没了,甚至比他的大儿子宋容,去的还早。

最后,宋老爷子一口气没喘上来,含恨而终。

而宋家不承认他的omega父亲,自然也不会承认他这个连alpha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杂种。

没错,杂种。

宋家人指着秦容的鼻子,就是这般骂的。

1024年,秋初。

秦生得了癌症。

这个消息除了秦容无人知晓。

从报告出来的那一天起,秦生仿佛分裂出了两个人格。

一个爱宋容爱到骨子里。

一个恨宋容恨到挫骨扬灰。

但最后承受所有情绪的人都是秦容。

三楼的密码房,秦容成了常客,每次出来,半条命也几乎丢在里面了。

秦容时常想,幸好,秦峋已经很少回秦家了。

他这肮脏难堪的一面,他不愿让秦峋知晓。

可秦峋每次回来后,总会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依然叫着他哥哥,依然围着他转。

他的心理不知道在何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会故意找话刺伤秦峋,他会高高在上的像看条狗一样的去看秦峋。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去伤害秦峋。

所有从秦生那得到的恶意,他一股脑的发泄到了秦峋身上。

可无论他做什么,秦峋眼里永远充斥着不会熄灭的爱意。

秦峋是他黑暗里的光,可他却想拉着他一道沉沦。

这种病态而又阴暗的思想占满了秦容,直至

阿容。

生个孩子吧。

秦生抚着秦容的头顶,声音温柔至极。

秦家的一切,等我死后,都是你和孩子的。

话音落地,秦容嗵的一声,瘫倒在地上,眼里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惊恐。

秦生没碰过他,连临时标记都不曾有过。

这仿佛成了秦容在这万般折磨下,最后保留的自我。

他还属于自己,完整的,不被秦生所占有。

秦生低低地叹了声气,阿容又害怕了。他抚摸着秦容的后背,缓慢地划到他的尾椎骨,如果是秦峋的孩子。

阿容会愿意吧?

秦峋的孩子?

秦容瞪大了双眼,浑身的疼痛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我要一个流淌着阿容和我血脉的孩子。秦生将秦容的手放到了他的隐秘之处,布料之下是柔软的像一滩死物。

秦容几乎是在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秦生说是秦峋的孩子。

秦生已经不具备xing能力了。

而秦生说完后,就仿若跌入了梦魇,他的脸已经逐渐被苍老占据,阿容有了孩子,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那个omega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自秦生得病后,他便经常陷入幻觉中,便如眼前这般。

宋容,是困了秦生一辈子的梦魇。

秦容浑身打起寒颤,可内心的阴暗在滋滋的往外冒着。

他垂眼盯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孩子?

唇角挂上了一缕病态的笑,如果有了孩子,秦峋这一辈子,那怕是发现了他的秘密,也不可能离开他了吧。

1025年。

秦峋离开秦家后,秦容怀孕了。

是秦容逼走了他。

这具快烂掉的灵魂,在沉入淤泥的最后一刻,终于有了一丝理智,推走了秦峋。

秦峋不该被他囚禁在秦家。

这幢吃人的宅子,有他就够了,不该让秦峋陪他一起葬身于此。

1025年,冬初。

时隔半年。

秦容再一次见到了秦峋。

在明慈医院。

阴暗的房间里,写满了血字,一笔一划都是他教出来的。

这时的秦峋像一条真的狗,被铐在病床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秦峋已经疯了,连秦容站在他的眼前,他也认不出来了,只痴痴傻傻地抱着双腿缩在角落。

在一瞬间,五脏六腑被利刃穿透,秦容张着嘴,可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秦生站在他的身边,惯性地抚着秦容的后颈,阿容,不要再想着把孩子打掉,孩子活着,他才会活着。

alpha的血脸,崽崽的死状,秦峋的疯样,犹如走马观花,一件又一件的重复着回放在秦容眼前。

为、为什么?

为什么秦峋会在这?

为什么秦峋会疯了?

他双眼空洞着看向秦生,像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为什么?

秦生眼里流露出残忍,熟稔地亲了亲秦容的唇角,他碰了你,这是惩罚。

秦生牵住秦容的掌心,将人带离了阴暗的房间, 走吧,阿容。

两人刚走,一直缩在床边的秦峋,忽然抬起了头,他的双眼仍是呆滞,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前爬行,但手铐脚链让他几乎动不了,锋利的边缘磨烂了他的皮,冰凉的铁物嵌进肉里,可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仍拼命地前进着。

他呆滞的双眼流下泪,哥哥

哥哥

【作者有话说】:回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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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阿峋,弥漫着血腥味的房间,秦容置身其中,回过头笑着望了一眼江峋,这些东西,都在我身上用过。

四周寂静。

江峋僵硬着站在原地。

秦容朝他伸出手,可江峋定定地盯着他的手,最后却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两步。

江峋扶住门框,呼吸变得极其困难,腥甜的滋味涌上喉间,他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这间屋子。

在江峋退的同时,秦容仿佛听到心底的玻璃罐,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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