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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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应该问您啊,您怎么就非要跟我收了的人拉拉扯扯?”他不悦地将人带回身后,看向他的眼里尽是尖锐的刀锋,“从前事从前毕,您再早与她认识十几年,她现在也跟您没关系。”

风吹树动,前庭里莫名的萧索了起来,花月搓了搓手臂,从李景允身后伸出半个脑袋:“其实……”

“你闭嘴。”

吵起来互不相让的两个人,在吼她这件事上达成了空前的一致,花月噎住,悻悻地将头又收了回去。

“您还有事吗?”李景允不耐烦了,“我这儿赶着带人回家。”

沈知落眼含嘲意地看他一眼,又转身看向门外站着的那个人:“你带她,还是带那一位?”

韩霜站着门外,正好奇地往这边看,撞见他望过来的目光,她一愣,强撑着笑意行了一礼。

李景允冷了脸:“那一位与我有什么干系。”

手里罗盘转了一圈,沈知落抚着上头的花纹低声道:“你会在这儿站着,都得归功于她。”

心念一动,他转眼看向面前这人。

沈知落身上有他极为不喜欢的孤冷气息,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像陌生人在街上擦肩而过,随意的一句低语。

他说完也没看他,只朝他身后看过去,沉声道:“千百条性命抵不上一时冲动,你早晚会死在他手里。”

这话是说给她的,花月低头听着,脸上没什么变化。

只是,抓着她手的人力气又大了两分,她被捏得生疼,手腕上那一圈肌肤也热得发腻。

下意识地挣了挣,她将自个儿的手收了回来,轻轻揉了揉。

身前的人背脊一僵,空落的掌心慢慢收紧,掩进了袖口里。

“不劳大司命费心了。”李景允心情好像突然就变得很差,语气冰凉地吐出这句话,袖袍一挥便闷头往外走。

花月见状,连忙小步跟上。

沈知落站着没动,一双眼平视前方,只在她经过他身侧的时候低声道:“你早晚会明白,我没有骗过你。”

罗盘上的铜针被风吹动,哗啦啦指向了一个坎字,花月瞥了一眼,没有应声,裙摆在风里一扯,卷着的边儿划了个弧,轻飘飘地就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热闹的京兆尹府很快就被远远抛在了身后,李景允带着她回了将军府,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花月看着,只当他是在想韩霜的事,乖巧地保持了安静,直到回到东院主屋,她才上前替他褪了外袍。

“将军应该知道了今日之事。”将外袍挂去一旁的屏风上,花月低声地与他禀告,“所以待会儿,您也许还要再去一趟书房。”

面前的人没应声,朝着窗外站着,墨瞳微微眯起来,似乎在想事情。

知道他情绪不高,花月噤了声,轻手轻脚地就想退出去。

结果,刚将门打开一条缝,身后就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越过她的头顶,“啪”地将门合上了。

花月一愣,肩膀跟着就是一紧。

身子被翻转过来,狠狠抵在了门扇上,她抬头,正好看见他覆下来的脸。

李景允的下颔线条很是优雅好看,尤其是侧仰着压上来的时候,像远山连天,勾人心魂。可那双眼睛里沉甸甸的,半分光也透不出来。

呼吸间尚有酒香盈盈,他张口抵开她的唇齿,温柔又暴戾地吻她,粗粝的手掌撑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交叠穿插,死死扣紧。

花月闷哼了一声,想躲,可下一瞬,这人捏住了她的下巴,更深地纠缠她。

靡靡的动静在这空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花月耳根渐红,微恼地挣扎,力气大起来连自己都不顾。

于是就听得“咔”地一声响,她手指一痛,眉心骤然拢起。

身上这人动作僵了僵,终于离开了她的唇瓣,一双眼幽深地看下来,带着七分恼恨和两分慌张:“乱动什么?”

花月无奈:“公子,山鸡被杀之前还会扑腾两下,您突然……还不让妾身动一动?”

她的眼眸还是那么干净,半分情欲也没有,轻轻柔柔的语调,像指腹抹出来的琵琶声,落在人心口,又痒又麻。

喉结动了动,他低咒了一声。

门外有奴仆洒扫路过,怀里这人身子骤然紧绷,贴着门一动不动,一双眼紧张地瞪着他。

他视若无睹,只将她手从背后拉出来,没好气地问:“拧哪儿了?”

脸上发热,花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小指动了动。

李景允低眼看下去,摸着她的指骨一节一节地轻轻按揉,确定没有拧伤,才又冷哼一声,重新凑近她。

“公子。”她有些哭笑不得,“妾身能不能问一句为什么?”

眉梢痞气地挑了挑,他看着她的眼睛,低沉地道:“猜。”

花月为难极了,将他生气前后的事仔细想了一遍,试探地道:“沈大人说今日之事与韩小姐有关,您在生气?”

雪白的虎牙露出来,狠狠地咬住她颈边嫩肉,花月“啊”了一声,余光瞥见外头晃动的人影,又连忙伸手将自己的嘴给捂住,琥珀色的眼眸惊慌地乱转,身子也不停地挣扎。

“猜错了,再猜。”身上这极不讲道理的孽障咬过瘾了,下巴抵在她耳侧,懒洋洋地箍住她的腰身。

花月很想发火,可一眼看进他那黑不见底的眼眸里,这火也发不出来。挣扎无果,她自暴自弃地道:“那您就是对沈大人有意见,顺带迁怒于妾身。”

他在她耳边嗤笑了一声,喷出来的气息洒在她耳蜗里,她右臂上跟着就起了一层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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