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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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柳大师父,我帮你,你赶紧歇着!

梅梵瑙见状,嘿然一乐,坐在了另一个备好的小马扎上,开始叠金元宝:今个儿咋还没去公园啊?你的老baby们呢?

老爷子斜愣了梅梵瑙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天天和老太太们跳舞,让别的老头子给收拾了?他一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来,一本正经分析道,师父,我看你这命属实是硬,不仅用自己的名字给寿衣铺命名,一跳舞身上还必挂几个大妈,你离当网红都不远啦!

顶着师父杀人似的目光,他说:嘿哟,我这辈子可都没那么潇洒过!老头身上挂满老太,真是奇景啊奇景

老柳看着孽徒,没吭声:

不过他手指一弹,梅梵瑙手里刚叠好的金元宝瞬间就烧了起来,烫得那人嗷一声嚎啕,赶紧甩了甩自己的爪子!

老柳!!

看他消停了下来,老柳心满意足的哼哼了一声,下巴朝墙角的废品箱子一指,说:往后你别捡那破玩意,我又不是不给你开资,别哪天把那不干净的东西弄回来了,我还得收拾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这辈子我过得多倒霉你也不是不知道梅梵瑙忽地有些黯然,垂下了眼,蔫不拉几的继续叠纸,说,我都习惯了,改不掉。

就像他过去的无数辈子,都习惯锦衣玉食,当个混蛋二世祖一样。

改不掉。

挥霍无度这四个字曾经刻在了梅梵瑙的骨子里,如今,贫寒这俩大字也击穿了梅梵瑙的脊梁骨。

他没机会那么胡来了。

嗯!是!老柳说,你上初中的时候,被无良孤儿院扔出来了,那时候我正好大劫,和另一个仙家杠上了,还是你误打误撞拉了我一把,把我救下来的。

他回忆着,意味深长说:哎呀当时我一看这道行,还以为是哪位大能,差点儿就跪下了!谁知道是个干巴瘦的臭小子,还瞄着我手里提溜的那一盒饺子

从那之后,梅梵瑙便被老柳收养了。

两个人一起生活,仿佛是父子,又好像是师徒。

但究竟谁比谁道行更胜一筹,老柳一直都想不通,小梅不多说,他便也不多问。

日子一天天这样过着,直到最近,梅梵瑙大学毕业,开始找工作,给各家公司递了好些份简历,最终应聘成功的职位是试衣模特,上班不过一个月,就让公司里的油腻男高管上下其手,开出诱人条件,试图x规则他一波。

小梅同学是谁?

他就是造次了无数辈子的大混账,那叫一个我心如铁、不畏强权

于是他当场使出了一个大飞踹,将其击倒在地、鼻血横飞,并且当着全公司的面儿,薅着男高管所剩无几的头发,怒骂道:我糙你大爷!你是什么东西,敢扒老子裤衩子!

就这样,他让保安叉出了公司。

并且失去了第一份工作。

那天梅梵瑙一个人闷头喝酒,酩酊大醉,也不知道哭了没有。

老柳毕竟将他视如己出,实在是不忍心孩子受委屈,于是摸着他的脑袋瓜,说:你帮师父看店吧,一个月给你五千,够意思吧?

小梅泪眼汪汪:师父,你这老破店一个月能不能赚够五千都是个事儿,我不用你这么牺牲!

年轻人,你对力量一无所知。老柳神秘一笑,一撩衣摆,露出了一大圈儿哗啦作响的钥匙,指着远处高耸入云的公寓说,你瞅着那边儿的那个楼没有?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用风轻云淡的语调说:是我的。

小梅眨巴眼,问:哪哪一户啊?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一户?老柳如是说,是一栋。

梅梵瑙瞳孔地震:???!

所以,梅梵瑙现在正乖乖巧巧在帮师父叠金元宝,他嬉皮笑脸地说:多亏您老人家一饭之恩啊,我不仅有了师父,还有了工作呢,这世上竟然还能有这种好事儿!哈哈!

老柳停下了手上的活儿,端详了他一阵儿,嘀咕道:我这辈子给人看过无数次面相,算了无数个卦,就是猜不透你啊。

他略微沉默了一会儿,问:怎么看都是大富大贵的人,你说你何必受苦呢?图什么?

手上的纸元宝没捏好,瘪了下去,梅梵瑙又开始打马虎眼:图什么?这我可得想一想

梅梵瑙一向疯疯癫癫不怕死,猖狂得要命,以往无数次投胎,他都毫不犹豫的对黑白无常一挥手:我又死了,麻溜儿让老子进下一辈子!

直到这辈子投胎,死无全尸的他终于有些累了。

两位老哥,我又来了,能不能商量个事儿?

往年的黑白无常都是凶神恶煞,高不可近的形象,要是哪位投胎的老兄有巨物恐惧症,保准是要吃速效救心丸的。

随着时代更迭,现在这二位也是西装革履,分外人性化。

面对这个他们一致认为脑子有病的老熟人,黑白无常露出了标准化笑容,礼貌的齐声问道:先生你好,有什么疑问请讲。

梅梵瑙一扶差点掉下来的半个脑袋,说:是这样的,本少爷这些辈子,每次都不得善终,死得千奇百怪,倒霉得惨绝人寰,你们能不能看在我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给我个机会,让我恢复一点儿气运,成吗?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铁面无私黑无常说:不成,当初是你主动换的命数,哪有说改就改的!

这不是改!这是优惠政策,你真不懂变通!梅梵瑙两眼一瞪,臭脾气上来了又要闹事。

好脾气的白无常拿起了手机:你先别跳稍等,我向地府办事处咨询一下。

梅梵瑙:这还差不多。

念在你为一人受苦受罪了十几辈子,上头感念你情深似海,稍微放松了限制。白无常微笑说,只要你这辈子能忍耐磨难,安全度过,多多积累气运,或许还可以有消弭业障、得以善终的机会。

黑无常看了看文件,面无表情说:特别赠予你阴阳眼,阴阳眼一开,就是危险来临,你会进入另一个世界,能不能挺过去,全看你造化。

梅梵瑙喜出望外:好好好!这可太好了!

别高兴得太早,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

一些钱财。

有些人当牛做马努力一辈子,也未必能大富大贵,但是梅梵瑙不一样,他死得再惨,次次投胎也都是阔少爷命,他就是那个生在罗马招人恨的孽障。

他当即冷嗤了一声:钱?开玩笑呢!本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钱,要多少,你们自己扣!

黑无常往后探头看了一眼,催促道:别啰嗦了!后面投胎的还排着队呢!

先生手牌拿好,阳间滚。白无常一探手。

梅梵瑙喜上眉梢,投了胎。

再一睁眼,他成了个身无分文捡破烂的:这就是黑白无常说的一些钱财吗,我怎么一分不剩了!?

梅梵瑙这次的命出奇的坎坷,小小年纪无父无母,好容易被孤儿院收养,初中放学回家的某一天,他一推门就看见了一个大惊喜院长跑路了,东西搬得溜干净,老房子就剩下承重墙了。

梅梵瑙沉默几许,随后往地上一躺。

你妈的,毁灭吧。

我想到我图啥了!梅梵瑙啪的打了个响指,对老柳说,我可能是为了哪个容色倾城的小妖精吧!

老柳的手隐隐躁动,很想给他一耳刮子:

这小子是在糊弄鬼吗?

那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到底还是忍住了暴打孽徒的冲动,他掏出眼镜布,一面擦着镜片,一面起身往外溜达,到时候了,我该去跳舞了。我可得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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