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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弈:
面无表情地走到院子里,时弈拿起用来打理花园的小铁锹,三两下挖了个坑将灰全撒了进去,又蹦起来狠狠踩了好几下。
你神经病吧!
时弈刚才差点破口大骂,装了纸人的灰随身佩戴,这是一种多么无所畏惧的精神?再戴两天,别说摔断腿磕掉牙,估计孟一凡人都没了!
有些不放心地又画了张护身符,时弈叠成三角直接塞孟一凡手上,吩咐:至少一周不能拿下来。
孟一凡却双眼一亮,拿着护身符连连点头,道:我会永远戴着的!
时弈:倒也不必。
处理完孟一凡身上的霉运,时弈这才将幕后黑手的事情解释了下,稻田和子不但是孟一凡父亲的老情人,还是孟一凡母亲的闺蜜,这才能就近在孟一凡身上下诅咒。而薛岐,也的的确确是孟一凡的弟弟。
孟一凡知道这一切之后表现的很平静,时弈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是个不小的公司老板,该怎么处理,他相信孟一凡自己心里有谱。
谢家。
自从两年前失明之后,谢柬便很少外出,在家的时候一直有福伯照顾,日子倒是过得不错,只是到底无聊了些。
福伯望着正浇花的谢柬,每每看到他这样热情的生活,心中就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年纪轻轻成了盲人,这一切,都是那群杀千刀的道协害的,若谢柬只是个普通人,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福伯,你又在骂道协了。并不是疑问,谢柬只是在陈述。
福伯呵呵一笑,目光变得慈爱,说道:他们也的确该骂。
不是他们的错。谢柬放下手中的花洒,拿起搭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这才拄着导盲杖缓缓走回客厅,等落座在沙发上才道:两天后的祭祀大典,我会去。
胡闹!你去做什么!福伯一改之前的温柔慈祥,皱着眉头反驳:不准去,上次就是在祭祀大典上才
是我习艺不精。
习艺不精就不要去丢人!福伯也是来了脾气,摆出一副凶恶的模样,道:上次丢了眼睛,这次你又想丢什么?祭祀祭祀,这是要拿你当祭品吗?
谢柬也没有说话,只静静坐在沙发上倾听,等到福伯说的倦了,他这才抬了抬头,语气不急不缓:福伯,帮我准备祭祀用的东西。
你福伯一下子就颓然了,谢柬就是这样的性格,表面上看着并不强势,但是他决定的事情,向来是没人能更改的。
两百年前,鬼门大开,万鬼由鬼门袭向人间界,还好灵界天才玄婴舍生取义,以自身为阵眼重构结界,将鬼门再度封印。
玄婴死于鬼门,三年一度的祭祀又向来是阴气最重的时候,说是祭祀,不如说是再度镇压,用道协三年来的积攒再一次加固鬼门的封印。
三年前,作为年轻一代最出色的天才,谢柬被选定为玄婴的神替,一舞镇魂曲,二舞龙蛇剑,在玄学界的大能帮助下加固了界门,却也被阴气侵袭身体,自此眼睛就盲了。
而三年后的今天,道协的那群老东西竟然还有脸来找谢柬,他们道协是死没人了吗一定非阿柬不可?
福伯。谢柬望着门外,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个世间最为波澜壮阔的景象,淡淡问道:你说,玄婴大师是真实存在的吗?
福伯一怔。
谢柬的脸上流露出无限向往,只有近距离感受过鬼门的威压,才能千万分的了解当年玄婴大师所做的是怎样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那样的大师,却永远无法再得见,实在是一种莫大的遗憾。
也因此,即便道协不邀请他,只靠着玄婴二字,谢柬便会在祭祀大典上再走一遭。
孟家,时弈的房间地板上摆放着各种未雕琢的玉石,他已经睡过一觉,这会儿手上拿着小巧的刻刀,已经挑选了一块玉石思考着如何下手。
用符纸糊一身那样的操作临时用用也就罢了,总不能真的一直都顶着一堆符纸,而他手上的这些玉石都是绝对的极品,若是可以在上面篆刻阵法,怎么也能压制一两天的时间。
时大师。庄尼轻轻敲门,午饭好了,孟总请您出来吃个饭。
不用了。时弈朝外面喊:不准进来!在玉石雕刻完成之前,他谁也不会见。
第7章 富泉山庄012号
时弈不算什么玉雕大师,又没有什么专业的工具,一直忙活了一整个白天,等到暮色降临,夜风寒凉,他这才终于推门出去吃些东西。
孟一凡没坐轮椅,正在庄尼的搀扶下练习走路,他只是有些骨裂,打算适应一下伤腿早点去公司,短短几天的时间公司遭到的冲击可是不小。
事情已经解决,而且时弈还算是为孟一凡出了口气,将影子命格完全转移到了幕后黑手的身上,对此孟一凡十分感激。只是,时弈一直不提报酬,孟一凡也不敢唐突,剑走偏锋的开始在这附近给时弈挑房子。
和风,欧式,竹楼富泉山庄是富豪区,住在这里的客户至少上亿起步,所以这里的设计也不像是其他地方那样潦草与格式化,几乎每一栋设计都是独具匠心,大多数都是看到直接买了,省了重新装修的时间。所有的照片摆在孟一凡面前,他挑花了眼不要紧,关键还要时弈喜欢才行。
时大师,有你喜欢的房型吗?
时弈瞥了一眼,突然就摁住了一张照片,问:这栋房子是不是待售?
这里的都是话说到一半,孟一凡立刻一皱眉,扭头朝林叔说道:林叔,这套房子你怎么没挑出去?
怎么是这套?林叔也有些愣住,连忙要将照片拿走,却被时弈握在手中。
我就要这套。时弈继续观察着照片中的装潢。这是一栋纯中式的仿古装潢,鳞状屋顶,红木窗框,就连客厅的门都是木头的,黑色的沉铁大门上有两个麒麟门扣,颇有种大户人家的霸气。
但是,最为吸引时弈的并不是这些精致的装潢,而是院子中的那棵银杏树。
银杏树被称为植物界的活化石,自然界中的银杏树不加干扰可以活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之久,而照片中的银杏树,粗大的主干已有一米多,至少也有几百年之久。银杏树的主干并不光滑,反倒是有人恶作剧一般在上面刻画出一道道裂纹,看着颇为狰狞。
那不是恶作剧,时弈的视线集中在上面的裂纹上,只可惜照片的重点没有落在银杏树上,导致纹路拍摄并太清晰,但隐约可见是一个镇邪的法阵。
时大师,不如你重新挑一个吧,那栋宅子传出过不好的传闻。孟一凡有点担心,那可是这边少有的鬼宅。
时弈的视线却始终集中在上面的大树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孟一凡想问,又突然意识到时弈的身份,大师所想与普通人定然是不同的,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扭头吩咐林叔联系中介,准备办过户的手续。
今天已经太晚了,第二天清晨,孟一凡才跟着时弈去看房子,和照片上拍摄的一般无二,只是许久没人打理有了些灰尘,周围的蛛网与积灰看的孟一凡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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